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兮此時已經有些疲憊了。昨天因為嫁人,盡管是代嫁,蘇家還是把所有的禮節弄了個遍。今日又是早早的起來,此時很想補覺了。
可是有的時候,老天就是不喜歡讓人如願。素兮剛躺上床,還沒閉上眼楮,就有人找她來了。
「你倒是愜意!此時居然還能睡覺!」燕回大步流星的踏進素兮房中,沒有覺得有絲毫的不妥。
「你不知道敲門的嗎?萬一我在房中更衣呢?你我雖然拜了堂,但是根本算不上夫妻,將軍還是守守男女之防吧!」素兮不悅的看著燕回︰「還是將軍不知道進別人房中之前要敲門呢?難不成武將就真的不知道禮貌是何物了?」
燕回見素兮眼中的鄙夷,也不氣。反倒是坐在了素兮床邊的矮凳上︰「這將軍府何處不是我的?我在自己家中還要敲門不成?至于你,既然你知道我們已經拜了堂,那我想要生米煮成熟飯也不是不可!」
「你!」
素兮只覺得自己曾經的無賴把戲在他的面前都不能算什麼。真正的無賴本色,可真是看到了!不由得扯高了被子,萬一這家伙真的說到做到,要生米成熟飯呢?自己可是虧大了!
「哼!我倒是想知道,你為什麼明知道我是代嫁還要留下我。你難道還不清楚嗎?我可是看中了你府中的燕子草的!」這是素兮心中的疑惑。這也不怪她,從小在悠然谷長大,沒有深入接觸過外界,會想不通也不奇怪。
燕回深深地看了素兮一眼,素兮的身手他是了解的。身懷上乘輕功,身手也不錯。看樣子,是哪個門派的小徒弟。而上次的韓子默,應該是她的師兄了。
「不知道?」燕回哈哈大笑,大燕的人都知道,鎮國將軍燕回是一等一的功臣,但也是皇上背脊上的一根刺,讓皇上夜夜不能寐。功高震主,上位者怎麼容得下一個將軍的威望比自己還要大呢?
「這是皇上給我的下馬威。他要讓我明白,在我之上還有一個他。操縱著生殺奪予的大權。」
「因為你是鎮國將軍?他怕了?」
「錯!他不是怕。他只是不信任我。」燕回自嘲的一笑︰「我原以為精忠衛國可以換來他的信任。沒想到,他還是誰都不信!」
素兮似懂非懂的听著他的話。可是素兮覺得,燕回和皇上的關系絕對不是君臣這麼簡單。但見燕回此時怪異的表情,她還是不問為好。有的時候,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身份了?一個女人不可能沒有理由的就為人代嫁。更何況,你是明知這是鎮國將軍府的親事。一般人都不會這麼沒腦子,為了不相干的人涉險。」
燕回的眼楮緊盯著素兮,常年的征戰沙場,他身上總是有一種讓人顫栗的煞氣。此時看得素兮心中不免有些慎得慌。
「我叫白素素,為了燕子草而來。上次你說的那個人,是我的師兄。」百里這個姓還是有些太明顯了。爺爺當初沒有昭告江湖自己的存在,就是怕自己為他的名聲所累。一代武豪的孫女,要生活在別人的眼光里,太累。現在,素兮是不想自己就丟了爺爺的臉。自己的身手不算差,但是連爺爺的十分之一都沒有。說出來也沒有人信她是百里桑年的孫女,還是不說的好。
「白素素……素素……」燕回的目光呆滯了一會,像是想起了什麼。
「我們好像還沒有熟到你可以這樣叫我的地步吧?」
素素……多久沒有人這樣叫過自己了?隨著年紀的增長,素兮已經慢慢的淡忘現代的自己的一切。素素,這個只有媽媽和哥哥才會叫的名字。不知道哥哥此時怎麼樣了?已經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听自己的離開白家。
「我要如何叫與你何干?你只要做好你的將軍夫人就好。燕子草我實在不想借,若是你師兄完成了我說的三件事,我才會給。你還是省省心吧。」燕回不知道怎麼了,語氣不像之前的溫和。就算他對皇上有失望,也沒有用過這樣的語氣。有些憤怒,有些難過,還有些黯然。
素兮還是那句話,知道的越少,越安全。什麼都不問才是上上之道。燕回的事情與她無關,她也不想有關。
「既然如此,沒有一點好處,我干嘛當你的將軍夫人?」
「蘇家的,還有那父女倆以及你的師兄!這些可夠?」
素兮覺得,這人不僅無賴,還無恥!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昨天晚上還是說的好好的,一個晚上就變卦了!
「你怎麼這樣不講信用?昨夜不是都說好了嗎?」素兮一翦水眸里透著憤恨。
「我並沒有答應你什麼。現在不是交易,而是你不得不听!記住了,有的時候你的自負會讓你付出代價。就如同現在這樣。你以為你可以幫到那兩人,結果是把自己也搭進來了。以後做事之前,還是動動腦子的好!」燕回大步一跨出了房門。
素兮氣的用手錘著身上蓋得錦被,巴不得這錦被就是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