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洛走了之後寧殊言就一個人呆在病房里發呆,人們都說經歷過生死的人總會有一番大徹大悟,寧殊言雖然沒有經歷生死,但好歹也經歷了人生中第一次暈死,所以從昨天到今天她想清楚了一件事,她喜歡池惟兮,而且很想將他標為所有物,也就是宣誓主權,如果池惟兮是自己的,那昨晚在電話里,寧殊言就可以理直氣壯的跟童蓁說︰你師父再忙也有義務救女朋友的命!而不是灰溜溜的掛電話,如果池惟兮是自己的,她也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生日那天給他送禮物**心大餐,而不是被搶心意後一個人偷偷的躲起來吃悶醋,如果池惟兮是自己的……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如果池惟兮是她寧殊言的,很多事情都會變得很美好,只是,前提是這個如果可以成立。一想到這,寧殊言的心就蒙上一層陰影,池惟兮是怎樣的人她比誰都清楚,他不喜歡觸踫男女之間的感情,以前寧殊言只是覺得他對那些事情沒興趣,麥兜兜甚至還神經的猜測過池惟兮是不是gay這個事實,可自從池惟兮跟她說了他家庭的遭遇後寧殊言猜出了大致的原因,池惟兮是怕再次連累身邊的人,他以前做刑、警的時候得罪過很多人,雖然現在他已經不在刑、警隊了,但那些被他抓過的犯罪份子同伙卻只會記得當初得罪過他們的池惟兮,父母的打擊對他來說已經夠沉重了,他不會想再經歷一次失去至親至愛的痛苦,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永遠一個人,因為就算保護不好,那也是一個他可以承擔的苦難。想到這些,寧殊言就覺得頭疼,假如沒遇見過池惟兮就好了,寧殊言從來就不是個膽大無畏的勇者,相反的,她很惜命,所以很膽小,不該管的閑事她從來都是睜只眼閉只眼,可世上沒有假如,她遇上了池惟兮,還很悲催的喜歡上他,所以即使知道喜歡他會有麻煩也義無反顧,她甚至已經在心里悄悄問過自己好幾次,如果喜歡池惟兮的後果是丟掉小命自己會不會後悔,結果答案是兩個音節的,也許這就是女人的悲哀,喜歡上一個人後就慢慢的失去自我。就算知道挑明的結果百分之九十是失去池惟兮這個朋友,寧殊言也決定要孤注一擲一次,因為她藏不下去了,強顏歡笑總有累的一天,經歷過昨天晚上那種極致的失望後,寧殊言覺得是時候給自己一個了斷了,如果注定沒有結果那就讓自己死心的徹底一些。
「言言,言言!你沒事吧,我剛起床就接到程洛的電話說你住院了,嚇死我了!」寧殊言剛在心底做完決定,麥兜兜就一陣風一樣刮到了自己面前,火急火燎的把還沒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的寧殊言嚇了一跳,寧殊言愣愣的看著麥兜兜一臉著急懊惱的樣子,然後一下子笑了起來,就算沒有愛情,她的生活也不會是一無是處,至少她還有程洛和麥兜兜這樣不離不棄,關心愛護她的摯友在身邊。麥兜兜看著寧殊言只笑不語的樣子更著急了,「言言!你倒是說話呀,你可別嚇我!我是麥兜兜啊!」,「知道你是麥兜兜,我是闌尾炎又不是腦膜炎,都讓你少看點韓劇了你就是不听。」寧殊言听了她的話後翻了個白眼,一臉無奈的對麥兜兜說道,麥兜兜見寧殊言反應正常終于放下心來,「啪」的一下坐在床邊的凳子上,然後凶巴巴的看著寧殊言道,「韓劇是我永遠的精神糧食!你不許污蔑我的糧食!還有,昨晚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打電話給你干嘛,叫你來給我開膛啊還是割闌尾?難道你不知道110、119、120是永遠的首選求救對象嗎?」寧殊言對麥兜兜的埋怨不以為然,半躺在床上老神在的把她堵了回去,對于寧殊言剛剛說的那些血腥之事麥兜兜嫌惡的癟了癟嘴,然後一下子想到了什麼,跟個青蛙一樣趴在寧殊言眼前,賊兮兮的問道,「為什麼是程洛那個家伙送你來醫院,池惟兮呢?這麼好的英雄救美機會你憑什麼不留給池警、官?!」麥兜兜說到最後手指頭都戳到寧殊言的頭上了,那抓心撓肺的著急樣,說她是池惟兮的腦殘粉一點都沒污蔑她。「警、察叔叔很忙的好吧,你以為池惟兮就等在那里讓我叫呢?!」寧殊言歪著腦袋免得遭受麥兜兜手指的荼毒,微眯著眼楮不滿的對麥兜兜說道,「那你為什麼不干脆打110!」麥兜兜的神奇思維再一次把寧殊言這個小伙伴秒殺了,看著麥兜兜理所當然的樣子,寧殊言覺得自己果然很不適合在地球上生活,她好想回火星啊!
麥兜兜在寧殊言的病房里又嘮嘮叨叨了大半個小時,才被忍無可忍的寧殊言轟了出去,「麥兜兜,如果想讓我恢復的快點就趕緊的滾蛋,你在這,我怕我的病情會無限期的加重!」,「嘖!怎麼說話的你!姐們這是如春風般的關愛你,太傷人心了,我那顆晶瑩透亮的水晶心啊……」麥兜兜臨走之前還不忘作出西施捧心的樣子惡心一把寧殊言,看得寧殊言胃里酸了一陣又一陣,「麥兜兜,再不滾蛋我告你謀殺!」,「想池惟兮就直說,還找什麼借口啊,哈哈哈哈哈……」麥兜兜說完這句話後就如寧殊言所願消失了,只是最後的笑聲就如魔音穿耳,一直在寧殊言的耳邊刺激著她本就很衰弱的神經,要不是寧殊言有病在身,她很想讓麥兜兜哀嚎的很有節奏感。
池惟兮知道寧殊言住院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早晨了,這還得多虧程洛無意中的告知,那天早上程洛下晚班回來剛好遇上去上班的池惟兮,于是帶著睡眠不足的黑眼圈邊打呵欠邊拍著池惟兮的肩說,「寧殊言恢復的差不多了吧?拆線沒啊?」上次之後寧殊言就發短信跟他說不要再去醫院了,說是有人會照顧她,程洛理所當然的認為那個人是池惟兮,在很早之前,池惟兮和寧殊言在他們這些旁人眼中就是一對了,所以今天看到池惟兮他想也不想的就跑過來找池惟兮打听寧殊言的情況,池惟兮听到程洛的話後一頭的霧水,他已經兩天都沒見過寧殊言了,雖然心里有點奇怪但也沒在意,因為在以前他們倆一個星期踫不到也是有過的,程洛的話沒頭沒腦的,可池惟兮還是听出了重點,寧殊言好像出事了,「要我說啊,當你們警、察的家屬真是超級不容易啊,緊急情況找你們估計還得打110,幸虧那晚我在家,不然言言就慘了。」程洛沒發現池惟兮的異樣,還在那里一個人念叨個沒完,「你說寧殊言住院了?!」池惟兮這下徹底反應過來,扯著程洛的手神色著急的問道,池惟兮情急之下手上的力道沒有控制好,于是程洛只覺得自己被抓著的那只手跟要廢了一樣,形象也不要了,苦著臉在那里不停地撲騰叫喚,「靠,靠,靠!手……手要廢了!臥槽……池哥,手,我的手啊!!!……」悲催的叫聲惹得路過的人不停的朝他們投來異樣的眼神,池惟兮這才尷尬的放了程洛,「不好意思,失誤,失誤……」,程洛欲哭無淚的看了池惟兮一眼,然後想起剛剛他說的話一下子又咋呼開了,「尼瑪!你是說你根本不知道言言住院了?!!」那樣子頗有如果池惟兮點一下頭就踹死他的架勢,池惟兮看著程洛凶狠的樣子視死如歸的點了點頭,「前天晚上我值夜班。」,「擦!你值夜班也不妨礙救她吧?!我就不信她第一個求救的人不是你!」程洛一直以為池惟兮是知道寧殊言生病的,只是那晚池惟兮實在走不開寧殊言才轉而求助他,現在是怎樣?感情池惟兮根本就不知道寧殊言那晚的危急情況,池惟兮剛想點頭說是,突然想起了前天晚上那個讓童蓁代接的電話,難道?一想到這池惟兮臉上滿是懊惱的神色,寧殊言前天晚上第一個求助的人應該是他,可那時候他干了什麼,發脾氣說他死了?在這件事中童蓁又起到了什麼作用。程洛一直在觀察池惟兮的表情,看到他臉上的懊惱後也無奈的嘆了口氣,狠狠拍了拍池惟兮說道,「池哥,言言對你的感情我們都看在眼里,她在中心醫院住院部十五樓一病區,趕緊去看她吧。」說完不再理會池惟兮的反應,他很困,要趕著回家睡覺,寧殊言的事情就交給她自己處理吧,反正他再著急也只能干著急。程洛的那句「言言對你的感情」讓池惟兮怔在那里好久回不過神,寧殊言對他的感情麼?其實,他是有感覺的,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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