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綜漫]時間廢墟 33第三十三章

作者 ︰ 紅黎果子

在看到真名眸子變為血紅的一瞬間,秋瀨或突然想到一個可能,一種之前他並沒有意識到的可能性。

假設她是可以自由控制這種狀態,那麼這份力量或許是她自願接受的也說不定,她的戰斗力確實因此而提升不少,但她自己卻不知道這份力量帶來的不只是能力的提高還有未知的副作用。而且要說只是為了提高自己的能力而亂來,以真名的性格極有可能做出這種事。

當然,也有可能是觸發了某個條件而開始紅眼,她自己其實沒什麼意識。而這種時候戰斗力一般都會提升不少,但他不相信真名沒有察覺到自身的這種變化,如此看來還是第一種可能更接近于真相。

現在阻止她或許只會起反效果,近身調查的話她肯定會警惕的,砍人魔的蹤跡或許只能先從贄川春奈身上入手。那麼一切又歸于原點了。

假設贄川春奈和真名的情況是相同的,她們都屬于被控制者。那麼很顯然贄川春奈程度更深一點,真名在平時的狀態下可以一直保持著普通狀態,而那一位小姐幾乎是無時不刻的處于被控制模式,即使眼楮沒有泛紅。

根據他阻止真名的經驗,大概是時間越久,程度越深。

這些事情一直纏繞在腦海里,讓他幾乎無法保持常態。然後果然被真名詢問了,他簡單的敷衍了一下,估計她也不會相信。但起碼也不知道他是在為這件事而苦惱。

而且除了這件事以外,剛才他們所遇見的那位小姐,她的眼神充分表現出她是真心打算殺死真名的。干淨利落的身手根本不是常人所有,相對比之下之前來騷擾過真名的人根本不算什麼。詢問真名的話她肯定不會告訴自己的,她總是那麼倔強,就算踫上這種對手也不打算讓他幫忙。

……互相隱瞞的話,大概就是說的他們現在這種情況吧。

他現在也只能對身邊的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少女說「別死在她手下。」

而且比起砍人魔事件,這件事更應該放在前面被調查。比起真名被殺死,還不如讓她舉著日本刀去殺人。這樣的想法他從沒覺得是錯誤的,一直小心的護著她不讓她出去也是為了防止少女在無意識殺人後對精神上的影響。他不希望真名有精神上的負擔。

回去之後他開始用手機聯系西島先生,讓他幫忙調查那位襲擊真名的小姐。特征很明顯,既然能這個時間段跟在真名左右,自然是在本市或者附近的城市。年紀看起來跟他們差不多大,就是十三、四歲的樣子。既然能這麼晚還在外面游動,一般情況下都屬于父母都不在家,著裝看起來很明顯屬于家境良好的類型。以及能夠買到武器的店鋪位置,如此便可以排除掉大半。

根據西島先生傳送來的資料,他開始一點點的過濾。這時真名突然在外面敲門,他掩上合上電腦。

少女正端著一杯牛女乃,見他開門作勢要遞給他。但他並沒有要睡覺的打算,牛女乃只能讓頭腦發暈,對于思考極為不利。

「總熬夜小心長不高。」少女端著牛女乃一臉殺氣「以後可能比我還低喲。」

其實有那麼一瞬間很想笑出來,但看著少女的表情還是暫時忍了下去。果然不管過了多久,她始終沒什麼變化。似乎又能記起當時別著臉關心他的女孩子,帶著極其僵硬的表情。

于是他接下了牛女乃。之後果然進展的沒有剛剛順利,牛女乃帶來的困倦作用實在嚴重。就在他打算放棄這種沒效率的工作時候,一個頭像躍進眼里。

——粉色長發的少女,在照片上略帶靦腆的笑著。

毅然是當晚襲擊真名的那位小姐。

我妻由乃,他默念著這個名字,將其寫進了筆記本里。

……

听見外面響起的關門聲,他知道真名已經出門去上學了。那麼現在他的行動才正式開始。

他之前一直在想真名被控制的媒介到底是什麼,雖然有懷疑過是那把日本刀,但昨晚她的手上分明沒有拿著那把刀。不過即使如此,如果能夠找到那把刀並進行調查的話,或許會成為一個線索突破口也說不定,畢竟砍人魔是通過妖刀罪歌來進行控制他人的。

真名的房間最初是他家的客房,但自從兩家孩子經常來回住以後索性徹底改成了她的房間,住的時候直接搬進來根本不需要怎麼收拾。雖然不是第一次進,但抱有特殊的目的性倒是第一次。

她的房間一如既往的擺設不多,只有簡單的必備品以及床頭零零散散的幾個女孩子喜歡的布偶,不過東搖西晃的樣子很明顯早就被主人忽視掉了。枕頭邊還擺著劍道相關的書籍,看來是認真下了功夫。

在房間內搜索了半天沒有找到那把日本刀,他頓時心生疑惑。在上學的時候分明從沒見過她帶著那把刀,是藏在什麼隱蔽的地方了麼。還是說根本不在家里放著?不可能,每一次晚上她處于被控制狀態的時候都會帶著,然後在清醒的時候卻再沒見過……

等等,清醒的時候?這也就是說那把刀是可以隨著她的意念而藏起來的嗎。雖然听起來不可置信,而且在身上藏一把刀還看不出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作為控制著所持有的妖刀,本來就不是什麼科學的存在。

回屋做好去見西島先生調查我妻由乃的準備,正打算走的時候,他用余光掃見床底的角落里殘留的一塊碎片。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碎掉所留下來的。等拾起來之後發現是一塊帶色的金屬制物體,斷截面像是利器所致,切口平滑幾乎是一刀解決。前幾天真名說不小心弄壞了一個鬧鐘,如此看來就是這個沒錯了。

在他房間睡覺的那晚,根本沒見到她帶著刀。那把日本刀果然是藏在她身上的,雖然還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而且昨晚遇見我妻由乃的時候為什麼也沒有見到她使用。難道是有使用條件限制?不過現在唯一能確定的是那把刀確實有問題,要是可以拿到調查一下就好了。

他將結論寫在筆記本上,然後拿了復印出來的名冊去警局。

**

我妻由乃,14歲,目前就讀于櫻見町中學。父親為我妻潮,母親為我妻西果。父母都是銀行家所以家境格外富裕,但由于長期出差而一直不在家……

………

從資料上看似乎沒什麼不同,只是個普通的少女。甚至比真名更加普通,要不是昨晚親眼看到她攻擊真名,估計沒什麼人會相信這樣一個女孩子會身手敏捷的去拿匕首砍別人的脖子。

但最讓他產生疑惑的還是她攻擊真名的理由,明明兩個人看起來毫不相關,但對方為什麼非要殺死真名不可。

……那麼今天就去會會她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他來到了櫻見町中學。我妻由乃的班級正在二樓,在上樓的時候,突然褲腳被拽了拽,一個帶著奇怪發音的小孩子的聲音從腳邊傳來。

「秋瀨或,我有一個委托要拜托你……」

———此時離全世界人失憶還有一周時間。

**

從早上起來就開始有些眩暈……像是沒睡好覺的感覺。我覺得整個人都處于一種迷茫狀態。當然這種情況事實上並不是第一次發生,但這次比起晚上沒睡好而產生的頭暈,似乎有點不同……但我自己又說不清具體是什麼感覺。不過既然想不通就只能無視它了。

我等走出門之後才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秋瀨還待在屋子里沒出來,但我今天卻沒像平時一樣去叫他。並不是因為我忘了什麼的……而是我總覺得他似乎給我說過他今天不去學校之類的話,但我的記憶里分明沒有相關印象。

「真的不去了?我記得今天有考試來著。」

「嗯,我不去了。今天有很重要的事件在等著我呢」秋瀨笑了笑,轉身回了房間。

對,應該是有這麼一段的才對。但如果我們今天早上有這麼一段對話的話,我出門的時間起碼要比現在晚上10分鐘。而且要是秋瀨出來的話,早飯也不會輪到我來做。

……到底是哪里出現了問題。

昨晚,我和我妻由乃打了一架,然後晚上睡覺一直到清醒似乎都沒出現什麼特別的情況。今天是周一沒錯,我記得很清楚。而日歷上自然也沒有任何錯誤。但就是有種不對勁的感覺。

我抱著這種奇怪的心情來到學校,坐在位置上的時候,前桌突然轉過來跟我搭話,這在印象中似乎是很少的情況。她努力控制著自己因八卦而上揚的嘴角「喂,知道嗎?那個廢柴澤田綱吉和獄寺同學以及山本全部請假了。最可怕的學校里的那位……」

……突然有同樣的聲音響在耳邊,我下意識的說了出來。

「風紀委員長也跟他們一起消失了?」

對方頓時一臉驚訝「你知道了?明明才來學校的。」

不知道怎麼解釋這個‘我似乎听你說過’的情況,只能勉強的扯動面部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我剛听別人說了。」

「是這樣麼……」前桌失望的轉過身去。

我默默的打開早上第一節課的課本,心里像是激起了千層浪,我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但現在還無法直接確定。不過依照以前了解到的劇情,澤田綱吉他們大概是到了十年後?所以集體請假什麼的……

班主任在黑板的角落里寫到,最近殺人魔在櫻見町殺了不少人,請同學們回家的時候最好結伴而行。

……殺人魔?感覺倒是跟砍人魔很類似麼。

腦海里一瞬間閃過了什麼,我下意識的取出手機來看。果然在瞬間開始震動。

手機提示︰您有一條新的短信。

點開。

真名,殺人魔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回家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啊。

知道了,你自己也小心點。畢竟是在櫻見町出現的,萬一對方專挑你這種類型可怎麼辦。

……真名不要在這種時候還開我玩笑了,對方對女性下手多一些啦。

……怎麼調戲的越來越困難了。

才沒有開玩笑,小心下一個找的就是你。

別、別嚇我啊真名……tat

……我圓滿了。

于是合上手機。

這種預料之中的感覺大概就是既視感了。

我的記憶里雖然沒有這項內容,但總覺得他會發短信過來,回復的內容與打字的手法異常熟悉。

……但這些事我分明是沒有經歷過的。

有人對我的記憶動了什麼手腳。

我幾乎可以這麼肯定。

既視感一直持續到放學後開始和現實發生沖突,明明我感覺我這個時候似乎是跟秋瀨在一起的,然而現實是我已經在家窩在沙發看電視。

對方的目的是什麼,我的記憶修改對它能有什麼好處。而且根據我所感覺到的,似乎不應該是我一個人有這樣的記憶才對,比起改變,更像是時間的倒流。把經歷過的事情再來一遍,然後發生改變,如此產生了新的未來。

改變所有人的記憶,讓時光像是倒流了一樣,將一切重新再來。

……比起某個人做出這種宏大的工程,更像是神的所做所為。不過神有這麼無聊麼,我啃著袋子里的薯片,思考著這個已經上升到一定高度的問題。要是秋瀨的話,肯定也會有所覺察的。只是不知道他會產生什麼反應。

電視里開始播送殺人魔的新聞,受害者是一名女性,以極其利落的手法在對方身上連捅好幾刀導致對方瞬間死亡。尸體慘不忍睹所以沒有放上新聞。

上床之後,剛拉好被子就收到秋瀨的短信。

真名,今晚我有案件需要調查就不回去了。一個人在家小心點。明天我會去學校的。

我回復一個知道了的信息給他。

而這個時候的既視感告訴我,這個時候應該是我先發短信給他的。

不過算了,反正也沒什麼差別。

我閉上眼楮。

……

我開始努力的忽視這種感覺,畢竟它已經和現實生活發生沖突。當一個人在你眼前這麼做得時候,你卻下意識的覺得她應該那麼做才是正確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整個人都處于‘糾正他,不行會被當成神經病的。但不糾正又覺得好別扭。’的心理活動中。

而這種感覺終于在中午第二節課結束的時候消失了,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所導致的。但能夠消失掉真是萬幸。同時外面突然開始下起了瓢潑大雨,夏季的雷雨天氣倒是一向來的突然。要是這麼一直下下去今天可怎麼回去。

澤田綱吉他們依舊沒有回來,老師上課沒人能做出題的時候會偶爾懷念一下獄司同學的聰明頭腦。山本和澤田同學很理所應當的被忽視掉了。下課的時候夜神君還來找秋瀨了一次,見他沒在便直接把小說交給了我。

秋瀨的座位一直空著,估計他今天來上學的打算也不怎麼高。

雖然昨晚那麼說的,不過下的這麼大他還沒帶傘的話還不如別來了。正這麼想著要不要給他發一個短信,門被‘嘩——」的一聲拉開。

秋瀨拎著單肩包走了進來,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像是不知道自己在這麼多人面前有多引人注目。

教室瞬間靜了一下。然後才持續吵鬧。

少年漂亮的白發幾乎濕透,順著發梢滴答滴答的往下落。身上的外套也快找不到干的地方了。他隨意的撥拉了下頭發,將還滯留在發稍的雨滴弄了下來。但即使如此,還是不斷地往身上落。

我將紙巾遞給他,不過很顯然杯水車薪。

「不了,就先這樣吧,很快就會干的。」

「……既然下雨了怎麼不帶傘。」

「是在中途才開始下的,」秋瀨這麼說著,轉過來的絳紅色眸子帶著微微的笑意「真名這是在擔心我嗎?」

「閉嘴。」

我轉過身,將下節課的課本拿了出來。但接下來的整節課的注意力都在秋瀨還往下落水滴的發梢上打轉。少年單手撐著下巴,看著筆記本的樣子極其專注。像是對往下滴水的頭發毫不在意。

……這樣絕對會感冒的,但我現在一時又找不到什麼可以借給他的衣服。

幸好夏季的雨來的快去的也快,很快天氣開始變暖,陽光又開始照進教室。我估模著沒多久他的衣服就能干了。這個家伙可千萬別生病。

因為注意力全部投放在秋瀨身上,所以當手機震動的時候並沒有直接去接。

直到晚上回家睡覺前打算設鬧鐘的時候才發現有一條新短信。我將其戳開,毅然是天野雪輝發來的,我用著他今天又遇到什麼倒霉事需要跟我分享了的心情打開了短信。

真名!我的日記可以預知未來了!dues原來是真實存在的!!

——那瞬間我似乎看到了劇情開始的fl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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