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塵煙之中,鞋底摩擦著地面的聲音擦擦作響。
末翼警惕的抬眸望去,眉目緊鎖,不安的說道︰「主人,此地不宜久留,有好多的人類,而且都是沌氣高手,我們還是快…」話未說完,一道冷厲的光速朝著末翼的腦袋飛速射去。
蘇伊煙眼疾手快,屏住氣息,不到一秒的時間,冷汗滲出,徒手的將那道光速彈開,手心被磨出了一道暗紅色的焦痕,疼痛難耐,仿佛被燒紅的鐵桿子絡了皮膚一般。
一聲驚呼過後,她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緊握著自己受傷的手,冷汗潺潺落下,齜著嘴巴。
「喂,你居然敢徒手接下我的光速。」聲音從耳後響起,蘇伊煙瞪大雙眸,感覺背脊一涼,心下一沉,猛的回過腦袋,卻不料一頭撞到了瞬間出現在自己身後的人的腦袋。
嘶的一聲,玄月捂著腦袋,不滿的嘶吼道︰「你這妖獸的腦袋還真是夠硬的。」當他的目光定下,落在蘇伊煙身上,眸中閃過一絲訝異的疑惑,隨之而逝,張了張口,剛想要說什麼,身後一大隊人馬就趕了上來。
蘇伊煙死死的護住杭清風,一雙冷眸滿含倔強,死死的咬著下唇,瞪著眼前的男子,只見他身著藍色無袖戰袍,白色的中衣黑絲滾邊,腰襯上一條棕色的革帶,看起來威風凜凜。
「副獵長,剛才追蹤的妖獸此時完全沒了氣息。」身後的一行人並不敢輕易上前︰「兩只妖獸…副獵長是要護著它們嗎?為何不下手。」他們並沒有看到杭清風的蹤跡。
玄月隱過眸中之色,片刻,他才冷漠的說道︰「用不著我出手。」丟下這句話,便揮動著衣袖,退到了一邊,他似乎是在極力的隱忍著什麼,臉色憋得十分的難看。
蘇伊煙咬牙切齒,像極了一只受到威脅還寧死不屈的小貓,她示意末翼要保護好杭清風,一揮斗篷,將面容遮掩在斗篷之內,微眯著眼楮,透出一股危險的氣息。
「主人,不要沖動,還是交給我來對付好了。」末翼用心境傳音,只有蘇伊煙听得將。
她知道末翼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想要對付這些人類,對它來說,能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是,就因為它強大,所以,才想讓它呆在杭清風身邊,這樣子,她也會比較安心,至少能先帶他遠離這些危險,也不會在落入其他的險境。
末翼剛要起身,她展開單只手,輕輕搖了腦袋,此時她十分的厭惡自己,明明自己內心十分怨恨他,想要置他于死地,是,她此刻卻想要救他,心里還不希望他受到一點傷害,只想希望他能夠安全,或許她只是為了能夠堂堂正正,親手的斷送他的性命吧,她心里不斷的這樣安慰著自己。
蘇伊煙將瘴氣凝聚到掌間,紫紅色夾雜著黑色的氣流在指尖不斷的游走著,垂眸,低聲說道︰「末翼,這是命令,主人的命令你敢不接收?」說完之後緊 雙唇,她心里明白,末翼是在擔心她的安危,是如果由她帶著杭清風的話,有能死在某個地方都不為人所知。
雖然杭清風處于半昏迷的狀態,是他還是看到,听到了,一顆心瞬間揪得緊緊的,自己現在這副模樣,定是狼狽不堪吧,真是笑,居然落魄到需要她來保護。
一道光劍劈來,蘇伊煙揮動著斗篷,抵擋了過去,身子一躍,遠離了末翼他們,而就在他跳離的那一瞬間,末翼噴出瘴氣結界,將杭清風與自己團團包圍住,它不會就這樣丟下主人的,它想要將杭清風送到它認為足夠安全的地方去,然後速速的返回。
如今,在這平洛城邊境,已經沒有一處算是安全的地方了,他現在是人類,保不準會受到一些不識獸君王顏面的妖獸攻擊。
輕輕落地之時,她感覺血液涌上了心頭,怒氣近乎將自己的思緒籠罩不見。
「啊…」蘇伊煙嘶啞著喉嚨,朝天狂呼一聲,身體熱得燙,她有些承受不住,瘴氣快速的飛旋著,卷起煙沙,以她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小龍卷風。
黑色的狂風之中,隨著氣流的游走,狂風刻畫出一個個如同野獸的模樣,在表面上一化而過,呈現不到一秒,就這樣反反復復著。
她不斷的嚎叫著,渾身如同被撕裂一般的疼痛,驟然,狂風如同利刀一般,劃破了她的臉頰,紫紅色的血液隨風飛速旋轉著,一下,又一下,自己的手腕,腳腕上的筋脈被挑起,血液飛濺而出,滲入氣流之中。
「怎麼回事,小心點,快退後。」
玄月感覺到異樣,回眸一看,頓時驚愕不堪,他顫抖著雙唇,雙手緊握成拳,喉嚨咕嚕了幾下,活生生的將要喊出口的名字吞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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