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陽坐在二樓轉角處的小吧台前,哼著兩只老虎心情極好的喝著柳橙汁。
「景陽。」賀彥瑞好整以暇的站在景陽身後兩米的地方喊了她一聲。
景陽並不意外,含著吸管腰一用力,轉椅轉了過來,她眉毛一挑笑道︰「喲呵,二少爺。」
賀彥瑞微一點頭笑了笑,坐在了景陽旁邊要了一杯白水。
「您這沒去享用尹老板送的美女?」此刻的景陽心情很好,帶著揶揄的口吻對賀凌夜說。
賀彥瑞听她一說就笑了,搖搖頭,拿起裝水的玻璃杯笑說︰「這輩子就是實驗室的人,注定孤單一生了。」
景陽也笑了,她是沒想到賀彥瑞還會打趣自己。
盡管不想承認,但景陽還是心中有數,賀彥瑞這個人不是面癱,他什麼表情都不缺,卻每一種表情都比常人淡上幾分,給人的感覺就是淡定睿智,舉手投足都有股子處變不驚的從容。只是沒想到他也有自我娛樂的一面。
「怎麼?」賀彥瑞放下水杯發現景陽看著他,輕聲問。
「啊?沒什麼。你怎麼看那些劇本看的那麼仔細呢,連最後一頁都看了。」景陽移開直視賀彥瑞眼楮的視線,有些掩飾的說。
不仔細看就罷了,每次不經意間看到他的眼楮總是覺得干淨,淺褐色的瞳仁澄澈到令人不由自主的深陷其中。可他這人,對景陽而言,以前怎麼就那麼不讓她待見呢。
「坐實驗室養成的習慣,先看說明書。」賀彥瑞看了景陽一眼道,「你知不知道那個平板,還有監視作用?」
「啊?監視?」景陽又納悶了,果真在用機器方面不是工科男的對手啊。她自包里取出那只「神器」平板立刻開機,而後問賀彥瑞「怎麼監視?」
賀彥瑞從她手里接過來,示範性的操作了一下,特有的播放器里很快出現了賀凌夜vip包房中的畫面。
看著房間里的賀凌夜與顧以茉,景陽驚喜的表示︰果然是神器!這都可以看,那豈不是時常可以看直播的限制級片子了?
此時的房間里,洗浴過後的賀凌夜正在面無表情的解著顧以茉旗袍的衣扣。房間里只有十幾只杯裝蠟燭,跳動的火苗如同顧以茉顫動的睫毛,魅惑卻又不安。
當旗袍整個劃落在地時候,賀凌夜終于打破沉寂說出了此刻對顧以茉的第一句話,「我見過你。」
「是,就在這里,在‘歡喜城’……」顧以茉垂著眼楮,緊抿下唇回答。
「你不動,卻也不怕,足夠冷漠。」賀凌夜眯著眼楮,手指勾起顧以茉肩上的一縷頭發把玩著。
「我是你買來的物品,今夜你有處置權。」顧以茉長舒一口氣有些決絕的說,聲音平靜中卻仍然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
「很好,你的冷漠,讓我今夜很有興趣。」賀凌夜靠近顧以茉,手下一用力將她整個抱了起來順勢按在床上,「你的冷漠已經引起了我的注意力,但你必須明白,做我的女人哪怕只有一夜,也別再想打我弟弟的注意。」
顧以茉雙手交在□□的胸前,兩只黑黑的大眼楮帶著恐懼與瑟縮,卻也難以掩飾一瞬間的興奮,「我……我……」
景陽通過平板看著屋里發生的一切,不由得一拍桌子冷哼一聲,「裝的真像!便宜她了!」
「不讓顧以茉引起他的注意,你的麻煩會很大。」景陽的憤怒賀彥瑞都看在眼里。
「我們123言情就是看不慣這樣矯揉造作的白蓮花!就是不明白怎麼這樣的女人哪哪都不是最好的,偏偏就能吸引男一男二男三的注意力,憑什麼都無緣無故死心塌地的愛上她,有病嗎都!」
景陽對這種瑪麗蘇文風向來沒有半點好感,再加上她已經看透了顧以茉這朵心思深沉的白蓮花,更是對她沒好感。
「激動什麼,治水是靠疏導,不是圍堵。要想完成任務,不是不讓顧以茉出現,而是要薛皖姿真正將她比下去贏了賀凌夜的心。不然還有什麼穿越的樂趣?」賀凌夜看著手中的水杯似是無意的對景陽說。
景陽怔了怔,這個道理她不是不明白,只是從賀彥瑞嘴里听到讓她覺得不可思議,在穿越中「找樂子」,這尼瑪是一個工科男應該有的想法?
「我也是作者,也喜歡從寫作中獲得樂趣。」賀彥瑞好似看透了她的想法,清淺的眸中含笑,臉上卻很認真。
多澄澈干淨的一雙眼楮,可景陽現在才發現,賀彥瑞這人怎麼就一肚子黑水,那麼月復黑呢。
「哼,那她今天算是得意了,終于如願以償引起了賀凌夜的注意。」景陽重新坐下,滿臉的不悅。
「這點注意,當然還不夠。」賀彥瑞淡淡說著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要保證他對你死心,那就還得再幫幫顧以茉。」
「嗯?」景陽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沒什麼」賀彥瑞抬起眼楮,恢復了溫和的神色,「幫你就是幫我自己,現在我們是同一戰線。」
景陽撇撇嘴,還是不太待見賀彥瑞那種「一切盡在掌控」的死樣子,懶得說他,默不作聲的轉過頭私下做了個鬼臉。
賀彥瑞的余光一刻都沒有離開景陽,看到她的鬼臉淺淺笑了。
這一夜景陽在尹繼洋給安排的高檔套房里睡了一夜,早上還是一大早就起來,完成一個首席助理的分內工作——給賀凌夜更衣收拾,送他先行離開前去公司。
按照她對賀凌夜資料的掌握,他每獲得一個女人的初夜就會在第二天扔下一疊錢,並且滿足那女人的一個願望,當然這項工作從來都是由景陽來代為處理。
「顧小姐,總裁已經離開了。」
景陽站在床前斜睨著裹在白色床單里的顧以茉,目光有意無意的掃過床上的點點殷紅血跡和顧以茉頸間發青發紫的吻痕。
總裁文嘛,一夜持久,七次低吼,大家都懂。
「景小姐,你,有是什麼事嗎。」顧以茉攏了攏散亂的黑發,由于昨夜賀凌夜無度的索取,她實在不好意思在這種情況下抬起頭來看景陽。
景陽將一張支票放在染血的床單上,正正好好壓在那攤初夜血跡上,「顧小姐,總裁讓我問你,還滿意你所看到的嗎?」
顧以茉看著支票上的數額以及支票下代表著自己處子之身的血痕,抿起淡色的唇,流下了眼淚,「景小姐,我知道,知道你看不起我,我,我也是不想的,我,我……如果你是我,你也會……」
得償所願了,投入自己精挑細選的男人懷抱,得到了救命的錢,這會兒又何必再在她這個助理面前惺惺作態呢。哼,白蓮花還真是指望全世界都接受她的sb生物,她這種算計倒貼的女人憑什麼還要跟她景陽比?她也配?
「顧小姐,我不是你,請注意你的假設。我之所以站在這里也只是代表了總裁的意思。至于我自己,對你沒有任何看法,也不會影響總裁對你的看法,顧小姐請收起眼淚,認真回答我的問題。總裁說可以滿足你一個合理願望,說吧,你想要什麼。」
顧以茉沒想到景陽會說出這些話,愣了愣,旋即又恢復了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一張梨花帶雨的慘白小臉上神情哀婉悲戚。
「我知道,昨晚對他來說算不上什麼,但他出了錢,我們兩清,我不會欠他什麼,他也不用對我許願」顧以茉說著抬起頭,眼神堅定,「請你告訴他,我顧以茉什麼也不要。」
這倒是凌景陽有些吃驚了。好一個顧以茉啊,好心機,好手段。
她也明白,賀凌夜這種男人什麼女人沒見過,她要想留得住他的回憶,就得大著膽子做出與別的女人不同選擇。富貴險中求,放棄一個願望而佔據一個完美男人心中的一隅,這個買賣不能說不劃算。
景陽心里鄙視顧以茉,表面仍舊是標準的嚴肅助理臉,聲音卻更冷硬,「好的顧小姐,我會把你的話一字不漏的轉達總裁。」
景陽說完根本就不想再多看顧以茉一眼,轉身就離開了房間。
為了不讓賀凌夜在她自己身上留下過多的注意力,景陽不得不忍了顧以茉這一次的小手段,將她的話原封不動的轉達給賀凌夜。
而景陽出門之後,顧以茉卻止住了淚水綣起身體,望著那張數目不算大卻足夠令她這個貧家女渡過眼前難關的支票出神。
賀凌夜,是他將自己從那個惡心的李亮亮手中帶走,他是一個值得托付終生、幫她走出困境的男人。顧以茉這樣在心里固執的認定。並且通過之前免除她懲罰和昨晚的纏綿,她覺得他不是一個趾高氣揚踐踏別人尊嚴的人,他,很好,也只有他才配得上自己的喜歡。
可他是天上月亮一樣的男人,她能夠接近嗎?但是無論如何,她都要盡力試一試。對,無論用什麼方法,她都要為了自己,為了家人,試一試!她相信自己的智慧與容貌,只是,他身邊有個仿佛一眼就看穿自己心思的助理。
而這個助理,好像有點麻煩。
顧以茉的眼神暗了暗,握緊了的手中的被單,似乎下了某種堅定的決心。
景陽剛下樓走到「歡喜城「大廳,尹繼洋的秘書郭琪就跟了過來,「景陽姐,賀總裁還沒走呢,在小廳里訓了二少爺一會兒剛散,這不您來了,二少爺才走一會,賀總裁正等著你呢。」
「等我?」景陽看了郭琪一眼納罕道。
「是啊,他所有話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