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過去了,在這七天中,蘇伊煙的意識越來越清晰,每次杭清風來取她血液之時,她的怨就沉重一分。
「你沒事吧。」墨子看著臉色越來越長白的蘇伊煙,心里不免很擔心,叫人熬了紅棗蓮子湯給她喝,可是這幾天失血嚴重過多,喝了也沒什麼用,現在她的身體越來越差,仿佛一陣風就可以將她吹走似得。
「讓…我…死…」蘇伊煙躺在床上,使出全身的力氣才吐出這三個字,她動了動手指頭,眼楮並沒有睜開︰「讓…我…死…」這三個字,仿佛用盡了她的生命一般,隨著氣息吐出。
墨子站在床邊,淚水啪嗒啪嗒的,一滴滴落在了衣服上,她環抱著自己,垂下眼簾,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看著她如此痛苦,墨子的內心也不好過,可是她沒有能力救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救命恩人的生命被一點一點的剝削。
她抹了抹眼角了淚珠,退出了房間,輕輕的將房間的門關上,她實在是沒辦法繼續在那個房間中待下去了,多一分多一秒她便感覺連呼吸都會痛。
她一回頭,差點就撞上剛趕來的杭清風,她慌張的讓出一條路來,將腦袋埋得低低的,生怕在看出什麼來,杭清風卻是連看她一眼都沒有,推開了她的房間門便走了進去,墨子不安的看著已經被關上的門,心里十分的擔心蘇伊煙。
一進門,他便听到了呢喃的聲音,是從蘇伊煙的口中發出來的,但是听不太真切她在說什麼,他一步一步的朝著床邊走去,蘇伊煙已經睡著了,可是她不斷的呢喃著。
杭清風將腦袋附到了她的耳邊,這才听得清楚,只見他的臉色瞬間鐵青,異常的難看。
「花兒…讓我死,花兒…讓我死。」杭清風不管她口中的花兒是誰,只是那句讓她死听著讓他心里很不舒服。
他冷笑一聲︰「既然你那麼想死…」為了琉璃雪,他必須殺了她,將她的心髒取走,他不能再對不起琉璃雪了︰「那我便成全你。」
杭清風坐到了床邊,看著蘇伊煙清秀的臉龐,他將手掌放到了她的隔著布料的肚子上,輕輕的揉了兩下,只要他將她身體內的瘴珠取走,她便只是一副尸體。
他將他的手掌移到了她的胸前,五指微微用力一曲,蘇伊煙的胸口散發出一股黑色的瘴氣,他一點一點的將手掌太高,那顆瘴珠漸漸的月兌離她的身體。
蘇伊煙不再喃喃自語,她睡得很安詳,可是她的內心不甘,不行,她不能死,她要報仇,她要花兒,可是花兒又是誰?連她自己心里也不清楚,只知道這個人對她來說很重要。
她的眉頭微蹙,內心不斷的掙扎著,可是都是徒勞。那黑色的瘴珠離開了她的身體,呼吸也瞬間停止。
杭清風微微抬眸,只見蘇伊煙睜著一雙死灰的眼楮,死死的盯著他看,他的心一緊,可是就算如此,他都不會停下接下去要做的事情。
他的手指長出了長長的指甲,異常的僵硬,對準了蘇伊煙心髒所在的地方剛想下手之時,門外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他的手掌停頓在半空中,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汗流浹背。呼了一口氣,起身將門打開。
「獸君王,不好了,王城中的人將整個府邸圍住,還設下了三重師沌級別的瘴氣,就連城中的大王顧天燁也親自過來。」那個人形色慌張,看來外面的情況不容樂觀。
杭清風將房間門關上後問道︰「冥妖王呢?」他們與王城中的人素無來往,王城的人對于他們潛伏在平洛城中也是視而不見,如今怎麼會這麼大動作的拜訪他們這些妖獸。
「那個人有沒有說什麼?」下人搖了搖腦袋說︰「沒有,回獸君王,冥妖王出去了。」杭清風的眉頭擰成了川字,額間的青筋凸起,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現在冥離莫也不再,府中的人也不多,都出去做事了,目前的狀況就連一只蚊子也飛不出去,無法通知到所有人,就憑杭清風一個人,沒有把握對付那麼多師沌以上的高手。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大步流星的朝著大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