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軒皇女殿下來您府上了,老奴請她在正廳候著了。」
這時,申雪急匆匆地跑了進來,稟告道。雖是跑過來的,但她一點也不氣喘,語氣十分沉穩有力。
她的話也驚醒了婁瑞兒,婁瑞兒連忙垂了眸,隱去了眼里的痴迷,眉頭微蹙,暗想,軒皇女殿下這時過來做什麼?他總覺得她對主子不安好意。
「哦?她怎麼來了?」
洛安的手不自覺地一抖,誤剪了一個重要的花枝,看著自己辛苦弄的插花有了瑕疵,頓時蹙了眉,心里有點不爽,她明日還想將自己的成果向小刺蝟炫耀呢!唉!看來得重新剪了,不情不願地將目光移向申雪,吩咐道︰「申管家,你去把她請來吧。」
說罷,又將目光移向了桌上的插花,模著下巴,暗自琢磨著,該怎樣補救呢?
「是,殿下。」
申雪見洛安對軒皇女殿下的到來不咸不淡的反映,還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頓時眉眼抽了抽,但還是躬身應了一聲,便退下了。
當鳳沐軒在申雪的帶領下來到洛安屋前,正看到一個白色縴影,站在桌邊,認真地用剪子剪著桌上花瓶里的花枝。她的一雙水眸專注地看著花枝,好似那些花瓶里的花枝是她的全世界,讓鳳沐軒無端地有些嫉妒,恨不得成為那花瓶里的花枝。
「皇妹,你今日來訪我府上,可有什麼事?」
洛安听見腳步聲,便知人已經過來了,一邊修剪著花枝,一邊淡淡地問道,目光一直黏在花枝上,沒有看向鳳沐軒。
申雪感覺沒什麼自己的事了,便默默地退下了。
「皇姐,我今日本是去右相府上去商量成親事宜的,還順便看望了一下自己的未婚夫。出來後,見隔壁是你的府邸,便想順便來拜訪一番。」
鳳沐軒強調了「未婚夫」三字,仔細看著洛安的反應,見她依舊專注地修剪著花枝,眉頭都不皺一下,頓時有些氣餒,臉上換上了惋惜的表情,繼續說道,語氣有絲失落︰「唉!昨夜,我因著不爭氣的身體,錯過了你府上的辦的宴會,更錯過了你府上的美酒佳肴,感覺甚是可惜,所以這次,想跟皇姐你討頓晚膳,最好也能有幾壺美酒,不知皇姐可允?」
「怎能不允?一頓晚膳,我還請得起,皇妹站著說話不累嗎?自己尋個位子先坐下吧。」
洛安面上平靜,心里卻有點惱怒,鳳沐軒這是在試探自己嗎?哼!我偏不讓你看出端倪來,讓你在那里干著急。
她說她剛剛去右相府上見過葉逸辰,不過葉逸辰這只小刺蝟既然已經跟自己定情,依他的性子,他再見到鳳沐軒時,應該不會再給她好臉色看吧。所以,鳳沐軒才看出了其中的貓膩,想到她這邊來試探嗎?
「皇姐,你真好。」
鳳沐軒隨手將那把騷包的扇子先收了,尋了個位子坐下了,看似隨意,其實她特地找了個離洛安最近的一個矮榻上坐了,肆意地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斜靠在矮榻的扶手上,一雙鳳眸幽幽地看著洛安,語氣淺淺地說道。
玄月一直跟在鳳沐軒的身後,充滿恨意的眸光直直射向洛安,也帶著幾分不甘。
這女子又虛偽又狡猾,憑什麼能得到殿下的青睞?而且,她將是殿下登上皇位的最大阻礙,殿下竟然對她動了情,這可如何是好?這件事,她到底,要不要稟告左相大人?可是,左相大人一旦知道這樣的事情,殿下又該不好過了,她該怎麼辦?但她實在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殿下越陷越深,這樣,會將她徹底毀滅的。
玄月恨意的目光射在洛安身上,讓洛安想不注意都難,她停下了手的活,好奇地看向目光的來源,發現竟是經常跟在鳳沐軒身邊的屬下,記得她的名字好像叫玄月來著。奇怪了,上次在慕歡閣見到她的時候,她對自己還是恭恭敬敬的,怎麼這會子,自己好像欠了她一大筆錢似的?
「玄月,本殿有得罪你麼?」
洛安見她仍憤憤不平地看著自己,滿心狐疑,忍不住問了出來。
想想自己最近一直挺安分守己的,對人多和善,並沒做什麼得罪人的事情。真是奇怪了,想自己如今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形象,竟然,還能惹上敵人!唉!難道自己還不夠圓滑嗎?看來得更加努力了。
「沒有。」
玄月看向了別處,低低地,簡潔地否定道。你是沒有得罪我,但是,你得罪了我的殿下,你就該死!
「既然沒有,那你剛才為何敵視本殿?本殿不記得自己欠你債了。」
洛安垂眸繼續插著花,一邊仔細地修剪著花枝,一邊隨口問道。
垂著的眸里閃過一絲冷意,沒有?哼!沒有就沒有吧!這種小角色,她還不放在眼里,她現在心情好,也懶得計較。
話說,以前有個人真倒霉,偏偏在自己心情不爽的時候惹上了自己,也像玄月今日這樣子的目光地看著自己,自己一不小心,就把她的一雙眼珠子挖了,想看看她沒了眼珠子,還能用什麼來瞪視自己?然那人好生無趣,只顧著捂著眼楮哭嚎,最後直接暈死了過去。不過,那兩個眼珠子握在手里也挺好玩的,可以當成健身球使使,不過尺寸似乎有點小,也太髒了,最後當然,她還是將它們隨手扔了,立馬去洗手。
「是殿下您眼花了,玄月沒什麼好說的。」
「玄月,你出去!」
鳳沐軒有些不悅,沉聲對玄月吩咐道。她也看出了玄月對洛安的敵意,心里也明白其中緣由。哼!當真是膽大妄為,她以為她是誰?自己的的事情還輪不到讓她來操心。
「是,殿下。」
玄月有些委屈,但對殿下的命令,她是絕對服從的,只好應了聲,便出去了。出去前,她還看了一眼洛安,眸光十分鋒利,似一把利劍,想直插洛安的心髒位置。
「皇妹,你的屬下,你是不是應該好好管管了?」
洛安依舊將自己的注意力全放在桌上的插花藝術上,嘴里不冷不熱地說道。
「皇姐說的是,回去後,我會好好教我的屬下的。」
鳳沐軒看著那抹似在圍著桌子翩躚飛舞的白色身影,眼里隱著幾分痴迷,笑意盈盈地應和道。
她發現塵兒似乎特別喜歡穿白色的衣服,無論男裝的她,還是女裝的她,都總是一身素衣,十分清雅。
但,雖是素衣,每一件上都各有花樣,或用銀色絲線在襟口、袖口、裙擺處繡著各式花紋,或用藍色的底紋綴滿全身,或用黑色絲線在裙擺處勾勒出水墨畫,十分有新意,盡都是她從未見過的款式。
「皇姐,我好歹也閱盡萬種衣服,可是,為何你身上的衣服,我卻從未見過?可是從哪里購的?」
鳳沐軒索性整個人斜倚在榻上,好奇地看向洛安,問道。
她對自己所用之物也一向挑剔,尤其對自己的衣服,更是如此,畢竟,衣服穿在身上,相當于一個人的臉面。皇室中的良工巧匠做出來的服飾也大都千篇一律,不能完全滿足她的需求,因此,她曾派自己的屬下去民間搜羅各式各樣的衣服款式,供她挑選,所以,她說自己閱盡萬種衣服,可一點也不夸張。
洛安如實答曰︰「我身上的衣服,皇妹你沒見過也不稀奇,因為,都是我自己設計,然後找青玉衣莊專門訂制的。」
「皇姐,沒想到你過得也挺奢侈,青玉衣莊的衣服幾乎漸漸珍品,價格也頗高,你若找她們專門訂制,恐怕得一擲千金吧?」
鳳沐軒有些驚訝,青玉衣莊可不就是鳳都最有名的那家衣莊嘛!那家衣莊做出來的衣服的確不錯,款式新穎,做工也十分細致,她也常去那家衣莊購置衣服,價格皆不菲。
「人活著,可不就是為了享受嘛!」
洛安似是而非地說道。青玉衣莊是她手下的一項產業,她這個老板在那里訂制衣服當然全是免費的,自家的資源不用,她傻啊!不過,她才不會把自己的底牌全攤開,尤其是對鳳沐軒。
「皇姐,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麼?那幾根花枝有什麼好擺弄的?怪浪費時間的!」
鳳沐軒見洛安依舊一心一意地擺弄修剪著那花瓶里的幾朵花枝,連個正眼都沒給自己,心里頓時有點不平,怨念道。
「你沒覺得這是一種藝術嗎?」
「沒有,花花草草的,不都應該種土里嗎?放在花瓶里,早晚會枯死的。」鳳沐軒很不解。
「呵!可這些花朵就算種在土里,也早晚會枯萎,還不如采摘了,放花瓶里供人欣賞,倒也發揮了它們的價值。不然,我費盡心思種它們做什麼?」洛安不以為然。
「皇姐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
鳳沐軒手里把玩著自己的頭發,一雙鳳眸饒有興味地看著洛安,笑道。
塵兒這是在暗示自己物盡其用的道理嗎?她看向站在洛安身邊的婁瑞兒,見他的眸光也總是似有未有地看向洛安,里面隱著幾分眷戀,頓時心里有了幾分確定。
昨夜,在慕歡閣的宴會上,辰兒親口承認她身側的小廝是她寵愛的小侍,她本不信,只是如今,看到這番情形,她不得不信了。想到此,她就感覺自己的心似乎浸了苦汁,十分無奈,自己竟連一個身份低賤的小廝都不如。
「呼!終于弄好了。」
洛安感覺自己的插花藝術差不多已大功告成,模著下巴十分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心里想著,明日讓小刺蝟看到,不知他會不會喜歡?若他喜歡,她就送他吧。
鳳沐軒立馬站起身來,「蹭蹭蹭」地踱到了洛安身邊,也十分歡喜地看著桌上的插花,竟第一次覺得,花朵放在冰冷的花瓶里,原來也能如此好看,塵兒果然有想法,讓她自嘆不如。她期待地看向身邊的洛安,要求道︰「皇姐,你把這個送我可好?」
「呃……你真想要?剛剛你不還嫌棄我把花插在花瓶里?」
洛安有點驚訝,心里有點為難,畢竟這是明日她想送給小刺蝟的禮物,但對鳳沐軒這小小的要求,她本心也不想拒絕。唉!送就送吧,大不了她再重新弄一瓶出來。
「哪會!只要是皇姐弄的玩意,我都喜歡。皇姐,你就送我吧。」
鳳沐軒不假思索地否認道,見洛安不信的神情,她連忙展開了撒嬌攻勢,語氣軟軟地,指尖捉住了洛安袖子的一角,輕輕地搖了搖。
「那待會,你拿去吧。」
洛安不舍地瞥了眼自己的杰作,不情不願道。心里十分郁悶,早知道她會要,自己就不弄了。
「謝謝皇姐。」
鳳沐軒可不在意她語氣中的不情願,喜笑顏開地道著謝,這算不算是塵兒第一次送東西給自己?
「皇妹,坐吧。」
洛安見鳳沐軒開心的模樣,郁悶的心情也釋然了不少,有一絲欣喜。見她坐下,自己也坐了下來,順便看向婁瑞兒,吩咐道︰「瑞兒,去備些茶來吧。」
「是,主子。」
婁瑞兒應了聲,便退下了,走前還不放心地看了一眼鳳沐軒,擔心她會不會對主子做出不利的行為來。
「塵兒,他真的是你的小侍嗎?」
待婁瑞兒一離開,鳳沐軒就自然而然地恢復了對洛安「塵兒」的稱呼,她總覺得這兩人之間的氛圍還是不怎麼對味,好像這兩人之間,只這層單純的主僕關系。
「這有什麼好懷疑的?瑞兒既是我的小侍,也是我的貼身小廝,白天他打點著我的瑣事,晚上麼!」
洛安說到這里,頓了頓,對著鳳沐軒挑了挑眉,意味深長地一笑,繼續說道︰「自然是在床上滿足我,這兩件事,並不沖突不是麼?」
她一番話答得無比自然,卻讓鳳沐軒黯了眸子,嘴角的笑容也有一瞬間的僵硬,隱在袖內的手指深深地嵌入了手心,她卻全然不知痛意。
「塵兒,你真是好情趣啊!」
鳳沐軒忽視著心里突然翻涌而出的痛意和苦澀,強自讓自己鎮定,面上依舊帶著笑意,對洛安調倪道。
「皇妹,在這方面,我哪里比得過你啊?」洛安也不甘示弱,反倪道。
心里暗自冷笑,這個女人,竟然還好意思說她?她自己府上有那百位絕色男寵,應比自己更有情趣吧!也不知,她怎能有那麼多精力應付那百位男寵?一天換一個,都得輪個百日,竟然還經常流連青樓,她都不覺得腎虧麼?
「呵呵!也是也是!」
鳳沐軒訕訕一笑,表示默認,心里卻一片黯然神傷。
這時,婁瑞兒將茶端了過來,放置桌上,便又默默地站到了洛安的身後。
「瑞兒,你昨晚太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洛安曖昧地看向婁瑞兒,意味深長地說道,暗中對婁瑞兒使了個眼色。
婁瑞兒接收到洛安的眼色,瞬間想起了那晚在慕歡閣的宴會上的事情。如今在鳳沐軒面前,自然不能露餡,所以,主子才會這樣說吧。
只是,一想到那件事,他就順便想到了那晚,他跟醉後的主子擁抱、親吻的場面,一張臉瞬間漲了個通紅,而他這次臉紅倒紅得很合時宜,讓人浮想聯翩,看得鳳沐軒嘴角的笑意帶出了一抹苦澀。
婁瑞兒有些無所適從,那些記憶,明明想忘卻的,卻依舊歷歷在目,他不敢看向洛安,匆匆地應了一聲「是」,便匆匆地離開了,他得好好平復一下自己的情緒了。
他的反映讓洛安很是意外,心里暗自琢磨著,瑞兒的演技什麼時候變得這般精湛了?竟然連臉紅這種不受自己控制的情緒他都能運用自如,看來自己對他的改造頗有成效啊!想到此,她就感覺甚是欣慰。
「塵兒,你的這個小侍好歹是受過你寵愛的,怎還這般純情?」
「皇妹請喝茶吧,看看我府上的茶水可還入得了你的口?」
洛安也不對鳳沐軒的調倪作出反映,徑自拿起茶壺斟了杯茶放置到鳳沐軒面前,也為自己斟了杯茶。
前世,她從不喝茶,可到了這里,飲料也只有茶水與酒水,剛開始她不怎麼適應,可時間長了,也漸漸習慣,甚至把喝茶當成了一種愛好。
「嗯……是不錯,這是鳳翎山上的雨尖吧。」
鳳沐軒優雅地端起茶杯,吹了吹,輕輕抿了一口,便辨別出了茶種。
這讓鳳沐軒不得不感嘆︰「皇妹在品茶方面真有一手!」
「呵呵!塵兒過獎了,喝得多了,自然也就懂得多了。」
……
至晚膳,洛安想到鳳沐軒會留下來用膳,為了盡到待客之道,她特意命人添了兩個菜。
然,晚膳時,鳳沐軒並未吃幾口飯菜,只顧著飲酒,口中直呼,昨夜宴會,她未過來實在可惜了,白白錯過了如此美酒。
「皇妹,別只顧著喝酒,吃點飯吧。」
坐在對面的洛安看不下去了,徑自為鳳沐軒的碗里添了菜,勸道。
鳳沐軒拿起了筷子,將洛安為她添的菜悉數塞入了嘴里,復又放下了筷子,借著幾分酒意,對著洛安無賴道︰「塵兒,我想你喂我吃。」
「皇妹沒有手麼?」
洛安滿頭黑線,反問道,這女人不會想發酒瘋吧?想起前夜的事情,她就不自覺地多了份警惕。
「塵兒,現在只你我,你能不能只喚我的名字?」鳳沐軒也不在意,繼續無理地要求道。
她一手執著酒杯,一手執著酒壺,斟酒,將杯中酒慢慢飲盡,再斟酒,再飲盡,她的動作就這樣如此反復著,好像一個嗜酒之人好久不曾喝酒似的,看得洛安微微蹙了眉。
「有意思嗎?你我現在,只是姐妹。」
洛安也拿起了舉杯,輕輕地啜了一小口,細細地品著,漫不經心道。只是,心里卻無端地有絲痛意。
「塵兒,關于我將你送給鳳無雙的事情,你怨過我嗎?」
鳳沐軒看向洛安的鳳眸里流露出哀傷的情緒,語氣小心翼翼地、試探般地問道。
「怎能不怨?不過我不怨你,我只是怨我自己,太過粗心大意,竟中了你的算計,不過,以後不會了。」
洛安嘴角扯出一抹自嘲,手里執著酒杯,指尖輕輕摩挲著杯沿上的花飾,似在欣賞,卻全然走了心。
她是不甘,不甘自己曾經竟然會被人當成東西轉送,這麼地不值錢;也不甘將自己打包送出的人竟然是鳳沐軒這個女人,那時,自以為,鳳沐軒對自己,至少跟她府里的其他男寵是不同的,可沒想到,只是自己的自以為是。
「塵兒,你是不是太自信了?」
鳳沐軒眼里閃過一抹濃濃的苦澀,她倒寧願塵兒能怨自己,這樣,自己才能好受些,至少,塵兒若怨了自己,那她對自己應是有幾分在意的。只是,她不怨,她只怨她自己的疏忽。
「那皇妹的意思是,你以後還會算計我?」
洛安眼里閃過一絲冷意,嘴角依舊帶著笑意,悠然道,語氣十分平靜。可笑!真當她是軟柿子不成,想捏就捏?
「塵兒,你不也在算計我麼?關于我未婚夫的事情,你難道沒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鳳沐軒幽幽地看向洛安,苦澀地問道。
她感覺自己的人生真夠戲劇的!明明眼前之人才是她的所愛,然她的所愛卻又成了自己的情敵,跟自己爭著同一個男子。自己此時,像戴了綠帽子似的,竟然在追問自己的所愛為何要搶她的未婚夫。哈哈哈!真是好笑啊!她都想笑出淚來了!
洛安定定地回視著鳳沐軒,問道︰「皇妹,既然你跟我提了此事,那我也想問你,你對逸辰,可是真心?」氣勢上,兩人幾乎不相上下。
她在心底冷笑連連,鳳沐軒終于忍不住了呢!自己和小刺蝟既然兩情相悅,那自己就該光明正大地追求自己想要的,沒什麼好隱瞞的,所以,她覺得,此事跟鳳沐軒攤開來講也無妨。
鳳沐軒听到洛安的話,便明白,塵兒已經承認,她自己在她和葉逸辰之間,插了一腳。
她甚至也直呼了葉逸辰的名字,這兩人果然是「兩情相悅」啊!雖早已如此猜想,但她的心里頓覺得痛到發顫,麻木,眼淚幾乎想滾落而下,但還是強自忍住了,深呼吸了一口氣,飲盡杯中酒的瞬間,她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抬眸笑看向洛安,問曰︰「塵兒,你問我是否真心,那你呢?」
真心?塵兒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我的真心,我究竟給了誰,你是真的不明白麼?
「逸辰是個好男子,我對他,自然是真心的,我們,已經相互定了情。」
洛安一想到那只小刺蝟,嘴角就不自覺地勾起一抹明媚的笑意,連一雙水眸里都透著些許笑意,她復又認真地看向鳳沐軒,淡淡地說道,似在說你吃飯了沒一樣︰「皇妹,這樁婚事,你自己取消了吧。」
「塵兒,你這是在求我嗎?」
鳳沐軒的眼里閃過一絲希冀,只是她的手緊緊地握著杯子,微微發顫,似要將酒杯拈碎,顯示著她內心的不平靜。
「求你?我為何要求你?皇妹,我只想跟你說一個道理,強扭的瓜不甜。到時,你若逼得我動手,我怕大家的臉面上都會不好看!」
洛安好笑道,語氣有絲不屑,眸光瞬間變得幾分凌厲。
她活了兩世,向來遵循萬事靠己的做事原則,求人,似乎只求過兩次,就是大火的那夜,她求了兩次自己的美人爹爹,那刻骨銘心的兩次,她皆無助,也是她第一次那麼地無助和挫敗。第一次,她哭求昏睡的美人爹爹醒過來為她殺敵,為了生,第二次,她哭求已經癲狂的美人爹爹放棄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撞擊烈火中的木板,卻是,為了死,為了解月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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