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爾,三十分鐘後,tinady見。最新更新:風雲小說網」
「……」
陳卓爾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頭已經掛了電話,他心里這個苦啊,本來都和小峰約好了去打球的,已經在開往網球場的,突然掉頭往反方向去tinady酒吧,這半個小時能到嗎?
他看看表,才四點半,亦安不是去未來岳父岳母了嗎,不是管吃管喝嘛,怎麼還能有空來騷擾自己?!
疑問和苦楚,在被壓榨了二十幾年的yin威之下,化作了汽車了動力,軍綠色悍馬在十字路口,一個漂亮的回旋180轉身,呼一下,往穆亦安說的酒吧方向疾速行駛。
四點五十五,「吱」一聲,悍馬已經穩穩地停在tinady的門口。
侍者領著進門,他在店內一掃,左邊靠牆正有一個人面色不郁的仰頭飲酒,不是穆亦安還能是誰!
陳卓爾急急上前,一把攔住他的第二杯酒,放到桌子上,「喝酒不等人到了就先自飲,不合規矩吧!」
他遠遠一看就發現了好友的臉色絕對不能光用不好來描述,簡直就是黑到了極點。
穆亦安的這種臉色,他只見過一次,就是六年前在機場角落,遠遠看著那個人進安檢,他的臉色也是黑到了極點,眼里的怒火燎原,身上寒氣逼人,站在他身側的時候,簡直冰火兩重天,備受煎熬。
而此刻,他坐在對面,狀似給自己倒酒,偷眼瞄了眼亦安的臉色,臉色抑郁的還是那樣嚇人,只是眼里並沒有火苗,渾身也沒有寒氣,只英挺的眉緊緊蹙著,一個川字在眉宇間深深的烙著印記。
難道是和陸琳吵架了?
陳卓爾心里苦嘆,這兩人太能折騰人了,他躺著中槍都多少次了,好不容易舊情復燃不安生過日子,也好給他找點機會見見那個葛欣然,偏偏總愛吃那些干醋,發那些無聊的脾氣……
心里鄙視發泄歸心里,面上可不敢讓自己發小知道,從小他就習慣了被穆亦安欺負,桀驁不馴的陳家大少,在穆少面前向來都是點頭稱是,被欺壓的樂樂呵呵,習慣從此成了自然,自然又成了一種方式,兩個發小之間的相處之道。
「叫我出來總不能是光看你喝酒的吧,說出來參謀參謀吧,你家琳妹妹又怎麼了你了?」
穆亦安斜睨了一眼好友,猛的一仰頭,把杯中酒喝盡,苦澀的味道,蔓延到了眼底。他低笑,「不是陸琳,但這次,好像真遇到麻煩了。」
卓爾像看外星人似的看著他,然後像听見了一個大笑話似的笑了起來,「你穆亦安還能有遇到麻煩的時候?除了陸琳,誰能給你麻煩?難道……」他神秘兮兮的探身靠前,低聲問道︰「難道你在外面惹了什麼*債?不會外面還有個……小嫂子吧!」
「滾!」
穆亦安一拳推開他雙眼冒光的俊臉,「你再敢胡扯,我告訴陸琳去。」
「我天!亦安,你現在還沒結婚呢,咱倆聊個天,解個悶,你都要去告訴陸琳,妻管嚴重成這樣,你好意思面對暮晨的父老鄉親嗎?」
「我是打算告訴她‘卓爾的確如傳聞的那樣,某些取向和平常人不同’。她也好有點八卦和欣然聊聊,你說呢?」
陳卓爾一听,臉一跨,「亦安,哥們了二十八年了,不帶你這樣賣友求妻的,而且你這是誹謗加造謠,還有……」他想到葛欣然如果听到這傳聞,那他還能有什麼希望和女黑帶相處啊,
咬牙切齒的低哼,「還有*luo的威脅!」
「沒辦法,現在你長大了,自主能力越來越強,我不加點籌碼威脅,我怕你飛了。」
「擦,你們兩口子真是天生一對,活生生把我給吃定了。」
他面上故意怒氣沖沖,其實心里松了下來,穆亦安還能有心情和他扯閑話,打鬧,開玩笑,說明問題不是那麼麻煩,他的安全系數還是很高的,肩膀也不由的松了下來。
兩人鬧了兩句,穆亦安臉色稍稍好了點,他才試探性的問道︰「木頭,今晚怎麼有空請我喝酒?你不是應該和陸……」
他的話沒說完,看見穆亦安眼底的苦澀,不禁自動停了想問的話。
「她爸媽不同意。」
「什麼——!為什麼?」
穆亦安冷哼,「我和陸琳雖然差兩歲,但是同月生日,他爸說從小給陸琳算過命,不能和同月的,需要找個春天生日的。」
「啊?!」陳卓爾眨了眨眼,感覺穆亦安不是在開玩笑,才忍住噴笑的沖動,斟酌著,「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這說法?照這麼一來,你連努力的機會都沒了,誰能重新選擇生日啊?!」
他听著好友的牢騷,苦笑,「其實我覺得就算能重新選擇,她爸也會覺得我的生日不合適!」
「為什麼?」
「因為我從第一眼就看出他們在等的不是我!」
「不是你?!難道今天去陸家的還有別人不成?」陳卓爾詫異了,接著問道︰「你雖然沒有我帥,但也是暮晨排第二吧!要說家世,條件,學歷,背景,哪項不適合啊?還能有誰敢不知死活的和你搶女朋友,除非是……」
說道一半,那個人的名字還是沒有說出口,他停住了,對面的穆亦安眼底也突然一暗,還能有誰來參合呢?
除了那個人,還能有誰?!
他們眼神對視,穆亦安心底的謎團豁然開朗,她父母見到自己時候的表情如此意外,听見陸琳介紹後又突然生出的反感之意,原來皆是因為那個人,她爸媽以為上門見家長的是雷梓易!
「你說的這這項他也都有,而且比我多了一項——青梅竹馬!」
「可是……你和陸琳……」
「卓爾,給小峰打個電話,幫我問問那人生日是幾月。」
「呃……好。」
陳卓爾心里不免有點懊惱自己的嘴快,本來穆亦安心情不好也就一會兒,畢竟陸琳爸媽拒絕的挺藝術,可現在如果真是生日對上號,那……他偷偷瞄了眼低頭沉吟的發小,不會打起來吧!
電話響了三聲被接起,「桌子,你不陪我打球就算了,還有臉打電話騷擾我打球?」
陳卓爾已經沒有心情和阮少峰開玩笑了,看到穆亦安遞過來的眼神,「咳」了一聲,「那個……小峰,問你件事。」
「問吧。」
「雷梓易是12月生日嗎?」
陳卓爾不好意思直接問,故意報了個年底生日。
「呵,他哪是12月啊,他是三月的,桃花盛開的季節。怎麼,想給他過生日,你怎麼不知道給我過生日,我……」
「好好好,你生日我記得的,不就1月嘛,誰生日都沒你大,行了行了,你繼續打球吧,我都听見有人催你了,掛了啊。」
他掛斷電話,抬眸對上穆亦安詢問的眼神,一皺眉,點了點頭,「是三月。」
「果然!」
「亦安,父母都是為兒女著想的,我覺得陸琳她爸媽都是文化人,不至于還有那種世交的老觀念,你和陸琳十三年的長跑,他們不可能視而不見,所以別擔心。」
穆亦安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他心底有揮不去的不安,如果真的緊緊是因為青梅竹馬而更喜歡雷梓易做女婿,他可以理解,但是也不至于陸琳爸爸看見自己的眼神是那樣的犀利而帶著厭惡!
畢竟作為一個生意場上的人,她爸那個眼神里包含的拒人千里之外,讓他心底冰寒,似乎他和陸琳中間隔了急涌瀑布,她爸就是那個阻礙,讓他靠不上去,也不能將之摧毀,那種無力感,是他生意場上從未遇到過的。
哪怕當初陸琳遠走巴黎,他也在最短時間做出了計劃和決定,從震驚到憤怒,看到她回眸凝視的照片後的堅決守候,都從沒有如此莫名的不安過,他從沒想過會有一天除了要爭取陸琳,還要爭取她父母,獨生子女的家庭,都以為只要孩子喜歡,真心相愛,自身條件過得去,就不會有什麼坎坷,卻不成想,這個不可能發生的事,卻偏偏落到了他的頭上……
「如果真的只是因為兩家是世交,他何必如此決絕的對我說那番話,甚至都不顧及陸琳的感受。剛才陸琳給我打電話,說她回藍灣住了,你說,是什麼能讓她爸媽這樣堅決的對反我呢?」
「會不會是因為曾經看過你和蘇曉曼的一些傳聞報道?」
穆亦安搖搖頭,「陸琳她爸媽可不是那些沒見識的家庭,娛樂圈的八卦怎會相信。再說就算要相信,也會問我一些這方面的再做評論吧,他們連問都沒問我,甚至說連話都沒和我說,除了問我的名字!」
「名字?!」
似乎想到了什麼,兩人同時低呼,「難道名字還有說法?」
陳卓爾拍拍他肩膀,「別喝太多了,我先送你回去,這事我覺得你側面好好問問陸琳比較好,畢竟她父母早晚會告訴她原因的,就算對你不滿或者有誤會,知道了原因總比自己猜測好,你說呢?」
「也只能如此了,今天她肯定心里也不好受,一會送我去藍灣吧。總之,無論如何,誰都不能阻擋我娶她,就是她爸也不行!」
陳卓爾咧嘴一笑,「這才是穆總該有的氣勢!」
車上,兩人沉默了一陣,陳卓爾突然想起一件事,握著方向盤依舊專注的看著路面,隨意的問道︰「亦安,關于蘇曉曼那個女人退出娛樂圈的事,你到底是要以她精神疾病為理由,還是以她要準備嫁為人婦為借口?」
他問完低笑,「這兩理由都夠她這個女人受的了,以後再也別想復出了,一個精神有疾病的女藝人,或者一個嫁給吸毒者的女藝人,其實都算是丑聞,這事對暮晨會不會有影響?」
穆亦安靠在椅背上,低哼,「月底向外報她婚訊!至于嫁給的是什麼人,那就不是我們的事了,先給周建軍包裝的神秘點,等下月影片《花落無痕》炒差不多了,再把周建軍的新聞慢慢透出來,相信那時候影片的賣座率會很高。」
「哈哈哈……亦安,你真是夠月復黑的,蘇曉曼算計了你們這麼多年,什麼好處沒得著,臨退出,你簽個一千萬支票,她還沒開心上幾天,你用人家的婚訊一炒作,再慢慢爆點內幕,影片一賣座,相差的可就是幾個億啊!牛,真是牛啊!」
「哼,我可不是為那點錢,沒讓她坐牢已經放了她一次了,用她的退藝,炒她最後拍的影片,也算她對暮晨這些年的培養做點貢獻吧!只要她以後真安心和周建軍過日子,自己去解決欠周建軍的,他們的那點破事我就不管了,但如果她還不知輕重,還不懂後悔的話,那我手里的資料,就夠她牢底坐穿了!」
「擦,那女人再不知悔改,那就是自找了,連我也看不過去。」
穆亦安斜睨他一眼,低哼,「欣然貌似對你還沒正眼看過,你這就打算替她出頭了?先回家練練腿腳功夫吧,對人光有想法可不行,你得有所動作,我听說她們公司新來的一個設計師似乎對欣然很有想法哦!」
陳卓爾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木頭,我對你和陸琳的和好可是做了無數次炮灰的,我這顆平靜了二十八年的心,好不容易動一動,你們兩口子要敢不幫我,以後哥們就卷鋪蓋住你家,我可不管你們什麼二人不二人世界的!」
穆亦安不可思議的看著開始耍賴的陳卓爾,低笑著沉吟,「想不到啊想不到,你陳少也會芳心萌動,放心吧,就算不為你,為了我自己以後能安心過二人世界,我也得幫你把欣然追到手!」
「呵呵,藍灣到了,趕緊好好和琳妹妹想要計策,你大功告成之日,我的成功之日也就快了!」
「希望如此。」
穆亦安優雅的下車,悍馬車也如離弦之箭,離開了藍灣,朝一家跆拳道館急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