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兮背對著黃昏,暗黃的陽光讓那男子眉峰皺起,有些看不清素兮的臉,「姑娘,若是你這樣,在下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靖城就在前面,此時已是黃昏,再過不久城門就要關了。在下勸姑娘你還是盡快進城吧。在下就先走一步了!」男子一揮衣袖,施展輕功離開。
「好快的輕功!不知道那個臭花臉的師父是誰,能教出來這麼厲害的徒弟。會不會比爺爺還厲害啊?」素兮見那人已走,趕忙下馬模著自己的**,「疼死我了!哎喲喂!騎馬真累!」
靠著馬兒休息了會兒,拉著馬韁繩心想︰「城門快關了,看樣子是趕不上了。還是找個地方休息一晚。明天再進城吧。」……
素兮在這郊外轉了好大一圈,才看到一戶人家。一間用稻草做頂的小木屋,一個籬笆圍起來的小院,院子里種了些蔬菜,綠油油的。
「有人在家嗎?」素兮把馬留在院外,進院問道。
「吱嘎」一聲,屋子的門打開了,走出來一個花甲老人,老人的頭發有些亂,衣服上有幾個補丁,但是很干淨。
「姑娘有事嗎?」老人看見素兮,應該是許久不見外人了,有些局促。
素兮微微一笑︰「老人家,我本來想進城的。但是天色已晚,城門應該已經關了。想在您這里借宿一晚,明日一早就進城!」
老人上下打量了素兮一會兒說︰「好吧!姑娘隨老朽來吧!」老人引著素兮進門。素兮進來才發現,屋子里還有一個女人。這人坐在矮凳上,不停的擦著淚。身前的桌子上放著與這兩人和這屋子格格不入的華貴的嫁衣和頭飾。
「老人家,這是……素兮不解的問道。
老人看了那女人一下,眼里有些濕潤︰「姑娘,你應該不是靖城人。前些日子,皇上給鎮國將軍賜婚,那被賜婚的女子是城中大商蘇家的女兒。可是長公主家的昭雲郡主愛慕將軍已久,失手將蘇家小姐打死了。長公主為了郡主向蘇家示威,把這事壓下。可是蘇家只有那一個女兒,明日就是大婚的日子,蘇家交不出人,見老朽在蘇家做事的女兒與那小姐有幾分相似就把老朽的女兒推了出去。」老人說著用袖子抹了抹淚︰「能這樣攀上將軍府,也是老朽的福氣。而且將軍為人正直,人品也是十分端正。可是老朽怕那郡主日後又……老朽怕我這女兒走那小姐的路啊!」
「爹爹!」那坐在矮凳上的女人輕聲喊道︰「這都是命!若命里如此,女兒就認命了!」
素兮看著眼前的一老一少,心中也有些難過。
「那你們怎麼不離開呢?」
老人嘆了口氣︰「姑娘你不知道。蘇家若是沒有人上那花轎,就會遭了大禍。蘇老爺早就把老朽這屋子四周能離開的大路小路都派了人守著。不然,老朽早就帶著女兒離開這是非地了!」
素兮心里想著,「也是,那蘇家人也不傻。自己的女兒都被那郡主殺了,這樣人家的那郡主就更不怕了。人家還不帶著閨女跑了,難道還要等著拿郡主過來把人又殺了?」
「老人家,你說的是將軍府?」素兮突然問道,把那老人家嚇了一跳。
「對啊。就是將軍府!」老人不解的看著素兮。
素兮笑著說︰「老人家,您先別急。我可以幫你的忙。」
老人一听,急忙問道︰「姑娘有什麼辦法嗎?」矮凳上的女子也抬頭看著素兮,眼里還含著淚。
「老人家,我正好要去靖城將軍府。而且我師兄此時應該也在靖城。我替您女兒嫁過去,到時再和那將軍說清楚。若是在不行,還可以找我師兄幫忙。沒問題的!」素兮正好想找韓子默,問他有沒有拿到燕子草。若是拿到了就可以飛鴿傳書叫爺爺回來了,爺爺一把年紀去極北之地肯定是有危險的。
老人見素兮願意幫自己的女兒,什麼都顧不上了,拉著自己的女兒跪在素兮面前︰「姑娘,你真願意幫我家女兒嗎?若是真的,老朽感激不盡!」
素兮趕緊拉起兩人說︰「老人家,我本來就是要去將軍府的。听你這麼說,那位將軍應該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我若是跟他講清楚,他也許就不會說什麼了。而且我師兄或許此時就在靖城,我還可以找他幫忙。」
「那就麻煩姑娘了!」那女人聲音里還是有些哭腔,又跪在素兮面前給素兮磕了三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