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今晚肯定又要跟我冷戰,這是我第六次放他娘倆鴿子了。」大牛第五十次深深嘆息,大牛有個正在上小學三年級的寶貝兒子,平時他們夫妻總是很忙,所以常給兒子牛牛開空頭支票,這次大牛早早的就跟兒子許諾中秋節的時候和他媽媽帶著他去動物園玩一整天,可誰知道,開支票之前忘了看值班表,所以今天出門的時候,牛牛是哭著用一瓶伊利牛女乃把大牛砸出門的,牛牛媽媽也只能看看奪門而出的老公,再看看淚流滿面的兒子搖頭嘆息。大牛從剛巡街的時候就開始念叨前面說的那句話,一直到倆小時後的現在他還在說,池惟兮剛開始還勸導幾句,一個小時後直接無視了憂傷的牛爸,眼楮晃晃悠悠的開始打量大街上的人和事。池惟兮他們所里響應領導的指示,為了力保人民群眾有一個快樂溫馨的節日,警、務人員必須輪組上街巡查,務必要把那些偷搶斗毆的不法分子扼殺在搖籃里,于是池惟兮和大牛就這樣大搖大擺的穿著警、服出來溜街了。
听到「搶劫!」聲時,池惟兮正看著那副巨大的電影宣傳海報月復誹,百步穿楊,每發每中!尼瑪你當拍電影呢,額,不過人家確實是在拍電影,帥氣多金,正義勇敢,美女相伴,同事敬畏。嘖嘖,那待遇跟現實差的不是一點兩點。大牛的第五十一次嘆息只嘆到半截,倆人反應過來是什麼事後,都跟上了發條似的朝聲源處跑去,待他倆搞清楚具體情況後,黃毛小偷已經甩開他們一條馬路了,咳咳,雖然那馬路離池惟兮他們就幾步遠,但也不能抹殺它是條馬路的事實。寧殊言和程洛剛好站在馬路的這邊啃冰糖葫蘆,听到騷動後,寧殊言看著朝自己這邊沖過來的黃毛,對還在跟冰糖葫蘆過不去的程洛說,「程洛,你幫忙看看叫搶劫的人是不是一個老太太,聲音听著怪滄桑的。」程洛之前一個勁和冰糖葫蘆較勁去了,所以沒太注意發生了什麼事,听到寧殊言的吩咐後,條件反射的看向還在那撲騰叫喚的老太太,然後「嗯」了一聲,他那嗯的尾音還停留在空氣中,寧殊言就沖到一人面前伸出了腿,黃毛一心只顧留意後面穿制服的警、察去了,所以壓根沒注意身邊,就這樣硬生生被寧殊言的一條腿給放倒了。狠狠摔了一跤後,黃毛抬起頭看始作俑者,見絆倒自己的就是一個拿著冰糖葫蘆的女生時徹底怒了,猛地站起來準備繼續跑路,同時還不忘瞪著寧殊言罵道,「媽的!臭女人,想死啊你!現在先放過你,待會兒你給我等著!」說完人已經在幾步開外了,寧殊言平靜的等他罵完才扔了手中的東西,發狠跑上去手一扭腳一踢,剛剛罵她那哥們就恭恭敬敬的給還搞不清狀況的程洛跪下了。
程洛見狀嚇得直接把嘴里咬著的一顆冰糖葫蘆吐了出來,好死不死的正好吐在黃毛的鳥窩上,黃毛剛要囂張的呲牙咧嘴,寧殊言就「嗯?!」了聲,黃毛識時務的立馬噤聲,真是流年不利啊,好不容易鼓起賊膽搶了個包,誰知道警、察就在幾步開外,好不容易甩開警察一條馬路,竟然又遇到彪悍的女漢子,這世道小偷真是沒法活了,看樣子今天他得跟著警、察回警局和同事們過團圓節去了。「言言,你不是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你基本原則,一百年不能變麼?」程洛好不容易消化完眼前的事實,利落的吃掉最後一顆冰糖葫蘆後跳到寧殊言身邊,看著被寧殊言死死摁住的黃毛頗為不解的問道,「這不影響我一百年不動搖的基本原則,加上你那回這是我這輩子第二次管閑事。」寧殊言不耐煩的看了看還在過馬路的警、察同志們,怎麼就那麼沒有效率啊,要知道彎腰扭著人是件很考驗腰力的事情!「額,我還真是幸運,你前小半生僅有的兩次見義勇為竟然全被我見著了,稍微問一下,你管閑事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前提?不然怎麼那麼千年難遇。」程洛繼續不恥下問。「你那次是英雄救美,這次是尊老扶弱!」寧殊言說這話的時候,池惟兮他們已經快到跟前了,因此有一丟丟近視的寧殊言終于看清了先前自己埋怨動作緩慢的警、察同、志到底是誰,不知為啥,她看著越來越近的池惟兮竟然有一絲不淡定,寧殊言自我安慰的告訴自己,估計是池惟兮身上那身衣服的原因,這樣的池惟兮估計太神聖,因此總給她一種壓迫感,肯定是這樣的,不然她又沒做啥虧心事,心虛個毛線啊心虛。「你的意思是說,如果今天小黃搶的是個大男人你就不會攔他?!」程洛不愧是文科高材生,一下子就發現了寧殊言簡潔話語背後的隱含深意,「廢話,一大男人被搶了還好意思叫人幫忙抓賊麼?再說了我只尊老愛幼。」寧殊言白了一眼程洛,剛好趕到的池惟兮和大牛听了寧殊言的話後滿頭黑線,這姑娘到底什麼邏輯啊。而那個被程洛臨時冠名為小黃的小偷徹底風中凌亂了,臥槽,早知道他就搶一個年輕點的,本來覺得搶老人比較沒風險,誰知道半路竟然遇到個女神經啊!!!
「池哥!這麼巧你也來逛街?」程洛一見到池惟兮就很興奮,自從上次知道他是寧殊言鄰居後,程洛就自來熟的把池惟兮劃為哥們,後來和池惟兮真的熟悉之後就一直叫他池哥,一開始寧殊言一臉無語的打擊他倆,「你以為你倆演黑幫情仇呢,哥,哥,哥,有種你叫他歐巴啊。」寧殊言這話一說完立刻遭來兩雙白眼,池惟兮挑了挑眉毛,斜著寧殊言,「想叫我哥就直接點,不用以吃醋的行為提醒我們。」說完和一臉認同的程洛交換了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寧殊言听完,蹭的一聲站起來,「醋你妹啊醋!」說完惱羞成怒的轉身離開,還沒等她走到門口,身後就傳來池惟兮和程洛倆人囂張的大笑,氣的她一腳踹在門板上,然後淚流滿面的發現,原來門板是那麼的硬。「什麼眼神,我們是在工作,跟你們有質上的區別,我是在賺錢,你們是在燒錢,懂?!」池惟兮一邊協助大牛給小黃上拷子一邊和程洛耍嘴皮子,收拾好小黃後,他倆直接把他扔在路邊,然後和趕過來的老太太善了後,這才再次和寧殊言他們開始嘮嗑,池惟兮替大牛和寧殊言他們做了簡單介紹,大牛滿臉是笑的夸獎寧殊言,「姑娘,真厲害,平時和你一樣的小姑娘見了這些破事兒,只會敞開了喉嚨飆高音,哪像你啊,整一個女……雷鋒!」大牛跟著牛牛同學《變形金剛》看多了,本來那句原話是整一個女金剛啊,可一瞄到寧殊言那張賞心悅目的臉,趕緊急剎車,找雷鋒叔叔幫了個忙。池惟兮估計猜到了大牛剛剛想說的話,這時候憋著笑,一臉隱忍的看著寧殊言,見了池惟兮的表情再加上大牛剛剛那個強硬的轉折,寧殊言知道這下自己本來就少得可憐的淑女形象是徹底跟自己拜拜了,剛想說句挽回形象的話,程洛就顯擺上了,「那算什麼啊,你是沒見過言言真正厲害的樣子,再強大的漢子也瞬間被秒成渣啊!現實版的無敵女金剛!」說完還很得意的朝寧殊言擠了擠眼楮,這下大牛看寧殊言的眼神直接上升到了驚恐的地步,寧殊言猜想,估計這警察叔叔是在想,這姑娘以後的男人得多不怕死才敢做她男人啊,池惟兮這下徹底憋不住了,只能低著頭和大地母親默默對視,「其實,平時我不是這麼嫉惡如仇的,真的!」最後寧殊言只能垂死掙扎的說了這麼一句,她剛說完,就听到池惟兮低低的笑聲,于是徹底絕望了,她抬頭望了望天祈禱,天啊,來一道閃電把這些個不靠譜的人都劈了吧!劈了吧!
「池哥!你嘴怎麼啦?被誰咬了?」程洛永遠是思維最跳躍的那個人,明明前一刻還在說寧殊言如何如何彪悍,下一刻就滿臉吃驚的看著池惟兮用眼神說你好可憐了。寧殊言聞言,虎軀一震!猛地抬頭看向池惟兮,那架勢,跟見到2012世界毀滅似的,池惟兮則默默的看了程洛一眼,內心獨白道,靠!程洛你真相了!大牛則呵呵笑道,「自己咬的,跟我家牛牛一個樣,吃東西跟自殘似的。」池惟兮,「……」,寧殊言,「……」,程洛,「……」,大牛哥你確定這樣說,你家老婆大人不會修理你麼?!哪有說自己兒子吃東西搞自殘的啊喂!「是,我吃東西比較著急,小時候沒養成好習慣。」池惟兮找回語言後淡定的附和大牛同志的說法,寧殊言和程洛听完徹底失去了說話的**,不過寧殊言看著池惟兮嘴唇上那個傷口,總感覺自己貌似遺忘了一些很重要的細節,不然看著那紅潤微抿的嘴,她怎麼總覺得自己的嘴唇上有一種柔軟的觸覺呢,寧殊言盯著池惟兮的嘴唇越看越魔怔,臉上的溫度也越來越高,直到程洛的一聲驚呼才把她拉回現實,「言言,你臉怎麼這麼紅?!發燒了?!」說完伸出手就要往寧殊言的額頭模去,寧殊言啪的一聲拍開程洛的手,「我穿多了,熱!」說完做賊心虛的掉頭就走,「哎,哎,哎!等等我啊……」程洛一邊追寧殊言一邊還不忘回頭和池惟兮他們揮手拜拜,「這姑娘沒事吧?今天的氣溫也不是很高啊?……」大牛望著寧殊言那個急速消失的背影詢問的著看池惟兮,池惟兮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寧殊言逃跑的方向,心下訝異,不是吧,不是說喝醉的人都斷片兒麼,難道……池惟兮一臉難以置信的瞪大眼楮,被自己剛剛荒誕的想法嚇個半死,然後仿佛中邪了一樣使勁甩了甩腦袋,看的大牛滿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