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霓虹燈閃爍,星星點點。林墨荀握著手機站在窗前,久久不動。
陳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喝著小酒,他打趣的說道,「墨荀,是不是不放心了?瞧你這糾結的小樣。」
林墨荀將手機放到口袋中,轉身走過去,他端起酒杯,淺淺抿了一口。「怎麼會?」
陳讓一臉的壞笑,「也不知道那時候是誰听說某人還單著的時,久久沒有說話。哎——也不知道是誰讓我在婚禮上把某人安排到和他一桌。」
林墨荀挑了挑眉,「是我。你想如何?」
陳讓撇了撇嘴角,「過河拆橋。鄙視你!」
林墨荀喝光了杯中的酒,習慣性的把玩著酒杯,目光不明的望著前方,「我結婚時,可以免去你的份子錢。」
陳讓笑,「不如將來咱倆結親家如何?」
林墨荀瞥了他一眼,「容我問問我孩子她|他媽媽。不過照她的品味應該喜歡品學兼優的孩子。你家要好好打基礎。」
陳讓嘴角直抽,「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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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執一將顧青桐送到女生宿舍樓下。車里詭異的靜謐,顧青桐一直不敢看他的眼楮,她輕聲說道,「我上去了,你——路上小心。」
秦子執依舊沒有說話,他的目光直直的看著前方。朦朧的夜色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可看的。寒月折射著清冷的光,讓夜色更加淒冷。天寒地凍,偶爾還要匆匆往宿舍趕的學生。
秦子執終于移開了目光,「恩。」很勉強的一個字。
一如當年般的驕傲。
顧青桐因為這個回應,瑟縮了一下。
秦子執看著她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自己的眼簾,他慢慢的閉上眼楮,卸下了所有的剛剛所有的冷漠,轉眼被一層無奈替換上。
不是決定,好好相處的嗎?怎麼又是這般的劍拔弩張?不是說過,不會讓她難受的嗎?
怎麼又變成這樣的局面。
顧青桐真的是他的魔咒,解不開的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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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歷了舊人相逢的跌宕起伏的心情後,顧青桐抓緊時間忙她的論文。周日,林墨荀堅決陪同。最後兩人去了c大附近一家咖啡廳。顧青桐覺得有些罪過,他那麼忙,還抽空陪著自己,內心萬分不安。
「我自己一個人也沒有問題的。」真的。數學研究是大事,尤其這又關系到c大數學系未來的發展,耽誤不得。顧教授在家念叨過好多次。
林墨荀悠閑的坐在那兒,低著頭看著她。
什麼叫無聲似有聲。
林墨荀直接用眼神告訴了她。
顧青桐默默的轉過頭,默念,看書!看書!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目光還是停留在那幾行字,艱難地在文檔里打了幾個字。
沒有文思泉涌,只有力不從心。
林墨荀突然靠近她,兩人曖昧的靠著。
顧青桐的身子一僵,猛地就想到那個吻。
「這里——」林墨荀沉聲啟口。
顧青桐下意識的「恩」了一聲。
「打錯字了。雨果不是「于是」的「于」。」林墨荀話語中帶著幾分輕笑。
顧青桐下巴都要掉了,連連改過來,介紹道,「手滑。」主要是某人的干擾能力太強了,她咽了咽喉嚨。
林墨荀坐好悠然地端過咖啡,微微抿了一口。
顧青桐修改好後,回頭見他捧著咖啡,「雨果有位好朋友——」
「誰?」林墨荀隨意問道。
「現代法國小說之父——巴爾扎克,而他是因為喝咖啡過度而亡。」她的聲音清脆悅耳。
林墨荀剛剛準備再喝上一口,靜靜的端著杯子過了幾秒,慢慢的放下咖啡杯。「我知道了,我會戒掉。」
林墨荀笑,顧青桐囧。
「青桐,高二時我經過你們班走廊,你和幾個女孩子站在那里。」林墨荀緩緩說道,「我听到你在問她們,1.130小數向右移動一位,是什麼?」
「我從你身旁經過,就听到你奸笑著說了四個字「下課,吃飯」。」當時他就笑了。
那天最後一節課,他在本子上寫著——11.30.陳讓強行拿過他的本子,仔細研究了半晌,以為發生什麼事了,還問他,是不是急著下課。
顧青桐怔愣著。
等她終于緩過來才開始認真的研究著帶過的書籍,心想著絕不能再□□擾了。結果那天上午,她還是□□擾了。臨走時,她萬分糾結的怨念著,「以後干正經事,我還是一個人吧。」
林墨荀睨著她,「難道你要找我做什麼不正經的事?」
顧青桐怔住,再次被他英俊的面龐迷惑了。
不正經的事……
「你干擾我。」顧青桐終于義正言辭的提出控訴!「我今天上午根本什麼都沒有寫。」
林墨荀揚了揚眉,「很榮幸,我對你還有這般的魅力。」
顧青桐無話還擊。
林墨荀一手拎著她的包,一手牽著她的手。「青桐,你妹妹又逃我的課了。雖然是……可我也不能徇私。」
雖然是什麼?
顧青桐自動的填上了詞,姐夫。他一定是故意的。
「她最近生病了。」顧青桐回道,總要替自家表妹遮掩一下。
「是嗎?」
「是啊。挺嚴重的。總之,請你手下留情。」
林墨荀默了默,「我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