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咄咄逼人的是你吧?」村長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就讓村子里的人放狗咬她。
「村長,我夏雨寒禮讓在先,何來咄咄逼人一說?要真追究下來,本小姐還可以說你聚眾鬧事、擾亂都城秩序在先吧?本小姐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為什麼要帶領全村人站出來對付我夏雨寒?」
就算村長不親口說出是大夫人命令他這麼做,她夏雨寒也有的是辦法,讓他開口!
「當然了,對付我夏雨寒,我一點也不介意。可要是你因此讓全村的人都跟著自取滅亡,你就是千古的罪人!」
「實不相瞞,本小姐此番前來,確確實實是為了收租而來,不過本小姐有辦法讓你們在短時間內擺月兌貧苦佃戶的身份,要是這樣村長你還要堅持跟我夏雨寒對抗嗎?」
「是貧困潦草到死,還是致富發家讓妻兒過上好日子?村長,這個你自己選!反正你們欠夏府的租費,已經不是一年兩年了,今年這租能不能收上來,我夏雨寒一點也不在意。」
村長不知道,夏雨寒是這般的伶牙俐齒,大夫人設的圈套,完全派不上用場!
不行,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夏雨寒一步步從他的圈套掙月兌,不然他村長的位置保不住不說,沒準一家人還會被大夫人放逐都城!
……
夏雨寒的這幾句話,可謂是說到了下陽村村民的心里,也正是這句話,他們開始正眼看夏雨寒,雖然看向她的目光是困惑的——
「村長,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夏府二小姐沒有理由欺騙我們一說!是不是村長您听錯消息了?」
「村長,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村長,我覺得二小姐說的這番話很有道理,沒準她就是來幫助我們擺月兌貧困的呢?」
意外,這絕對是太意外了,他萬萬沒有想到,下陽村的村民已經不站在他這一邊了。
此刻的村長氣的臉色發白,不知該如何是好!
夏雨寒看到最先跟她叫囂的是那個大漢,現在在人心動搖的時候,又是最先說出質問村長的話。
不知是村長上了年紀頭腦不清醒的緣故,還是被夏雨寒氣的沒有控制住自己情緒的緣故,對著一幫詢問他的村民,一聲大吼。
「我做你們村長這麼多年,何時做過對你們不利的事過,大家不要相信這個二小姐,沒準是在挑撥我們和大夫人之間的關系。試想想要是能夠快速的發家致富,我們早就富裕了,還需要等夏府一個說不上話,連下人都欺負的二小姐來拯救嗎?」
村長不知道,他說的這句話,是將自己往火坑里面推。
夏雨寒听罷,冷笑幾聲,這樣跟他說理下去,不知道要被這老無奈反駁多少次,她才懶得繼續跟他多費太多的口水。
眼下聲勢已經造了下去,民心有些紊亂,就差最後致命的一擊了!
「村長,既然我們夏府給了你最後一次機會,讓你站出來說實話,你不說,反而誣賴我夏雨寒,如此那就別怪我夏雨寒不客氣!」
說罷,不再給村長任何說話的機會,她從袖子中掏出了一塊具有絕對象征性的令牌!
這個令牌全天下僅此一塊,但凡跟夏府有關的人見了,就有如夏將軍親臨一樣。
誰要是得到了這塊令牌,就等于是得到了夏將軍的信任,更重要的是,拿著令牌說的每一句話,都代表夏將軍說的話!
此外,這塊令牌不但可以調動夏府的下人,還能夠調動夏府的護衛隊,持如此令牌,就相當于拿著聖旨站在文武百官面前,一言一行都足以驚天動地!
「令……令……令牌?」
這一刻幾乎所有人都吃了一驚,下陽村村民們紛紛扔掉手中的鋤頭,朝著夏雨寒一個個虔誠跪拜︰「參見夏將軍!參見二小姐!」
夏雨寒身後的孫留香更是深吸一口氣,天吶,她竟然連這樣的令牌都得到了,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也正是這一刻,讓孫留香有了信心,她相信夏雨寒能夠絆倒夏夫人,相信能夠替她牽線尋得一個好夫君。只要她完完全全地對她衷心,死心塌地的跟著她!
夏雨寒手持令牌,看著眼前漆壓壓跪了一群人,不覺放聲大笑,這笑聲將跪了一地的人著實嚇破了膽。
「怎麼?村長?現在相信我夏雨寒是夏將軍親自派來的了?那現在本小姐要問你,是你在造謠生事呢?還是我夏雨寒在說謊?呵……」
「小……小人不敢!小人誤听他人讒言,這才,這才……」村長著實委屈,他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這一層。
大夫人更沒有跟他講令牌的事情!現在就算他想造謠生事,設計陷害夏雨寒,根本就是紙上談兵、不切實際。
「違反主子的命令,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本小姐念你多年來替夏府忠心耿耿的份上,就罰你三十大板!」
村長一听嚇的連連求饒,哭聲四起︰「饒命啊,二小姐饒命,這三十大板打在我老骨頭身上,必死無疑啊!」
夏雨寒目光冷冽地從村長身上掃過︰現在害怕死了?你早干嘛去了?
跪著的村民雖然抱怨村長差點讓他們跟夏將軍做對,可好歹也同村幾十年,一听要被杖責致死,都紛紛動了惻隱之心。
孫留香輕輕上前,湊到夏雨寒身旁,在她的耳邊低語道︰「妹妹,不能讓村民同情村長,一定要重重處死村長,以儆效尤!」
「現在的懲罰還不夠?要重罰村長,以儆效尤?姐姐這番話倒是挺有一番道理的。」夏雨寒故意放聲開來,讓村民能夠听到她說的話,「但是重罰的話,實在不是我夏府所為,爹爹親民愛民,一定不希望雨寒對待下人,動不動就見血腥!」
夏雨寒一邊說著,一邊看著下的全身發抖的村長,在心底越發地鄙視他來了!哼,膽子這麼小,也敢跟她夏雨寒做對?
真是想不通,一大把年紀了,還做出這等事情,還有竟然已經是大夫人的人了,就應該忠誠到底,好歹最後死的時候還有一個信仰。
「這樣吧,你們先起來吧!」夏雨寒故作考慮,表面上雖然是替村長猶豫,實際上她卻是在等待一個時機,等待一個人。
而這個人,接下來將會影響她在下陽村的一舉一動。
「謝夏將軍,謝二小姐!」下陽村村民一番跪拜之後這才從地上爬起來。
「二小姐,村長不過是被小人迷惑,罪不至死,還請二小姐不要重罰村長。若實在是重罰難免,小人願意替村長接受懲罰。」站出來說這句話的依然是那個壯漢。
夏雨寒並沒有急著一口氣將話說死,反倒過來反問大漢︰「哦?大漢,那依你之言,讓村長一個人接受處罰的話,怎麼處罰才好?」
大漢顯然沒有想到夏雨寒會這麼問,驚的倒吸一口氣。
這素來,都是主子決定事情,哪里輪得到下人來發話?只怕詢問下人該怎麼懲罰人,也只有她夏雨寒一人了!
被驚到的不只是大漢,還有大漢身後一群村民,他們本以為這夏府二小姐一定會公報私仇,拿他們這些人出氣,沒有想到卻會是這樣的舉動。
他們在心里不由地對夏雨寒敬重幾分!
這夏府庶出的二小姐是好人吶!
「怎麼了大漢?剛剛跟我說話還挺利索的,怎麼這會開始結巴了?」夏雨寒故作親切的詢問,不過在心底打心眼里喜歡這個大漢。
敦厚淳樸,心思單純,有什麼說什麼,不管為難了、開心了、難過了、糾結了都擺在臉上,一眼就能夠讀透。
她夏雨寒喜歡這樣的人,向往成為這樣簡簡單單的人物,因為她實在是討厭勾心斗角的日子了。
「回……回稟二小姐,小……小人,不知。」大漢憋了好久,臉色都漲紅了,才憋出這麼一句話。
「既然這樣,那我夏雨寒有個提議,想跟大家商議商議。三十大板鐵定會要了村長的命,可若是不處罰,雨寒回去之後不好跟將軍交待。這村長年事已高,頭腦不清,不去廢除村長一職,讓大漢來擔任村長一職,帶領大家走出這貧困的窘境,如何?」
雖然是征求村民的意見,可村民當中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反駁,仔細想想貌似大漢做他們的村長也不錯,村民中有人帶頭,其他村民都跟著呼應︰「一切尊崇二小姐之願!」
待其他村民口風一致,夏雨寒再次詢問大漢︰「大漢你覺得這個懲罰如何?」
如此在意,只是因為她等到了想等待的人,接下來在下陽村的十幾日,也算是可以放心村民不會受人蠱惑,發生內亂了。
大漢完全沒有想到局面會是這樣的轉變,見其他村民都不反對,他也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一切听從二小姐安排,小人並不敢有它意。」
夏雨寒清淺一笑,仿佛剛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你且答應便好,我們一行人站在這里站久了覺得有些累,不知何時方能入村安歇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