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結束後，我給你打了電話，可是電話一直沒通。」
顧青桐震驚的看著他，眼里滿是不可思議，好像再確認他剛剛說的話！
他說他給自己打過電話！
林墨荀輕輕地扯了扯嘴角，「是這樣的。撥出號碼時比查閱高考分數還要緊張。」听著電話里的忙音，終于將他最後一點希望都給磨滅了。
顧青桐靜靜的望著他，心里涌出一股難以描述的情緒。
「高一的時候，周老師讓你有不懂的地方來問我。」他一字一字的說道，似有幾分不平之意。「
你從來都沒有。」
顧青桐握緊手指，「那時候問你題目的人太多了。」
心虛。
林墨荀眸子緊緊地鎖著她，似乎再探究她說話的真實性。
「那次我問你借作業——參考一下，你沒借我。」她降低了聲音。那時候她可是糾結了許久才回頭問他借的。
林墨荀扯了扯嘴角，「不是我不借你。」
顧青桐狐疑了一下。
「那次我自己也沒有寫。」
顧青桐明顯的不信。「怎麼會？」
林墨荀淡淡的說道，「練習冊被陳讓裝回家了，我就沒有寫了。」
顧青桐抽了抽嘴角，「其實也不是我想和你借的，許妙聲覺得我寫的答案不對，才求我找你借的。」
林墨荀默了一下，稍稍動了動身子，「許妙聲——」聲線微微一動。
顧青桐應了一聲，許妙聲許了她一本。
「你們現在還有聯系嗎？」林墨荀啟口問道。
顧青桐搖了搖頭，「陳讓結婚時她讓我幫她出了份子錢。聯系不多。」說完她站起來，就那一下子，小腳趾猛地就撞到了桌腳，一陣無法形容的痛。她嘶嘶抽氣。
林墨荀連忙走過去，「怎麼這麼不小心？」他蹲子要檢查。
顧青桐的臉一下子就燒了起來，「沒事，沒事。」她拉過他堅決不讓他看。
「撞到哪了？」
「腳趾。」她咬牙說道。
「我看看。」林墨荀看著她剛剛緊皺的眉頭，不放心。
「已經好多了。」顧青桐忍著痛，真的很痛。
林墨荀堅持要看。
顧青桐推辭中猛地來了一句，「女生的腳不能輕易給男生看的，男生看了女生的腳將來要娶她的。」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啊！剛剛怎麼不把她撞暈。
林墨荀動作一怔，他垂著頭，聲音悶悶的，說不清楚什麼情緒，話語似乎帶著幾分克制的笑意，「誰說的？」
大腦有一瞬的空白，時間像靜止了一般。這是誰告訴她的。
一個熟悉的名字在她的腦海徘徊——秦子執。
「笨蛋！」那還是在幼兒園時期。他氣呼呼的吼著她，「女孩子的腳是不能給男生看的。男生看了要娶你的！」
「那你都看過我的腳很多次了，你還聞過我的腳巴子呢。」
「……算了，那你就當我的老婆吧。我好倒霉。」
……
喉嚨有一瞬的腥甜。
「青桐——」林墨荀發現她的出神，有些無奈。隔著襪子，他輕輕的揉了揉她的腳趾。
顧青桐瑟縮了一下，「真的不疼了。」
林墨荀站起身，望著她，眸光流轉，表情深沉，卻一點點的恢復到那個雲淡風輕的模樣。
九點多的光景，林墨荀送她回學校。
顧青桐慢慢消化今晚的事，畢業時，林墨荀給她打了電話，可是她根本就沒有接到。那年發生了太多的事，原來還有一件她不知道的。她回憶著，又想到某個人，心底一點一點的酸疼起來。
打開電腦，登陸qq，點開好友欄，慢慢的往下找，最終鼠標停了下來。有多久沒有留意過這個頭像了。
這個頭像有多久沒有亮過了？
足足五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