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魂]拐帶混血兔子的正確方法 第2章 母女

作者 ︰ 鏡芸

玖田葵緊跟著玖田尋子回到她們家的時候已經是黑夜,和往常一樣,女孩的母親快速地進入了自己的房間,對于自己的親生女兒就好像是陌生人一樣不管不顧。

紅發女孩小小的身影站在無光的走廊上顯得有些可憐,但事實上,她只是站了幾秒就走進了屬于自己的房間,熟練地在榻榻米上鋪好床,甩掉了木屐,衣服也不月兌就縮進了打了補丁的被褥之間。

這是常有的事,至少自從玖田葵懂事開始,她從自己的母親那里得到的一直是這樣的待遇。母親愛她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這一點就連沒上過書塾的玖田葵都能輕易的得出答案,母親不愛她。

敷衍,逃避,愧疚,甚至是害怕。

這是她能從自己的親生母親那里得到的所有東西。更小一些的時候,玖田葵還會對玖田尋子撒嬌耍賴,可是得到的卻是不耐煩的眼神,漸漸的,玖田葵終于知道了,她的母親討厭她,接著玖田葵開始怨恨,既然討厭著她,那麼為什麼要把她生下來?為什麼要讓她長大?為什麼要讓她存在?

可就算怎麼怨恨,玖田葵也無法改變那個女人是她的母親的事實,她和玖田尋子血緣的羈絆是無法改變的。最終母女兩的相處方式就成了現在這樣,玖田尋子每天都會在白天出去,而玖田葵則是每天等在家里,一個人。

今天的天氣實在太惡劣了,所以玖田葵才會偷偷地跟著自己的母親出去,說到底,她還是愛著生她養她的母親的。

那麼,那個男人是誰呢?

玖田葵窩在被子里,腦中回憶起了那個有著給她帶來溫暖感覺的笑容,會讓母親在寒冬中去見的男人……還有那三個站在男人身側的男孩……

真是讓人羨慕的關系啊……父親和孩子之間會有這樣的相處嗎?

說起來……她從來就沒見過自己的父親,她的母親更是從未說起過這個,小時候每次問起的時候,玖田尋子的表情都會有很大的變化,她躲閃著眼神重復著同樣的回答。

——你沒有父親。

如果有個父親就好了。

閉上眼,玖田葵帶著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進入了夢鄉。

玖田。

在這種普遍生活都不怎麼富足的地方是不會有什麼人知道的,這是一個屬于上級貴族的姓氏,如果說的復雜一些的話,這是一個代表著權力和榮耀的姓氏。

玖田尋子是那個家族的一員——曾經的一員。

作為玖田家眾多孩子中唯一的女性,玖田尋子在那個家里有著宛如公主一般的地位。家主,也就是尋子的父親大人,給予了她無上的寵愛,甚至超過了有著繼承權的長子。

或許你會覺得奇怪,因為貴族重視的往往都是被培養的最優秀的男孩子,對于只能用來聯姻的女兒從來就被放在最後一位。但玖田家不同,或許是因為這個唯一的女兒是玖田家主母用生命換來的,所以,愛著自己的妻子的家主大人也同樣寵溺著最小的尋子。

但小小的「公主殿下」可不這麼認為,她從來就將一切作為理所當然,她享受著所有人的寵愛,也肆意地揮霍著這些寵愛。

直到那個男人的出現,那個有著火焰般頭發的男人。

玖田尋子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正在殺人,用這個詞似乎還不能夠形容那種震撼的場面,應該說是在虐殺才對。而這位被保護在溫室中的小姐,在恐懼的同時,也深深地被站在血霧中的男人吸引了。

吸引她的正是那雙被興奮所沾染的金色眸子,充滿了暴虐和狂躁。似乎對于所有一切都無所畏懼的高傲眼神。

一直到那個男人結束殺戮,玖田尋子都沒有回過神來。明明很害怕,明明嚇得已經無法移動,但她卻依然控制不住自己注視著那個男人的眼楮。

那個男人用充滿殺氣的眼神瞟了躲在一邊的尋子一眼,他單手撐開被當做武器沾滿血液的深紅色雨傘,雖然對于弱小的少女感到不屑,但他明顯對她那大膽直視自己的眼神提起了些興趣。

一步一步。

玖田尋子就那樣僵在原地看著對方一步步地接近自己。

會被殺嗎?

但即使知道可能會被殺掉,自己有很大的幾率會成為此處殘骸的其中之一,玖田尋子還是沒有辦法做任何的移動。

到底是害怕還是在期待著什麼?

「喂,女人。」那個男人撐著傘走到了她的面前,然後動作隨便地蹲下,頓時就和一直癱坐在地上的尋子縮短了不少的距離。

當時的玖田尋子說了什麼嗎?

對了。她說了改變了她一生的話。

——帶我一起走吧。

被照顧的很好的玖田家的「公主」主動地踏入野獸的領地。

男人在一霎間的驚訝之後,充滿邪氣的一笑。

——有趣,你真的是玖田家的小姐嗎?不過,既然一開始是你自己的意願,就別想再逃了。否則的話,就殺了你。

小白兔居然有一天會主動接近野獸?這似乎是在童話中都少見的場景,但是在那段時間里,玖田尋子甘之如飴。

紅發的男人十分地喜歡戰斗,他喜歡挑釁強者,血液從未離開過尋子的視野,大概是不想讓才到手的調味劑太快地被糟蹋了,他很完美地保護了尋子,從未讓她受到過一點傷害。

從什麼時候開始,玖田尋子完全地接受了男人的殺戮?從什麼時候開始,野獸對于小白兔的保護已經成為了習慣?

可惜的是,改變就如同開始一樣來的令人措手不及。

長時間的和平和安定令野獸的血液開始蠢蠢欲動,之所以被稱作野獸,那是因為難以被馴服。當積壓的躁動一下子爆發出來的時候……

——啊!!別過來!!惡……惡魔!

屠殺了整個村子的罪魁禍首就站在玖田尋子的面前,他嘲諷地注視著對方充滿了恐懼和顫抖的身軀。

——呵,我還真是個傻瓜。

——大概是宇宙最傻的夜兔了。

撐傘,轉身。

這個男人留給玖田尋子最後的記憶,只是這樣一個孤寂的背影而已。

不管多少年,玖田尋子都忘不了那血腥的夜晚,幾乎是刻在她靈魂上的膽顫,她永遠不會忘記,玖田葵的身體里也有著那個人的血液。

更加讓她難以接受的是,她的女兒發色和眸色完全繼承了那個男人。面對著這樣一張和他相似的面龐,她無法像普通母親一樣給玖田葵母愛。

到底是害怕還是愧疚。尋子沒辦法直視那雙眼楮。

離開了玖田家和那個男人的庇護,玖田尋子的日子過的用淒慘這個詞來形容也沒什麼不對,正巧在這個時候,吉田松陽偶然救下了正被不懷好意的人團團圍住的尋子。

或許對于吉田松陽的異樣情愫就是在那個時刻產生的,女性總會對在困境中幫助自己的男性產生一些什麼,這大概是所有女性生物的本能。

留在了吉田書塾最近的那個小村莊中,玖田尋子通過自己的努力,總算是可以勉強帶著玖田葵活下去了。接近吉田松陽並不是想要和他在一起這種天真的想法,玖田尋子只是單純地想要找一個可以依靠的目標而已,就算只是她單方面地這樣認為,她也能夠從中得到滿足。

離開所有的保護傘,玖田尋子覺得自己也可以活下去。

唯一讓她感到不安的存在就是玖田葵,她和那個男人的孩子。她不會遺忘曾經知道自己懷有身孕的時候,那個男人從來就充滿戰斗的眼,也會這樣柔軟地注視著她。

一切都回不去了……就在她叫他惡魔的那個時候……

她曾經甚至還有直接掐死玖田葵的想法,為這樣的自己感到不恥,為這樣的自己感到厭惡。每次被那雙金色的眼楮悲傷地注視著的時候,玖田尋子就控制不住地想要逃跑。

不要這樣看我!!!別用那雙眼楮這樣看我!!!

玖田葵是她的孩子,他們唯一的孩子。

是人類和惡魔的孩子嗎?

如果什麼都沒發生過就好了!

如果沒有見過那個男人就好了!

如果沒有說出——帶我一起走吧——這句話就好了!

要她怎麼辦才好?要怎麼樣才能夠像一個母親一樣對她微笑?要怎麼樣才能夠要像一個母親一樣照顧她?要怎麼樣才能夠像一個母親一樣抱著她?要怎麼樣才能夠像一個母親一樣愛著她……

葵……玖田葵……

葵!!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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