一攬江山美男心 第六十五章 確認心意

作者 ︰ 甜笑的喵

鳳沐軒其實一直在竭力抑制自己手上的顫抖,她第一次為男子畫眉,幾分忐忑,幾分新鮮。

發現遇到塵兒後,她經歷了很多自己人生中的初次。

洛安也極力在忍耐著,看到銅鏡里的畫面,她就渾身雞皮疙瘩豎起,倒不是無法接受有個女子為她描眉,而是無法接受鳳沐軒竟然會為自己做這樣的事情,索性垂眸不看。

只是,第一次有人為她描眉,也讓她有些別扭。

之後,鳳沐軒也對洛安極好。用膳時,她時不時就夾幾筷子菜往洛安的碗里添去,說他太縴瘦了,需多吃點。

一整天,她幾乎沒什麼事情要做的,一直呆在蘺芳苑陪著洛安,哪怕洛安想小憩一會兒,她也只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好像永遠都看不夠似的。

這可苦了洛安,她可不喜歡自己的一舉一動一直被人盯著,尤其是睡覺時,也能感受到某人直白地注視著她的目光。

心里直犯抽,這鳳沐軒自昨晚後就一直不正常,對她更殷勤了,甚至每時每刻都注視著她,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拜托!大姐,昨晚咱只是拼了酒,說了點酒話罷了,就算因此關系親近了,可也用不著親近到這種地步。

洛安實在忍無可忍,睜開眼來,正巧與看著她的鳳沐軒對視。洛安微微一笑,語氣雖柔和,但也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殿下,你不忙嗎?」

「嗯,本殿的確無事可干。」

鳳沐軒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

「殿下,我想睡一會兒,你能回避嗎?」

洛安深呼吸了一口氣,索性直截了當地說了出來。想到前夜在那書房模索了半天,她都沒找出機關,本想第二天夜里再去的,卻不想昨夜因為醉酒睡了過去,擱置了,所以只好今夜出馬,現在先補會覺。

只是某人偏不讓她安穩地睡,心里真恨不得將她直接扔出去。

「塵兒,你現在是本殿的所有物,本殿自然想怎樣就怎樣。」

鳳沐軒走上前去,坐到了洛安身邊,輕輕撫了撫她的發絲,幾分曖昧。

「殿下的興致可真高啊。」

洛安一雙桃花眼斜眺著她,更具誘惑。這女人不會白天也想干那事?那就放馬過來吧,反正她不缺幻藥,讓她春夢做個夠。

「本殿只想陪你睡會兒,什麼也不做。」

鳳沐軒突然側躺在洛安身邊,和她面對面,一手輕輕搭在洛安的腰間,將他往自己身邊攬了攬,頓時氣氛更加曖昧,兩人鼻尖幾乎踫在了一起。

「你…」

洛安有些不自然,想往後挪去,只是腰部被鳳沐軒緊緊扣住,怎麼也掙月兌不開。

「睡吧。」

鳳沐軒平靜道,徑自閉上了眼楮,不再言語。

洛安翻了個白眼,很是無語,無可奈何下,也只好閉了眼,漸漸地呼吸開始平穩,入了眠,只是意識里仍保留著一絲警惕,隨時防備鳳沐軒對她不軌。

只是等她睡著後,鳳沐軒緩緩睜開了眼,眼里無一絲睡意,好像在欣賞藝術品一般,她細細地看過洛安的眉,洛安的眼,洛安的鼻,目光最終停留到洛安的唇上,那唇紅潤晶瑩,讓她恨不得湊上去嘗一嘗其的美味,只是她還是忍住了,使勁地咽了口口水。

看著洛安安詳的睡臉,鳳沐軒一手輕輕撫上自己心髒的位置,感受著其明顯加快的跳動,眼里閃過慌亂、掙扎、郁悶和苦惱,最終又歸于平靜。

夜至,另洛安意外的是,鳳沐軒竟然主動離開了蘺芳苑,心里謝天謝地,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安安穩穩地睡到了子時,她便起床,在夜色中無聲潛入了鳳沐軒的主殿,只是令她奇怪的是,書房里竟然還亮著燈。

連忙摒了自己的呼吸,洛安躬著身子悄悄靠近了窗邊,用指尖沾了些口水,戳破窗紙往里窺去。

竟發現鳳沐軒整個人仰倒在椅子上,頭發散亂,手里還吊著一個酒壇,腳邊也滾著很多空酒壇,以及一片狼藉,只因桌上的物拾都被揮到了地上,滿屋酒香,連窗外的洛安都能聞得到。

鳳沐軒好像很痛苦,即使閉了眼,眉頭仍緊緊地蹙著,眉眼間帶著幾分掙扎和落寞,她口里還不時說著夢話,輕輕喃語。

「不會的,不會的,我不會的……」

不知她在極力否定著什麼,但洛安听出了她的無助和脆弱。

唉!看來今夜是不行了,洛安只能回去,繼續睡覺。

第二日一早,洛安巳時才起床,用早膳時,鳳沐軒就過來了,神清氣爽的模樣,全無昨夜里的狼狽。

「塵兒,本殿可是特意過來陪你一起用早膳的,感動吧?」

之縴已經在桌邊多放了一副碗筷,鳳沐軒心情很好地坐在洛安的身邊,笑意盈盈地看著洛安,還伸手撩了撩洛安耳邊的碎發。

「殿下,昨晚去哪了?」

洛安故意問道,帶著幾分醋意,看著鳳沐軒的眼里閃過一抹復雜,這女人背後到底還藏著幾面?

「呦!塵兒這是吃醋了不成?」

鳳沐軒有些受寵若驚,接著擺出一副意猶未盡的表情,細細回憶,「昨夜啊,我當然是躺在了小倌的香軟玉懷里,那皮膚,那滋味…嘖嘖!不錯不錯,真想把他贖了,把他帶回府上好好寵寵。」

「其實殿下何必跟我解釋,我只是隨口問問,你的風流債與我何干?」

洛安優雅地喝著粥,心里卻暗自鄙夷這女人說謊不打草稿,不愧是皇室中人,演技很精湛,表情語氣都拿捏得到位。

「你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嗎?」

鳳沐軒看到洛安滿不在乎的模樣,心里竟泛出一絲苦澀,面上看著洛安戲謔地問道,說到「一點」兩字還特意強調了語氣。

洛安抬起頭朝著鳳沐軒燦爛地一笑,「呵呵呵……不在意。」

說完繼續優雅地喝粥。這女人到底想干什麼?在試探自己嗎?可有必要嗎?

「…那就好。」

鳳沐軒嘴角的笑意僵了僵,低語。訕訕地吃起了早膳,可竟感覺一點胃口也無。索性放下了勺子,又一臉深情地注視著洛安。

而洛安滿頭黑線,又來了,她真想剖開這個女人的腦袋,看看她腦子里到底在想什麼?她不覺得肉麻她還覺得呢,不行,她得想個辦法,不然她晚上都該做噩夢了。

「殿下,你老陪著我,你的那些男寵怎麼辦?你去陪陪他們吧,我不礙事的。」

洛安一臉深明大義地說道。心里也郁悶鳳沐軒有那麼多男寵,多姿多彩、各有千秋的,她這兩天怎麼盡陪著自己了,像她這麼風流的人怎麼會熬得住身邊就她一棵小草?

「本殿就是喜歡呆在這兒陪著塵兒,塵兒何必在意那些人?」

鳳沐軒不以為然,理所當然道。

「可是我很介意,心里會過意不去。」

洛安水眸盈盈地看向鳳沐軒,希望她能理解她的心情,「殿下的厚愛已讓我滿足,可是,殿下的其他男寵該怎麼辦?想到他們日日翹首企盼,卻盼不到殿下的到來,只能獨守空房,他們該何等傷心,我也很是愧疚,所以,殿下,你去陪他們吧,只當為了減輕我內心的愧疚。」

洛安說得頭頭是道。

只是她越是善解人意,鳳沐軒心里就越難受。想了想,鳳沐軒低斂眼簾,眼里閃過一抹苦楚,贊同道︰「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本殿是該去看看他們了。」

自那夜兩人拼酒時,塵兒將她的內心全部看清,她就無心再特意做些討好他的事情來獲取他的真心,因為,她永遠也征服不了他。

他實在聰明敏感,所有的一切都看得清楚明白,她反倒成了他眼里的跳梁小丑。

之後,鳳沐軒便真的離開了,不過她可不是去見那些男寵,而是另有一件要事要辦。

這兩日,右相府上可不太平,葉逸辰本想裝病擊退鳳沐軒對他的執著,可事與願違,鳳沐軒並沒有放棄,竟然天天派人送名貴的藥材到右相府上,說是殿下給逸辰公子補身子用的,還說過幾日殿下會親自帶宮里的御醫過來給逸辰公子看病。

這可把葉珍急得滿頭是汗,不知這次她該如何幫兒子蒙混過關。

與她相比,葉逸辰倒顯得比較沉靜,心里也有幾分動搖,難道軒皇女對他真的是認真的?就算他是個快死的病秧子,她也要他,這倒讓他有幾分感動。也許,可以試著接受她,葉逸辰如是想著。

軒皇女殿下除了風流,其實其他方面都還是不錯的。若是,娘親之前跟他復述的她所說過的話,她真的都能做到,那他,便嫁了吧。

畢竟他也快滿十七了,與他同齡的其他閨中公子都嫁人的嫁人,生女的生女,而他明明比他們優秀,還待字閨中,委實說不過去。

看到娘親在他面前焦急得左右走動,葉逸辰無奈道︰「娘親,你能停一停嗎?晃得我眼都花了。」

「辰兒,娘親這不是著急嘛!你說這宮中御醫一來,豈不是全露餡了?」

「娘親,我在想……」

葉逸辰嬌羞地咬了咬唇,躊躇著繼續說道︰「若軒皇女真對我認真,我想…嫁了…她。」

最後一個「她」字聲音細若蚊蠅。

「辰兒,你…你不會想通了?」

葉珍不敢置信地看著葉逸辰,腦子有點懵了,辰兒之前明明很排斥軒皇女,怎地現在又改了主意?

「娘親,在她眼里,我是個病秧子,可是她仍願意要我,我僅是憑此心里有了幾分觸動,便想她對我應是有幾分真心的。」

葉逸辰畢竟也處于情竇初開的年紀,談到情,也不免紅了臉。

「辰兒……」

葉珍已經無語凝噎,她最寶貝的兒子如今也懂了情,長大了,長大了,長大了……本該高興的,可是她心里卻是一陣心酸,她不敢想象以後辰兒若嫁了人,她以後該如何思念他,她最愛的珍寶。

「娘親,別哭。娘親若不想辰兒嫁人,辰兒也是願意一直呆在娘親身邊的。」

葉逸辰上前用手擦去葉珍臉上的淚水,安慰道。

「傻孩子,娘親怎麼會束縛你一生?娘親只是太高興了,我的辰兒終于長大了。」

葉珍輕輕拍了拍葉逸辰的肩膀,欣慰道,只是語氣仍舊哽咽。

「夫人,軒皇女殿下來了。」

一名小廝氣喘吁吁地闖進門里通報道。

「嗯,知道了。」

葉珍還是冒出了一身冷汗,雖說現在辰兒願意接受軒皇女了,可是她們對軒皇女有欺瞞之舉,不知謊言拆穿後,軒皇女會不會大怒,怪罪下來。若真怪罪下來,她也會將這罪責全往自己身上攬了,讓此事與辰兒無半點關系,她不能誤了辰兒的幸福。

「娘親,我跟你一起去見軒皇女殿下吧。」

葉逸辰想了想,抬起頭堅定地看向葉珍。既然瞞不過去了,那便由他這個當事人主動承認了吧,他正想再考驗考驗軒皇女對他到底有幾分真心。

「辰兒,不可啊,你這樣出去豈不是立馬露陷了?娘親能應付的。」

「娘親,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走吧。」

葉逸辰拖著葉珍就走,他的話讓葉珍再次懵了,不明白辰兒到底想要干什麼?

府里的管家已經將鳳沐軒迎進了正廳,待母子兩到達正廳,看到她正坐在下方的客座,優雅地端著茶杯,輕掀杯蓋,正欲品茶。

「微臣見過殿下…」

葉珍正欲行禮,便被鳳沐軒阻止,如上次一般,鳳沐軒和顏悅色,「右相大人又忘了,我現在只是軒小姐。」

「是,…軒小姐。」

鳳沐軒看向葉珍身側的葉逸辰,眼里閃過一抹驚艷。

葉逸辰此時身穿一身淡藍色的長衫,襟口、袖口處用藍銀色的綢線繡著簡單的草紋,腰系一條藍色的腰帶,顯出其腰肢的縴細,他五官也長得精致完美,面如傅粉,一雙杏仁眼清澈明亮,俏挺的秀鼻,尤其他的薄唇,竟是紫紅色的,極艷,涂添一分妖異,一頭黑發用藍色的綢帶束起,顯得俏麗可人。

「這位是?」

鳳沐軒問向葉珍。

「殿下這就不認得本公子了?」

葉逸辰搶先回答道,語氣帶著一抹嘲諷。

「逸辰公子!」

鳳沐軒听出了他的聲音,有些驚訝,他不是病著嗎?可眼前這人哪有一分病態,連說話都如此連貫。

「正是本公子。」

葉逸辰見她認出了他,心里竟有些喜悅,面上也添了幾分嬌羞,微微頷首,應道。

「本殿今日特意帶了幾個御醫過來,還在外面候著,想診治逸辰公子的怪病,可如今,本殿卻發現重病之人竟無病態,不知右相大人可否解釋一下?」

鳳沐軒可不蠢,早看出了端倪,有絲薄怒,一雙鳳眼看向葉珍,帶著幾分凌厲,質問道。

「殿下,微臣愛子心切,不舍將其嫁人,是微臣出的餿主意……」

葉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欲將欺瞞之罪全包在自己身上,卻不料葉逸辰突然打斷了她,硬將她扶了起來,一雙透亮的杏仁眼也不甘示弱地看向鳳沐軒。

「殿下何必為難我娘親?裝病一事全是我的想法,與我娘親根本扯不上半點關系。我還是個清清白白的閨中公子,上次殿下親臨府上欲見我,這實在有違禮數,也欠周全,可我見殿下為難娘親,不忍,便蒙了面紗,出來見您,我問您,這妥不妥當?」

他聲聲擲地,氣勢上竟和鳳沐軒分庭抗禮。

「這倒是妥當,可裝病一事你又作何解釋?」

鳳沐軒語氣緩和了不少,看向葉逸辰的眼里閃過一抹趣味。

「我從小就甚少接觸外人,但也是有幾分膽識的。自到現今,有不少人跟我提過親,但都被我回絕,因為我不了解她們,我為甚要將自己的一生交給她們。對殿下,我也是如此想法,但殿下的身份在那,我也不能直接回絕,駁了殿下面子。因此我在那時生了一計,裝成將死的病秧子,就是想看看殿下對我究竟有幾分真心,若殿下棄了,我也棄了,若殿下不棄,我便也不棄。」

葉逸辰講得底氣十足,出口成章,但意識到自己最後一句說得太直白,連忙羞紅了臉,垂眸,不敢看向鳳沐軒。

「哈哈哈!右相大人,令公子受你教誨,倒是聰明伶俐得狠,本殿喜歡。」

鳳沐軒開懷大笑,看向葉珍,贊嘆道。暗自慶幸自己之前將錯就錯,倒是敲對了磚。

「多謝殿下謬贊。」

葉珍已經被葉逸辰的話嚇出了一身冷汗,不想軒皇女不生氣,反而很歡喜,這倒是件好事了,看來,她這捧在手心里的珍寶,不得不拱手讓人了。

鳳沐軒看向葉逸辰,見他此時微垂首,俏白的面上戴上了幾分芙蓉色,忍不住調倪道︰「逸辰公子這是怎麼了?剛剛還振振有詞的模樣,現下怎沒了話語?本殿很好奇呢!」

「殿下倒是風流慣了,見誰都想調倪麼?」

葉逸辰可不是省油的燈,雖因男兒心而羞澀,但也是個好強的性子,當即抬起臉來,反唇相譏,只是面上的芙蓉色更深了幾分。

「你倒記著本殿下的短處,放心,等你嫁入軒王府,你便是軒王府里唯一的男主人,本殿也一定日日早歸把君寵。」

鳳沐軒半是玩笑,半是許諾。若說之前只是敷衍,現下倒有了幾分真心,逸辰公子也是個妙人兒,抵得過她那百位男寵。只是腦海里卻突然閃過了笑塵的面孔,讓她有絲慌亂。

「你沒皮沒臉……我辯不過你就是。」

葉逸辰徹底紅了臉,連耳根都燒了起來,唾了鳳沐軒一句,便慌張地跑了。

「殿下,既已如此,想什麼時候迎娶犬子?」

葉珍心里無奈地嘆了口氣,看到辰兒已經動了芳心,便知這姻緣算是促成了,索性問個明白吧。

「這得等本殿問了母皇和父君才能決定。」

鳳沐軒心知事已成,便不再刻意降了自己的身份,不過語氣仍謙遜和氣。

「那臣便等著。」

葉珍也不著急,兩個當事人反正都已經有了心屬,這是早晚的事情。心里也不舍這麼快地就將辰兒嫁出去。

「右相大人,那本殿便先告辭了。」

鳳沐軒感覺也沒什麼事了,便想離開了,一會未見笑塵,竟就有點想他了。

「恭送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葉珍恭敬地行禮下跪。

鳳沐軒走出右相府,將那些守在門外的御醫都揮退了,弄得幾個御醫莫名其妙。

軒皇女殿下明明讓她們在這候著,等她差遣,說要給右相令公子診治怪病,誰知她進去半晌不出來,而她們也只能在外面等著,現在好容易出來了,又讓她們自行回宮,能不讓她們郁悶嗎?

但都只能隱在心底,誰也不敢多問,都懨懨地回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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