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殊言和池惟兮到電影院的時候,有票的電影只剩下《致青春》和《喜羊羊和灰太狼》了,寧殊言比較來比較去,還是覺得後者有那麼一丟丟的不適合他們兩個老大不小的人,于是抬起頭看著池惟兮建議道,「要不,咱也去緬懷緬懷青春?」池惟兮贊同的點了點頭,「我也覺得那些羊和那只狼的故事比較適合以後帶著咱兒子來看。」池惟兮說這話的時候他們正在買票,所以他的話剛說完就惹來買票人員的偷笑,寧殊言尷尬的瞪了眼若無其事的某人,趕緊接過票拉著他就灰溜溜的走了,丟人吶,電影都是第一次看,竟然還想到兒子去了,池惟兮可真夠深思遠慮的。
池惟兮對電影一點都不感興趣,所以寧殊言看電影,他就抓著寧殊言的手指玩,偶爾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還吃吃豆腐,整部電影看下來,寧殊言防不甚防,臉上沾滿了池惟兮的口水,等到電影結束的時候,寧殊言對池惟兮的行徑都麻木了,反正電影院里黑漆漆的,別人也看不見,應該也不至于太有礙風化。走出電影院的時候寧殊言沒好氣的抽回自己的手,「池惟兮,你壓根就沒往屏幕上瞄一眼吧?」「誰說!不就是一女的和倆男的的事嘛,最後的結局是她和那倆男的都掰了,對吧?」池惟兮理直氣壯的為自己辯解道,在他看來,除了散伙飯那一幕能看出點青春外,其他的都稀里糊涂的,連個青春的影子都看不出來。寧殊言對池惟兮能說出大致的情節有點驚訝,她明明沒發現池惟兮看過電影,可池惟兮說的又沒錯,簡直是高度濃縮的總結了電影,剛想說什麼的時候,就听到有人好像在叫池惟兮,「惟兮……」寧殊言和池惟兮同時轉過身去看,寧殊言一看到那個人,整個人就斯巴達克了,次奧,這回真見到美女了,知性中帶著婉約,婉約里又參雜著嫵媚,嫵媚里尼瑪還有嫻靜!看著美女那欲語還羞的眼神,寧殊言心里不知為啥就突突了一下,遲疑的抬頭看了一眼池惟兮,池惟兮臉上有一剎那的失神,雖然很快,但寧殊言還是看見了,寧殊言好歹是談過戀愛的人,一看倆人這架勢就猜到了些大概,淡定的笑著看美女優雅的慢慢走了過來,「孟姿,好久不見。」池惟兮很快就從遇到孟姿的驚訝中醒過神來,一手摟著寧殊言,淡笑著首先打招呼道。孟姿看著池惟兮的動作,眼里的憂傷顯而易見,過了一會兒才柔柔的笑了一下,「嗯,好久不見,惟兮。這位是……」「我媳婦,寧殊言,言言,這是我以前的朋友,孟姿。」池惟兮緊了緊摟著寧殊言的力道,低著頭對寧殊言笑了一下,「你結婚了?!」孟姿聞言滿臉不可置信的睜大眼楮看了看寧殊言,「你別听他瞎說,我只是他女朋友,你好,孟小姐。」寧殊言白了池惟兮一眼後,回過頭對孟姿微微笑了一下解釋道,「從女朋友變成我孩子他媽還不是分分鐘鐘的事情嘛。」池惟兮听完寧殊言的話後不滿的嘀咕道,寧殊言這次毫不客氣的給他一肘子,臉上的笑容不減,還是那麼溫柔可親的看著孟姿裝淑女。「很高興認識你,寧小姐。」孟姿的聲音里滿是苦澀,臉上的笑容也牽強的跟摻了甲醇的酒一樣,「你也是來看電影?」池惟兮從介紹完之後就開始裝啞巴,冷艷高貴的抬著頭在那里沉默是金,而孟姿則憂傷失落的看著池惟兮欲語還休,寧殊言覺得周圍的氣壓實在怪異的難受,于是主動扮演起調和劑的角色,「嗯。」孟姿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成功讓寧殊言好不容易找出來的話題進入死胡同,寧殊言抿了抿嘴,看著孟姿那副我見猶憐,委屈心傷的樣子,心里的暴烈因子一壓再壓,尼瑪,正主還站這呢,你滿臉痴情憂思的要搞哪樣,還真當她是死的啊!想到這,寧殊言伸出手在池惟兮的後腰處使勁擰了一把,讓你置身事外,冷艷高貴!池惟兮痛的臉上一陣扭曲,連忙伸出手去抓住寧殊言還要施暴的手,頭也不抬的對還站在那里盯著他脈脈不得語的孟姿說道,「不好意思我們先走了,再見哈。」說完一邊「嘶,嘶」的抽氣,一邊和寧殊言求饒道,「言言,我雖然是你的所有物,可你要明白,我是不可再生資源,要愛護,愛護!知道不」「嗯,知道,我會和愛護地球母親一樣愛護你的,親愛的!」寧殊言淡定的回答道。孟姿看著他們越來越遠的背影和隱隱約約的談話聲,心里酸澀難堪,如果她沒有和他分手,此刻站在他身邊,享受他呵護照顧的人應該是她,可是現在池惟兮還是那個優秀的池惟兮,可她孟姿卻再也不是那個被他放在心間的孟姿了,從池惟兮剛剛的舉動和話語里可以看出來,他對寧殊言是真的喜歡在乎,想來,她和他的那段感情早被池惟兮擱置了。孟姿眨了眨酸澀的眼楮,發現,不知何時,她已經站在喧囂的人群里淚流滿面。
寧殊言坐在公交車上的時候腦海里全是孟姿剛剛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如果她沒猜錯,那個孟姿應該和池惟兮有過一段特殊的感情,不然,听到池惟兮介紹自己的時候,她不會那麼驚慌失措,想到這,寧殊言歪過頭看了一眼坐在自己邊上的池惟兮,池惟兮從上公車起就一直在偷偷觀察沉默的寧殊言,孟姿的失態太明顯,所以他擔心寧殊言會誤會什麼,可寧殊言一直沉默,所以他也不敢輕舉妄動。見寧殊言看向自己的時候,池惟兮條件反射的咧開嘴,給了她一個傻兮兮的笑容,寧殊言一個繃不住笑了出來,听完報站後站了起來,「下車,咱們散步回家。」說完不由分說的就拉著池惟兮下了車。站在原地等公車開走後,池惟兮握著寧殊言的手,剛想如她所說散步回家的時候卻發現寧殊言站在那里不動,于是疑惑的回頭,「言言,走啊。」自從遇到孟姿後他就莫明的心虛,所以不敢再嬉皮笑臉的和之前一樣叫她媳婦,「我走不動,你背我吧池惟兮。」寧殊言朝池惟兮揚了揚頭,滿臉笑意的看著他。池惟兮愣了一下,然後寵溺的對寧殊言笑了一下,從善如流的蹲在她面前,「你說散步回家其實就是想讓我負重回家對吧。」「怎麼?不行?」寧殊言伸出雙手摟住池惟兮的脖子,將整個身子壓在池惟兮勁瘦的背上俯在他耳邊說道。「行!我就當一回二師兄,可以了吧?」池惟兮摟好寧殊言後笑著假裝顛了顛寧殊言,嚇得寧殊言緊緊的摟住了他,嘴里一個勁地威脅的說著如果池惟兮摔了她,就讓池惟兮好看的話。在池惟兮背上安靜的趴了一會兒之後,寧殊言揪了揪池惟兮的耳朵,「池惟兮,剛剛那個孟姿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對吧?」池惟兮歪了歪頭,躲避寧殊言的摧殘,听到寧殊言的話後輕輕的「嗯」了一聲。「那……算了……」寧殊言本來想說那可不可以跟我說說啊,可轉念一想,誰還沒有個過去啊,她自己不也和穆玨有過一段感情嘛,算了,只要池惟兮的將來是屬于他們兩個人的就可以了,那些過去的事就當過眼煙雲吧。「孟姿是我的初戀女友,我們在大學的時候就是男女朋友,後來我家發生了那些事,她爸媽不同意我們的事,孟姿最後主動和我分了手,然後好像就出國了,之後我就不知道了。」池惟兮不想他和孟姿以前的事成為他們之間的隱患,也知道寧殊言想知道的事情,所以簡單的把自己和孟姿的關系說了出來。他們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了,所以馬路上很空曠,暈黃溫暖的路燈燈光把他們倆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池惟兮說話的聲音很低沉,在這個寂靜寒冷的冬夜顯得很清冷干淨,池惟兮說孟姿是在他爸媽發生了事故後才和他分的手,寧殊言知道其實他這句簡單話語背後的黑暗苦難,于是心里滿是悔意,她不應該挑起這個沉重的話題。想到這里,寧殊言俯下頭,在池惟兮的耳郭上親了親,故意轉移話題道,「池惟兮,知道咱們剛剛看的那部電影全名叫什麼嗎?」池惟兮沒想到寧殊言會有那麼親密的舉動,被寧殊言親的心里一陣酥麻,根本就沒听清她的問題,「嗯?」于是只能用語氣詞來應付,「叫做《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青春里當然也包括了那些單純美好的小初戀以及初戀情人什麼的,所以,池惟兮,你給我好好記住今晚的電影名字,要堅定立場,明確方針,懂?!」寧殊言不知道池惟兮其實沒听到她的問題,仍舊趴在池惟兮的背上耳提面命的申明道,池惟兮听完寧殊言的解釋後,哭笑不得的點了點頭,然後似笑非笑的對寧殊言說道,「言言,其實你不用這麼含蓄的吃醋,咱是理科生,不興委婉轉圈那套,你直接跟我說你吃醋就行了。」「去!姐只吃醬油,從來不吃醋!」寧殊言听完池惟兮的取笑後惱羞成怒的趴在他背上折騰,「哎,哎,哎,別蹦,別蹦,等下摔了不許罵我啊我告你。」池惟兮被寧殊言突如其來的大動作晃的東倒西歪,雙手連忙固定住作亂的寧殊言,威脅的沖她挑了挑眉。寧殊言哼哼唧唧的嘀咕了幾句後安分的老實下來,安安靜靜的趴在池惟兮背上,任他背著朝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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