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俏兒醒來的時候!才發覺自己竟是和衣睡著的,好奇怪!自己昨夜不是在後園隻果樹下看月亮的嗎?隱約記得是看著看著就困倦了,再後來就記不清了!
自己是怎麼回的房間?走回來嗎?可是裙子上的隻果花瓣是怎麼被帶進來的?
還有鞋子!自己從來睡覺時,鞋子都是隨腳一月兌的,可今天的鞋子卻是被整齊的擺放在床下。這可不是自己的習慣!寇王爺不在家,別人不能隨便進後園,那一定是靈芝了?
「靈芝!靈芝!」她大聲喊著靈芝想從她嘴里知道答案……
「抱姑娘回房?姑娘昨夜又跑出去了?」靈芝听完可驚鄂了!自己真該打,姑娘夜里跑出去自己都不知道!姑娘被人給抱了回來,自己也不知道!
「對不起姑娘!靈芝失職了!」
「靈芝我沒責怪你……唉……算了算了!」看看靈芝那細細的小胳膊,量她也背不動自己!算了!想不出來就不想了!管他是誰呢?反正自己沒被抱出去賣了!現在好好的在自己房里就好了!
正想著,十九的聲音便從外面闖了進來!︰「俏兒姑娘!俏兒姑娘!王爺說讓你穿戴整齊,一會兒帶你出去呢!」
他剛剛想推開房門往里進,卻不想靈芝一個閃身從里面出來,把他拒絕在房門外!
「十九!你怎麼回事?姑娘的屋子你隨便就往里進呢?」
被靈芝這樣一罵,十九才反應過來!趕緊退後了幾步!他楞乎乎的模樣卻又把靈芝給逗笑了!
「傻樣兒……」
「你家王爺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任俏從里面出來,她還是想知道是誰把她從後園抱進來的!
「黎明時分就回來了,大家都在睡,就去後園轉了一圈……」十九嘴快的說道︰
「俏兒姑娘,你快梳洗一下,吃點東西上,待會兒王爺要帶你去個好地方!」
早就回來了!還去後園轉了一圈?那八成是他了!別人也進不來嘛!知道是他就行了!裝不知道這回事就好了!
「去哪兒啊?這麼著急!」
「當然是個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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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駿帶回了南方的消息,由于叛徒的出賣,南方組織損失殘重。需要重建聯絡棧!可是重建是需要資金的。大家募捐來的錢已經差不多花完了!唯一的辦法就是……
「不行!掌櫃的!這個辦法太冒險!絕對不能冒然行動……」
華瑾提出的方案被柯駿不否絕了!——竊國庫!那里可是精英遍布,高手如林!既便是有九條命進去,也不見得能剩一條命出來!可不能拿兄弟們的性命開玩笑!
「不用兄弟們去!我去……」華瑾當然知道其中利害!她也不願讓弟兄們涉險。可資金怎麼辦?
「你更不能去……」柯駿利聲阻止著她!語氣是急切的。卻讓華瑾覺得心里暖暖的!她的臉上稍稍一紅
「哦!我是說,你是咱們的主心骨……更不能出任何差錯……」意識到自己的魯莽,柯駿趕緊解釋!卻是越描越黑,劉帳房已經看出了他們之間的微妙變化,不由眉頭緊鎖了一下……
商議了半天也沒確定出個結果,大家只好先散去!房內只剩下劉賬房和華瑾︰
「掌櫃的……你對柯教頭……動了不該有的心思!」劉賬房從來都是直言不諱,他與華掌櫃和方允一直是過命的兄弟!所以不用藏著掖著!
華掌櫃的沒有做聲。
「你不說話便是默認,可你知道……」劉賬房擔憂的看著她,想要勸解她,卻被她打斷了!
「樹杰!我很清楚!也知道該怎麼做!我會控制好自己的感情!」
樹杰是劉帳房的名子,只有在沒人的時候,她才會這樣叫他!她知道他是好意,這種苦他是親身體驗過的!在谷陽的老家,他的妻子和孩子一直隱姓埋名的過著不見天日的日子!甚至連面也不敢回去見一次!為了他們的事業與信仰,他們都付出的太多了!
「你知道就好!我只是不想你太痛苦……」見華瑾表態,劉樹杰起身離去了。
一彎明月靜靜的懸掛在西天,像一張銀色的大盤。柯駿斜躺在房頂上,靠著隆起的屋脊,雙手枕在腦後,深情的注視著他的月亮!他想俏兒已經成了一種習慣,只要想她了,便會躍上房頂,有月亮時看月亮,沒月亮時看星星!所以他的夜晚多半是在房頂上度過的!
身後瓦片輕響!華瑾悄然的坐在了他的身旁!
「掌櫃的……」柯駿坐正身子,與她打著招呼!
「夜空還是那麼美!這麼多年奔波在外,許多美好的東西竟也錯過了!」她的聲音幽幽的,似是在懷念以前的歲月!
「可曾後悔過?」柯駿試探著問。
「後悔?……我華瑾從來不做後悔的事!只是對我母親有太多的虧欠……」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感!柯駿趕忙差開話題︰
「掌櫃的也很喜歡看月亮嗎?」
「我喜歡看星星!從前為了看星星我常常冒著寒風跑到外面去!所以總是生病!我哥哥就給我造了一間琉璃房頂的屋子……」說到此,華瑾忽的停住了!
琉璃房頂!柯駿的心里一頓!寇王府里也有一間!是巧合嗎?分明不是,華掌櫃可是和寇老夫人極有淵源的!不是巧合?她卻從未提起過寇王爺,哪怕只言片語!
寇王爺有個妹妹!華掌櫃有個哥哥!他們都有一間琉璃屋頂!難道……怎麼會呢?柯駿的念頭一轉即逝!該是巧合吧!華掌櫃生得這樣美麗,寇王爺卻是……怎會是親兄妹呢?她是來自京城,應是在京城認識的寇老夫人也說不準呢!
「掌櫃的……」柯駿還想再說下去,卻被華瑾打斷了!
「噓……你看夜空多美啊!星星都在對我們笑呢!」此時的華掌櫃就如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充滿了幻想!與她之前的干練與冷艷截然不同!
星星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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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俏兒也總這麼說……」
又是俏兒!華瑾的心一下子刺痛了!為什麼他總是無時無刻的在想念那個女人!在這麼美好的夜晚,就不能讓自己也感受一下久違的溫暖,總要提起她來寒了這氣氛!還是美好的總是太短暫,而自己總也把握不住!
「夜深露重!柯教頭好自為之吧……」
她長長的睫毛上掛起兩顆亮晶晶的淚滴,起身離去。提息一縱即躍下房頂,風掀起藍色的裙袂,如一只夜空中翩飛的鳳蝶,轉瞬消失在黑夜里!
徒留柯駿仍在仰望著那輪漸漸西沉的圓月,繼續著他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