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朱艷怡聲音拔高了質問著,但是沒有人回答她。
沖進來的人可不少,一下子就把朱艷怡的那幾個保鏢給按在了地上,有兩個人按住了朱艷怡的肩膀,其中一個對容青禮貌的說道︰「容小姐,夏先生讓我們來救您的,夏先生馬上就到。」
「夏敬遠!」朱艷怡傻眼了,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夏敬遠他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她還沒有把地址發給夏敬遠,沒想到人就已經找來了,「好一個夏敬遠,居然毀約。」
容青松了一口氣,手里的刀子「叮」的就掉在了地上,差點還劃到了自己,她幾乎用盡了力氣,身體軟綿綿的,像抽掉了骨頭一樣。
朱艷怡氣得瘋叫著,但是那些夏敬遠派來的人,一句話都不多說,不管她怎麼咒罵。夏敬遠沒有吩咐將朱艷怡怎麼處理,她好歹也是朱家的大小姐,所以也沒人敢動她,索性就讓她叫喚去。
容青迷迷瞪瞪的,累的就要睡過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似乎瞧見一個穿著西服的男人跑著沖了進來,然後就沒了意識。
夏敬遠趕過來,一步都沒有停,進到房間里就看瞧見容青閉著眼楮,他心里「咯 」一下,竟然有點發慌,搶過去將人一把抱進了懷里,低聲道︰「青青?」
「容小姐現在沒有什麼事,只是睡過去了。」夏敬遠身邊帶著醫生,醫生趕緊看了一下容青的情況,松了口氣說道。
「怎麼會這樣?」夏敬遠臉色一點也沒有好轉。
醫生說︰「可能是注射過一些藥,不過應該沒關系。」
「夏敬遠你個騙子!」朱艷怡叫道︰「你剛才說了些什麼話,你不記得了麼?你果然在騙我!」
夏敬遠讓容青靠在自己懷里,面無表情的瞧著朱艷怡,說︰「我說過的話當然算數,我是一個商人。你的建議我有考慮過,但是並沒有說過答應。」他說著目光移到地上那柄刀子上,又說︰「動朱家是個傷筋動骨的事情,所以我一直都在猶豫,不過這次朱小姐是幫我下定了決心。」
「你……」朱艷怡說︰「夏敬遠!你不要太狂妄,你以為朱家是你想捏就捏的?永遠不可能是你的!你痴人說夢。」
「痴人說夢。」夏敬遠笑了,不過那種笑意讓人看得不寒而栗,「朱家永遠不可能是你的,朱小姐,你也記好吧。」
夏敬遠給容青批了一件外套,將人輕輕的打橫抱了起來,對保鏢說︰「把朱小姐送回朱家去,再給朱老先生下一個帖,請他下周喝個茶。」
朱艷怡還在瘋狂的叫喊著,夏敬遠卻沒听見一樣,抱著容青離開了。
已經是半夜,白天雖然還有點熱,但是晚上風一吹涼意沁骨,尤其是在荒郊野外的影視基地里。今天晚上沒有劇組在基地里拍攝夜景,所以特別的安靜,抬眼望過去,簡直荒涼的可以。
有人瞧見下午有車從基地開出去,就以為容青是被帶走了,其實朱艷怡沒有把容青帶出基地,就關在後面的道具房里,房間閑置了很久,也沒人往這麼緊里頭去。
壽宴上被人一提醒,夏敬遠本來就注意著朱艷怡,出了事情立刻讓人去查,果然就發現了蛛絲馬跡。他派人過來救容青,又怕朱艷怡察覺,對容青不利,只好打了電話過去拖延時間。等派過去的人到了,就再也不停的趕了過去。
夏敬遠將容青抱上車,吩咐司機去最近的別墅,又打了電話讓私人醫生帶著儀器過去,要給容青檢查一下被注射的藥劑。
他伸手模了模容青的頭發,容青的臉色很白,嘴唇也有點發紫,臉頰上破了一小塊倒是不嚴重,兩只手腕就有點慘了,青印子觸目驚心,讓人瞧了就會抽一口冷氣。
夏敬遠一項很鎮定,此時此刻卻在腦海里不斷的回想著,至于在想些什麼,他也說不清,亂七八糟的。剛見到容青第一面的場景,瞧見四份簡歷時的驚訝,劇組探班時的驚艷。明明是個剛進圈子的新人,不過十八歲的小姑娘,卻讓人有點捉模不透。本來剛開始夏敬遠只是愛惜人才,想要將這個演技精湛的新人捧紅,不可否認,最開始的表白其實有玩笑的意思在里面,等著一點點的慢慢入戲,慢慢滲透,想要恍然醒悟的時候已經分不清楚真假。
車很快就停了下來,司機恭敬的打開車門,夏敬遠親自將容青抱進了別墅里。佣人們一句話不敢說,都讀不懂夏敬遠臉上的表情,默默地做事,不敢放松一下。
好幾個醫生帶著儀器,給容青來回的檢查。容青在夢中有點不堪其擾,皺了皺眉,想要抬手去趕,但只是手指動了動,沒力氣抬起來。
醫生說︰「先生不用擔心,只是麻醉藥而已,藥勁兒沒有過去,不要給容小姐喝水進食,到明天中午左右就能恢復正常了。」
「我知道了。」夏敬遠點了點頭。醫生給容青留下了治療淤青的藥水,夏敬遠就讓人離開了。
他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拿了藥水,用棉簽沾著,輕輕的給容青上藥。瞧著一塊塊青紫,心里心疼的不得了,竟有些怒火燒到頭疼的感覺。這種煩躁輕浮的感覺一點也不好,一個合格的商人最戒浮躁。
容青一直睡著,但是睡不踏實,她覺得口干舌燥,長時間沒有喝水渴的厲害,又因為麻醉藥效的緣故,覺得惡心想吐,惡心的感覺還越來越明顯,不得不難受的睜開眼楮。
夏敬遠睡不著,一直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一晚上不睡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他並不覺得困。容青一睜開眼,他立刻就站了起來,俯身湊上前去,說︰「怎麼了?哪里不舒服?」
容青張了張嘴,喘息著。瞧見夏敬遠,心里特別不舒服,一抽一抽的,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她可不承認真是委屈了。雖然沒有力氣卻還說道︰「惡心,不舒服,口渴,手腕也疼,頭暈,來回轉……」
夏敬遠一听,立刻拿起電話叫醫生上來,沒有半分鐘醫生就從樓下上來了,還以為出了大事,原來只是麻醉藥的正常反應,于是小心翼翼的解釋了一下。
容青說完了似乎就發泄完不滿了一樣,她本來就累,沒等醫生離開就又睡著了。
一個晚上,容青醒了有七八次,睡半個小時都是長的,迷迷瞪瞪或許十分鐘就醒了,醒了當然要折騰夏敬遠一下,指示的人團團轉。
直到天亮了,容青反而睡的安穩多了。夏敬遠一直沒離開,公司也沒有去,看她睡得踏實了,就讓人拿了筆記本電腦在旁邊處理一下郵件。緊急的事情,就到外間打個電話。
早上八點多鐘的時候,朱家就打來了電話,夏敬遠沒有接,等著第二通電話打過來,就讓助理去接了,說辭當然是夏老板太忙,沒有時間接電話等等,冠冕堂皇的套話。
朱老先生被朱艷怡氣得半死,居然不知死活的綁架了夏敬遠的人,這種撕破臉皮的事情,絕對是作死,現在把夏敬遠逼急了,他簡直不敢想以後會怎麼樣。朱老先生坐不住了,打听了夏敬遠現在落腳的地方,親自過來了一趟。
夏敬遠也是做的絕,在樓上不下來,助理擋住了朱老爺先,說是夏先生一晚上沒睡,剛才睡下的,沒人敢去打擾。
朱老先生說要等著,結果等到中午十一點,夏敬遠也沒露面,他那里還來了事情,一個電話接著一個電話。夏敬遠雖然在樓上沒出過門,卻不妨礙他吩咐事情,找不痛快實在在太簡單了。最後朱老先生呆不住了,急急忙忙告辭走了。
容青十二點多才醒過來,感覺餓的不行,也渴的不行,睜開眼第一個瞧見的當然是夏敬遠,還是坐在自己旁邊。
「行了?還覺得難受麼?」夏敬遠立刻放下了電腦。
容青搖了搖頭,睡了一覺頭不怎麼暈了,也不惡心了,「就是很餓,我還要喝水。」
夏敬遠立刻倒了水,說︰「一直吩咐著廚房做點半流食的粥,現在就讓人給你端上來。」
容青餓的不行,喝了好幾碗粥,喝完了又覺得撐得不行。夏敬遠在他吃飯的時候也不說話,就坐在一邊陪著,等她吃完了收拾好了,才說︰「多休息,別下床,一會兒讓醫生再來看看。」
吃飽了有了力氣,容青就又生龍活虎了,說︰「我沒事了,我覺得我自己比你強多了,你看你的大黑眼圈。」
夏敬遠被她說的一愣,還沒功夫去照鏡子,雖然不困不過一晚上沒合眼,精神肯定是不怎麼好的,不禁笑了,想逗一逗她,說︰「我一晚上沒有合眼了,那我現在想睡著了,躺在你旁邊怎麼樣?」
容青所在的房間是夏敬遠的臥室,床大的三個人躺著完全無壓力。她側頭瞧了瞧,自己就躺了一個角的感覺,于是大方的拍了拍,示意他隨意,說︰「這是你的房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