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伊香眉宇輕觸,回過身子,快步走到了那個男人身邊。
端詳了一會兒,替他把起脈,面色十分的沉穩,開口說道︰「我需要水。」
「我去弄。」慕落雪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做這些事情,地上已經積上了一層雪,只要將雪化,很容易就能夠有水,只是,白雪寒冷刺骨,這里又沒有什麼以生火的東西,只能靠自己的體溫來融化。
蘇紫藝,見她雙手凍得通紅,一個女子讓誰都覺得不忍心,自己也上前去幫忙。
胸膛上的傷口血液不斷的冒出,蘇伊香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里面裝的是止血散,再喂他吃了一顆止血丹,片刻,出血的情況才好了些,但是並沒有好轉。
「他受了很嚴重的內傷,需要你們兩人來幫忙,替他輸入沌氣,然後我在將箭拔出,不然,我怕他承受不住。」
蘇伊香擦拭了額頭上的汗珠,如果稍做不慎,他便會一命嗚呼,總之必須先吊著他一口氣。
周言南與李詩玄將他扶起,小心翼翼的將他平躺到地上之後,兩人雙雙盤著腿,將沌氣醞釀在手,只要她一開口,便注入。
蘇伊香撕扯著自己的裙擺,放到一邊,等到包扎傷口之時以用到。
她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一手緊握著那把箭,冷汗滲下,忍住雙手不敢抖動,十分謹慎的將箭身割斷,在小心翼翼的將箭傷口之處的衣裳隔出一個洞來,之後,朝他們兩人點頭,示意以注入沌氣了,在注入沌氣之時,她便會下刀。
兩人揮掌送出沌氣,眼看著就要接觸到他的身體,是奇怪的事生了,沌氣並無法注入他的身體,只是在表面上不斷的游動著,感覺是他在排斥著沌氣。
杭清風眉宇緊鎖,臉色極為蒼白,輕咳了一下,鮮血涌上,順著滑落嘴角。
「住手。」蘇伊香喝止道︰「不要在給他輸入沌氣了,他的身體無意識的在抗拒。」她有些不解,再次替他把起脈來。
周言南濃眉蹙意更深,眉間川字深陷,就算是一個普普通通沒有沌氣的人類,也是能夠接受沌氣的,他的身體卻在不斷的拒絕,是不管周言南如何感覺,他就只是一個人類而已,到底是什麼在抗拒著。
「怎麼辦,現在該如何是好?」李詩玄不安的說出了他們內心的憂慮,如果沒有沌氣護體,只怕他會受不了疼痛出血過多而死亡,到時候,箭拔出來了也無用。
「讓我來。」蘇伊煙步履有些虛飄,哽咽了幾下,啞著聲音說道︰「大姐,你不要拒絕我,我只不過是想保護他。」她神色落寞,身上的瘴氣依舊退並。
蘇伊香充滿上前,關切的望著她的後背,除了黑色斗篷與衣裳破了之外,皮膚沒有留下一點的痕跡,這她才嘆了一口氣,但眸中閃過一絲痛意,她的妹妹,蘇伊煙,難道是真確的變成了妖獸嗎?
蘇伊煙蹲子,凝望著他,淚水不斷在眼眶中打轉著,似乎隨時都會掉落, 著雙唇,吸了一下鼻子,輕輕的替他掃去身上的些許積雪,說道︰「大姐,開始吧。」
她揮動著手臂,一縷紫色光煙劃過空氣,凝聚于掌心,將瘴氣推去,涌入了他的身體,蘇伊香有些驚愕,人類排斥了沌氣,卻接受的瘴氣,難不成,是這個家伙與自己的妹妹生過什麼事情嗎?
蘇伊香臉色漲紅,緊握雙拳,身子忍不住抖,是這個男人嗎?是,蘇伊煙一定很愛他,她眸中流動的神情與看著其他人的神色不同,有些復雜,慢慢都是對他的不舍。
如果她不能將他生命挽回,只怕她會恨她,如果他死了,蘇伊煙與她月復中兒該怎麼辦,一個女人帶著孩子,真的很辛苦,這一點,她能夠深深的體會到,每天晚上,她都獨自一人對著燭光默默落淚,那種心痛,無法言喻,而且,一個孩子,如果才出生,就不能夠感受到父愛,那他一定會很思念他的父親,那種落寞,定是十分的難熬。
最終,她還是決定要救他,她不能讓蘇伊煙沒了夫君,不能讓她的孩子沒了父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