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最近心里有些亂,站在屋內,看向窗外,一座精巧細致的亭子坐落在花園里,三面都是翠綠的竹子,另一面連著長廊,一直延伸到池塘。想當初這個池塘不正是自己救上池伊清的地方嗎?
算算日子,也已經過去了一個月了,已經好多天沒有見到路環了,也不知道這個小丫頭最近在忙什麼?自己倒是還有點想她。感覺自己因為有了路環的存在,而有些不舍的對待鄀汐心狠了。生怕傷了路環的心。
鄀汐跟邶月的關系越來越近,沒事的時候,邶月就會來鄀汐的府上,彩曈有時候會跟來,有時候就是八王爺一個人來,每次都會踫上池伊清,池伊清沒事的時候,就坐在湖邊,唉聲嘆氣,這日子一天天的太沒勁了。真是想念自己的之前生活的地方啊。
最近十阿哥也經常跟邶月在一起,出入鄀汐的府邸。可能是看出來鄀汐有種跟太子對抗的潛質吧。很快的就把自己都劃好了隊列,其他的阿哥,都是那種順風順水的人,沒有什麼大志,只是過現在這種安逸的生活就知足了。
「五哥,這個小丫頭不會就是你的表妹吧?長得倒是很標志,看著讓人垂涎欲滴啊。」十阿哥笑著說,這已經是第好幾次見池伊清了,但是始終都沒開口說,這次這次可能是覺得混的熟了吧。
「十弟,難道你有想法?」八王爺邶月問道。
「那倒是不敢,但是若是五哥肯成全,那倒也是件美事。只是五哥會答應嗎?」十阿哥似笑非笑的看著鄀汐,期待鄀汐回話,但是鄀汐根本就沒有接話,就這麼尷尬的沉默著,這氣氛很是尷尬,連池伊清都覺得有些受不了,喘不動氣。只得是借故先離開了書房。鄀汐真是後悔自己剛才為什麼要自告奮勇的去給他們奉茶,結果侍女的盤子,這下可是丟大人了,想必鄀汐肯定又會很是為難,很是傷心吧。日後說不定鄀汐會把自己當作金絲雀圈養,不會再讓自己見人。若是真的那樣,那可就是慘了。
「五弟,十弟,對于今天早朝上西北上奏的彈劾我的奏折,你們是怎麼看的?」鄀汐心情很是不爽,西北平復這麼久之後,後來派去了太子的人在那駐守,沒想到時隔今日還能找出彈劾我的理由。
「還能怎麼辦?這下太子想必是要真的要整治你。」八王爺邶月說道,臉上帶著無奈。
「我覺得,應該據理力爭,再說了,皇阿瑪又不是看不見五哥的功勞,何必要去在意太子手下的話呢?」十阿哥說。
「可是現在皇阿瑪為難的是,應該怎麼辦?當初我去西北的時候也是搶了太子的風頭,太子一直懷恨在心的。」鄀汐很無奈,對于這件突如其來的事,自己是不能左右的,這是自己為難的癥結所在。
池伊清在房間外邊听的一清二楚,看來這次鄀汐是又遇到麻煩了,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鄀汐什麼事情都不會跟自己商量了,寧願去找八爺跟十爺,也不來找自己,這是跟自己有了隔閡嗎?
這次自己不能袖手旁觀,畢竟自己的自由是用自己智慧跟鄀汐換來的,自己不能有了自由就不管鄀汐的前程了。想到這里,池伊清就想該用什麼辦法來化解這次的危機呢?
鄀汐待到八爺跟十爺散去之後,把自己關在屋里,不肯出來,池伊清很難過,就想上前去勸慰一下他,她來到正殿,順著拱形門挑起珠簾進到了里屋,鄀汐正躺在床上獨自飲酒,滿屋子的酒味,有些濃烈,但也帶著淡淡的香氣,想必這就是桂花酒吧。池伊清想著慢慢的走上前。鄀汐閉著雙眼,就說︰「不是說誰也不見嗎?出去。」那口氣帶著責怪。
「是我。」池伊清還沒等著鄀汐睜開眼楮,就徑自開口說道。
「伊清。」鄀汐睜開雙眼,一臉吃驚的問道。
「你為什麼難過?難到你這樣就可以化解煩惱嗎?」池伊清質問道。
「難道要我怎麼辦?我不借酒澆愁我還能怎麼辦?」鄀汐大吼。
「我知道你的煩惱所在,但是這就是命運,你要跟他對戰,不能被他這個小伎倆給打垮了,難道你都忘記了你還有你戰功,赫赫的戰績,難道都忘了嗎?皇上就可以一並給你抹去嗎?不可能,你不能這樣,你要振作起來。」池伊清看著鄀汐的眼楮說道。
靜了一會,鄀汐忽然站起身,拿起酒杯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然後慢聲說︰「一直以來,皇上就不喜歡我,因為我的額娘被打入了冷宮,因此他不喜歡我,對我有偏見,不管我做什麼,都是否決,就算我做的很好,他也不會夸贊我,這就是為什麼我永遠都比不上太子,永遠都不能跟太子相提並論,八弟所有的一切都比我強,但是他一直就是推舉我,幫助我,現在我遇到困難了,難道要要放棄嗎?不能,我不能對不起八弟,你知道嗎?可是我該怎麼辦?我不能連累了八弟跟我一起受苦。」
「對不起。」池伊清淡淡的說。
听到這句話,鄀汐趕緊別過臉去,過了好一會,才從鼻腔里發出一句︰「不怨你。」
池伊清盯著鄀汐的臉看了好久,濃密的眉毛有些緊蹙,池伊清期待見到第一次見面時鄀汐的樣子,那麼玩世不恭那麼不諳世事。自己為什麼要說助他奪天下,是自己毀了他原有的生活軌跡,害他生活在這麼樣的水深火熱中,難以自拔。深深的自責愧疚在內心里久久不能散去。
池伊清決定要繼續幫助鄀汐,不能就這麼中途而退卻。太子命人秘密的把彩曈給軟禁起來,還把池伊清也給帶去了。池伊清暗暗叫好,這麼好的機會,還真是太子自己給送上門來的,自己還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去找太子,這下可是有了。池伊清暗暗想著,並不反抗,只是任由太子的人把自己幽禁起來。跟彩曈在一起,什麼都不怕了。
「伊清,只是怎麼了?我們是在哪里?」彩曈害怕的小聲問道。
「別擔心,彩曈,有我在,你不用擔心。」池伊清在這黑漆漆的沒有窗戶的房子了,故作鎮定的安慰彩曈,自己其實也有一些害怕。
「可是,我好怕啊,這麼黑。」彩曈害怕的抱著池伊清的胳膊,不肯松開。池伊清慶幸自己好在沒有幽閉恐懼癥,要不然現在不得瘋掉啊。池伊清接著微弱的光芒四下打量了一下,確定這是在一處幽暗四處禁閉的房間里,看樣子還像是地下的,門也是鐵制的,想要出去很難,上面鎖著大大的鏈子鎖,根本就出不去。
在這炎熱的夏季,在這麼一個房間里,倒是也算涼爽,很是愜意。只不過在這里的心情是不一樣的。
池伊清在想,自己跟彩曈同時失蹤了,鄀汐跟邶月會不會尋找呢?如果時間短暫,應該不會,但若是過了夜,想必就該擔心了吧。
「彩曈,不要害怕。我想我們是被劫持了。應該不會傷害我們的。你放心吧。」池伊清猜測到,因為這次太子這麼做肯定就是為了達到什麼目的,他應該也不會明目張膽的撕票,自己雖然沒有是身份,但是彩曈不同啊,彩曈可是八王爺的嫡福晉,要是就這麼莫名失蹤了,那可不是隨便就能罷休的。
「知道是誰綁架了我們嗎?」彩曈不安的問道。
「當然,是太子。我被綁來的時候見到了太子的人,那個小太監我只見過一次,在太子的身邊,他以為設不知鬼不覺,沒想到我記憶力超好的,他這次可是失算了吧。」池伊清暗暗笑著。
靜了好一會,彩曈說︰「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忘了,他是想要奪兵權,現在皇上下旨去海邊平復海上盜賊,若是你失蹤了,邶月王爺還能有心思去嗎?這不很明顯的就落在了太子選人的份上了嗎?那麼既然這樣,太子不就佔去了一些兵權嗎?這樣是不是就可以手下握的東西越來越多呢?」池伊清自顧自的分析道。
彩曈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其實這種政事,政治自己一點也不懂,簡直就是一竅不通,所以池伊清跟自己說這些也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那我們要在這里呆多久啊?」彩曈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八王爺,要是八王爺真對自己那麼上心,萬一答應了太子的無理要求,那豈不是上了他的圈套,讓他得逞。另一方面若是他不在意自己,難道自己就終身在這里,永遠出不去嗎?彩曈的內心無比的糾結,一邊想著出去,一邊又想著邶月千萬不要答應太子那無理霸道的要求。
「可是為什麼要把你一起呢?」彩曈很不解。
「不知道,可能是怕我來救你吧。」池伊清自言自語的說著,腦子在飛速的旋轉著,要怎麼樣才能出去這種地方呢?一定會有機會的,而且池伊清也知道太子肯定是會來的。想到之前在地宮里的時候,搶到藥王的筆記,上面好像有一段話,那就是掐住人的脖頸的後面,有一個穴位,可是瞬間讓然昏迷,這個自己還是從來都沒有試過,不知道能不能好用呢?何不就在彩曈身上試驗一下呢?
「彩曈,你忍一下,我很快就可以出去了。」池伊清說著就輕輕的掐住彩曈後勃頸的地方,才過了幾秒,彩曈就如同一灘軟泥一樣倒在了自己的身上,呼吸還有,心跳正常,應該就是單純的昏迷了。
池伊清暗暗笑道。不過記著變換了臉色,著急的對外面喊道︰「快來人啊,有人暈倒了,要出人命了。快點來人啊」池伊清的大聲喊叫,果然引來了人,有個太監模樣的人,手里掛著一串鑰匙,慢慢的往前走,尖著嗓子喊道︰「喊什麼喊?怎麼了?」接著看到癱在池伊清身上的人,嚇了一跳,手里照明用的燈籠也嚇得差點仍在了地上。
「這。這怎麼了?」太監嚇得結結巴巴的問道。
「不知道,是暈倒了,快點叫太醫啊,要不出了人命你能擔待的起嗎這可是八福晉。」池伊清大聲催促道。
「好,好。我這就去。」小太監忙不迭的就想轉身離開。
「先把門打開啊。在這陰暗密閉的地方,更容易死人的。」池伊清機智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