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素縴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心中怒火不但沒有消減,反而更加大了。這是五年來她對這個世界,對自己的遭遇的所有怨恨與不滿。
「出來!我知道你在!出來!」安素縴不知在叫誰,但是不久就听見一道沙啞的聲音︰「老婆子我還沒聾,听得見。倒是你,今日怎麼這般不收斂?」
安素縴冷笑一聲︰「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幾乎每日都跟在我身邊。我如何了,你會不知道?」
老嫗當然知道安素縴這般是因為什麼︰「老婆子我早就說過了,那姓燕的就是個負心漢,你偏不信!這下可好!人家都懷疑到你頭上來了,而且他那個夫人也不是一般人啊!」說著,老嫗用她沙啞的聲音哈哈大笑︰「得來全不費工夫啊!這可是他們自己跑到我面前來的,不動手,我還是我麼!」
老嫗的話讓安素縴有些不解,「她不就是悠然谷的人嗎?還有什麼不一般?」
「她是百里桑年的孫女,說起來,算是悠然谷的少谷主!」
安素縴原本以為素兮只是悠然谷中的弟子,卻沒想到她竟是百里桑年的孫女。若是原來,她肯定不知道百里桑年的名聲,可是這五年的時間里沒少听老嫗對百里桑年的咒罵和對悠然谷的憤恨。再加上她從山洞中出來之後,路上也听說過百里桑年的事跡。這個名字,在武林可是一呼百應的!
現在素兮是百里桑年的孫女,安素縴心里更是不平衡了。
「怎麼什麼好事都讓她給佔了!」
「你也別急!百里桑年這段時間也不知是去了哪里,手下的徒弟也四處奔走。看樣子是有什麼事情。剛才他的老四和老五來了這將軍府,估模著是來找那個女人的。」老嫗現身,坐在安素縴的身邊,黑色的斗篷把全身都包裹住,看不到一點她的樣子,只有安素縴知道,這個斗篷下掩蓋的容貌是多麼美艷,卻也讓人心里打顫。
「我們在這里下手,百里桑年只當他們是死在將軍府,死在這朝廷人的手中。到時我再去悠然谷,沒了弟子和心愛的孫女。我就不信我不能重創百里桑年以報我當年之仇!」隔著斗篷,也能感覺到老嫗散發出的冷冽的恨意和殺意。
安素縴從未問過老嫗和百里桑年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記掛了這麼多年,而且還將自己救活,教自己武功,唯一要的就是幫她血洗悠然谷。
「當年之仇?究竟是什麼深仇大恨,你恨了這麼多年!」忍不住還是問了出來。
老嫗一頓,忽的一掌拍在了旁邊的桌子上,雖然情緒不穩,但力度控制的剛好,在木桌上印下一個掌印。安素縴知道老嫗的本事,要將桌子拍成碎片,還是能做到的。只不過對外,她不好說這桌子的事。看見只有一個掌印,舒了一口氣。這掌印,到時拿一個桌布也能蓋住。旁人也不會氣疑心。
「與你無關。你只要幫我的忙,我便幫你殺了那女人,教訓那個姓燕的負心漢!你也算是我的徒弟,這樣被人欺負了去,就是打了我的臉!」老嫗站起身,拍了拍安素縴的肩膀︰「只要你真的舍得!」
「都已經這樣了,我還有什麼舍不得?老太婆,我現在對他已經沒有任何指望了。如今他已經不是五年前的他了。我要報仇!不管是白素兮還是昭雲,我一定要報仇!」安素縴的眼里透著嗜血,手指尖也開始慢慢變化,就如同上次一樣。
「好!那你要老婆子我做什麼?」
「白素兮既然是百里桑年的孫女,功夫定然不弱,我與她動手不知道有幾分勝算。你去將她擄來,我去找昭雲算賬!新賬舊賬,我要一起討回來!」安素縴沒有說要如何,但是心里已經有了打算。老嫗應聲︰「好!我正好去看看百里桑年的孫女有幾分本事!」
「那知天下呢?他的功夫也不弱,你不要他幫忙?」這時故意提起知天下,是為了讓安素縴想起燕老夫人對她家做過的事情,雖然她家的滅門不是燕老夫人做的,卻也是因她而起!
「不要提他!」安素縴不想听到有關陶然的事情,這只會讓她想起那些自己藏在心里的痛苦。
「你去辦事就好。這件事情辦好,我便會跟你一道去悠然谷!」
安素縴背對著老嫗,不知道她此時是個身邊表情,但是能感覺得到安素縴此刻隱忍著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