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回駕著馬，帶著素兮穿過靖城的大街出了城門，最後到了一處幽靜的山崖邊。也許真的是山上的風景格外秀麗，山風吹得素兮腦袋都暈了，鼻尖飄著的不知道是自己，還是燕回的發絲，勾的鼻子癢癢。
身邊圍繞的是燕回的味道，那是一種淡淡的檀香，可是又比檀香更吸引人。素兮覺得那是自己聞過的最好聞的味道。
「這里是哪？」
「這里，是我無意中找到的。這里風景很好，我想你會喜歡。」燕回翻身下馬，然後又將手遞向素兮。那是一只有著縴細的手指的手，黃黃的繭子沒有影響那只手的美感，反倒是讓人覺得那只手帶著無限的安全感。
素兮猶豫著把手伸了過去，被燕回一把抓住。
「下來！我拉著你！」燕回的話讓人安心。
巧的是，素兮今日穿的也是見白色的流仙裙，腰間是淡藍色的絲帶，被風吹得在胸前四處飛揚。
兩人的靠的很近，白色的衣袍交織著，像是纏綿的情人。
「真美啊！」素兮看著山崖邊的風景，向上是遠處連綿的山脈，就像一幅山水畫，映著藍色的天空，飄著淡淡的雲。向下是深不見底的懸崖，但是兩邊卻長著零星的幾棵松樹，依著懸崖邊凸起的一些土塊就那樣頑強的生長，別有一番風景！
燕回拉著素兮，畢竟還是在懸崖，小心點好。
「小心些！我知道你輕功好，但是也不要離得那麼近！」對于素兮馬虎的態度已經習以為常了，做起這些來也算上的得心應手。
「沒事！我就是看看！」素兮也不在乎，兩人的默契好像是在一起多年了一樣。
素兮看著風景，想起燕回在將軍府的話，心里又起了幾個疙瘩。不知道該怎麼和燕回說清楚。
「燕回……」素兮還沒有說完，就被燕回打斷。
「素素，江湖很好嗎？我原來听過輕河形容過江湖的快意生活。我很向往。有的時候我也不想當這個大將軍，太累。」
素兮覺得燕回的話還沒有說完，而且這個時候自己也不知道能插進什麼話，她不是一個善于寬慰別人的人。
「我也想去江湖看看。朝廷里太過黑暗，我想去看看輕河說的快意人生。老了之後，我就找一個這樣的地方安度晚年。」
上午的陽光沒有那麼炎熱，但是眼前的燕回還是讓素兮暈的睜不開眼楮。
「江湖，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好。」素兮找了一個干淨的大石頭上坐下︰「我听師兄師姐說過，江湖也有江湖的規矩，只是那些規矩沒有用筆一條一條的寫下來。正道有正道的規矩，邪門有邪門的準則。」
燕回跟著坐在素兮的身邊︰「是嗎？但是我還是覺得那樣的生活更自由！」
「可是你放得下現在的一切嗎？」
「有什麼放不下？現在大燕國力已強，根本就不需要我這個鎮國將軍。那些將士都是我帶出來的，有些什麼本事，我清楚的很。就算大燕沒有燕回，也可以很好。」燕回淡然的看著遠處︰「我已經將兵權交了上去。我不是鎮國將軍了，皇上就不會提防我，長公主也不會對昭雲的所作所為無動于衷，那樣大家都很好！」
听了燕回這樣說，素兮心里有小小的震驚。燕回不做將軍，是不是可以和自己一起快意江湖？就算最後不能在一起，也不會有什麼遺憾了。而且他還知道昭雲的那些小動作！
素兮的眼珠子骨碌骨碌的在眼眶里轉悠，然後說︰「那你願不願意放下靖城的一切，和我離開？」
素兮的話讓燕回的眼楮一亮︰「那你的意思是？」
心里有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