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兮下 四、終于等到長大

作者 ︰ 斤斤

一晃眼,又是九年過去。悠然谷什麼都沒有變,樹還是那棵樹,院子還是那個院子。青山綠水還是那樣的美。只是谷里的僕人換了幾批,當初的青澀少年也都長大,百里素兮也將迎來自己的及笄之日!

「哈哈!四師兄,你的藥又敗給五師姐的蠍王了!」聲音清脆如山間泠泠的山泉,說話的是個女子。面如凝脂,杏眼柳眉,一顰一笑中都透著狡黠靈動。身上的黃衣隨著秋千的擺動隨風飛舞,生的像世上的精靈一樣。

「素兮,這次不算!我拿錯了藥!不算不算!再來一次!」男子穿著藍色長袍,劍眉星目,腰間綁著一個小包,里面不知裝了些什麼。

「宋月西,輸了就輸了,別給我來那麼多的借口!都二十多次了,你還拿錯藥!要真是這樣,你的起死回生的牌匾我就幫你摘了!」那女子一襲紅衣斜靠在一邊的軟榻上,一雙丹鳳眼生的熠熠生輝,似乎這天底下最好看的丹鳳眼就是這樣。一眼都可以把人的三魂七魄給勾走。

「你!……上官宛如,你等著!我就不信你這破蠍子還能把我的丹房給掀了!」宋月西氣的一揮袖子瞪著上官宛如。對方也不示弱登回瞪過去。

「素兮,男人輸不起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你看清楚了!」上官宛如又不示弱的說了一句。

「哼!素兮,你可千萬別學這個男人婆,不然小心和她一樣嫁不出去!」

兩人吵架斗氣也不是一天兩天,剛開始素兮還覺得好玩,慢慢的就覺得無趣極了。稱他們戰火正旺的時候素兮悄悄地溜走了。

「子默師兄,還是你聰明!他們吵架的方式太老套了!一點新意都沒有。」

「兮兒,定是你又在暗地里搗蛋了。四師兄再不濟也不會失手二十多次啊!」韓子默也已經長成一個俊俏的少年,黑衣顯得整個人穩重大方,也向人展示了他的內斂的性格。整個悠然谷除了百里桑年之外只有韓子默一個人叫素兮「兮兒」。盡管韓子默一般不與人交談,但是對素兮卻是有求必應。百里桑年有的時候總是會叮囑韓子默多照顧素兮,若是寒毒發作,他不在身邊便是韓子默守在火山石旁保護素兮。

「子默師兄,還是你了解我。但是,你千萬不要告訴四師兄!」雖然被人抓住自己搗蛋的小辮子,但是素兮還是厚著臉皮的拜托韓子默幫她保密。而韓子默都說了對她是有求必應的,所以也只好無可奈何的模著素兮的頭說︰「兮兒,你都要及笄了。谷外的姑娘家,像你這麼大的都準備嫁人了,你怎麼還像個孩子似的長不大啊?」

「哎呀!子默師兄,你怎麼和爺爺一樣啊?好像都希望我長大,但是長大了就沒有現在這麼開心了!」素兮握住韓子默的手從頭上移開。曾經知道長大後會有多少的煩惱,現在更不喜歡長大。畢竟這樣的開心不是誰都有的。前世的白素兮沒有,她的媽媽和哥哥也沒有。韓子默看著眼前的素兮突然的變化有些不知所措。在他的世界里,長大才是最好的。因為長大了,就代表他在慢慢的成長,慢慢的強大。就可以保護好她。

「我就是喜歡現在這樣。而且,現在的我們不是很好嗎?」素兮放開韓子默的手,在林子里上躥下跳的,之前的那個帶著小小的哀傷的人仿佛是另外一個百里素兮。韓子默也只好悄悄地咧開嘴角,跟在她的身後。

「子默師兄,大師兄什麼時候回來?我都好久沒有見到他和三師姐了。」許久,素兮停下了自己的腳步轉身問道。

沈流荊離開悠然谷已經有兩年了,素兮只知道他回家去了。雖然會有書信的往來,但是書信始終不能帶來相見的感覺。而三師姐是安綺羅,沈流荊的妻子。听說他們倆的故事很長很長,長到就連宋月西和上官宛如都懶得說。他們只用了四個字形容︰平淡無奇。

「大師兄嗎?听師父說大師兄繼承了家中的衣缽,成為了莫雲國新的欽天監。而且若兒最近也挺鬧的。所以暫時還是不會回來的。」韓子默其實也不喜歡素兮太安靜的樣子。沉默,他一個人就可以了,她一定要是快樂的,開心的。就算是呱噪也沒事。

素兮似乎是听到了什麼感興趣的,跑到韓子默的身邊問著︰「若兒怎麼會鬧?平時不是挺乖的嗎?大師兄說一不敢說二的。」沈若兒是沈流荊和安綺羅的女兒,比素兮還大三歲。雖然輩分上說素兮比若兒大一輩,但是她們倆卻是十分投緣。「這可是件有趣的事!」韓子默低低的笑了兩聲「莫雲國的皇帝下旨賜婚,將若兒許配給了當朝的蒼王。若兒不願嫁給一個自己不認識的人,每天都想著怎麼逃婚。大師兄在若兒的院子外面布陣,若兒就想辦法破陣。斗的不可開交。三師姐夾在他們倆中間都不知道幫誰了。」韓子默剛說完,素兮就兩個巴掌拍個不停。「若兒做的太對了!盲婚啞嫁,誰能知道自己要嫁的或者要娶的是自己命中注定的那個良人呢?大師兄真是的,都不會替若兒想想!」說完,素兮就急匆匆的轉身回去。「我要去爺爺,若兒現在這麼慘!作為她的小師叔,我得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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