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毒武 第24章 重逢

作者 ︰ 戴刀刺蝟

「少爺,是少爺回來了!」門口的一家丁眼尖,遠遠便看見下車的百了。眾家丁紛紛湊上前去。

「少爺,可看見老鄭先生本人了?」

「少爺少爺,這次給我們帶回啥段子,趕緊跟我們講講吧!」

百了哈哈大笑道︰「行行行,等我先見了我老爹,回頭就跟你們說說。」

眾家丁七嘴八舌的連道︰「對對,讓少爺先休息再說。」

跟在百了身後的一群人相視一笑,百了還真是與其他大戶人家的公子不一樣,沒有絲毫架子。

百曉堂因為莊亦敏的毒已解,黃玄的心情明顯好了很多,正與百府主人百任展與玠先生喝茶談天。一家丁匆匆進來,將百了回府的消息告知百任展。百任展一笑,道︰「喔?我兒回來了,還帶了客人?快讓他過來拜見黃老城主與玠先生。」他向黃玄、玠先生道︰「犬子去‘听書樓’听老鄭先生說書,方才回府,不如讓犬子過來,說說此去的收獲,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黃玄撫須笑道︰「甚好。」

玠先生亦微笑點頭。

「爹,我回來了!」遠遠的,百了已嚷嚷著道。

百任展向黃玄無奈一笑,道︰「這孩子一直缺乏管教……」

黃玄往門口望去,只見一公子模樣的少年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在他身後,一群年輕人尾隨而進。黃玄突然愣住,死死盯著這群年輕人中身穿黃衣的丫頭,一時間失去了往日的平靜。

「爺爺……」黃緗兒一見到黃玄,亦是淚流滿面,哽咽叫道。

「緗兒,你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黃玄再顧不上其它,上前一把抱住黃緗兒,嘴唇顫動,連連說道。

肖時琛與林琦薇上前拜見︰「見過師公。」

黃玄欣慰道︰「你們此番找到緗兒,著實立了大功,待回到刀域,我定讓你們師傅好好獎賞你們二人。」

肖時琛道︰「琛兒不敢貪功,小師妹不是我二人找到的,要說保護有功,也應是季白於菟兩位兄弟的功勞。」

黃緗兒擦去眼淚,點頭道︰「恩,這次多虧了季白哥哥和於菟哥哥。」

黃玄認出東方跡白,道︰「原來是你。」心中暗道︰看來我錯怪這小子了。

百任展好不容易插上嘴,道︰「原來都是熟人,恩?百了,這位白衣公子又是何人?怎麼不給為父介紹介紹?」他說的正是方雄。

未等百了開口,方雄已先道︰「在下方雄,途中借令公子的馬車一同到了貴府,為的是求‘百事通’百先生一事。」語氣倒是一改之前的狂傲,說得客客氣氣。

「喔?何事?」

「請將所有用劍門派的地址給我。」

「所有?」百任展一愣之後笑道︰「小友說笑了,這江湖之大,用劍門派之多,絕對超乎你的想像,收集所有劍派的門派駐地,可是浩大的工程。」

方雄略顯著急︰「素聞‘百事通’無所不知,想必一定知道吧?」

百任展嘿嘿一笑,道︰「知道是知道,可是得看你的籌碼值不值得換此情報,我百府可不是慈善之地,想換情報,總得付出點代價。」說罷,還伸出兩根肉嘟嘟的手指搓了搓。

方雄為難道︰「這,我出來的急,身上並無多少銀兩……」

百任展眼中精光一閃,道︰「實在沒錢,將你身上的佩劍抵押給我也行,我這人喜好收藏,此劍外形頗為奇特,勉強能夠湊數。」

一旁的東方跡白暗道︰原來是看中了他的寶劍,想不到百了竟有如此奸商模樣的父親。

方雄臉色一變,道︰「不成,還是等我湊夠銀兩再來找先生吧,在下告辭了。」

「且慢!」黃玄突然叫道︰「你要各大劍派的駐地地址做甚?」

方雄背對著他往外走,沒好氣的道︰「與你何干?」

一直站在黃玄身後的莫黠眼中煞氣一閃,低喝道︰「大膽!」身影飄忽,一手已向方雄頸後抓去。

「當心!」於菟忍不住出言提醒。

方雄听得身後風聲,一躬身,向前竄出了數米。莫黠緊跟其後,二人轉眼間便到了百曉堂外的庭院。

百了疑惑的望向自己的父親,百任展知道他的意思,自己為何不阻止?百任展心中暗道︰看來黃玄也看出了這姓方的小子的佩劍不凡,方才放任莫黠出手,探探此子的底細。

莫黠冷冷的道︰「出劍吧。」

方雄看了一眼他腰間懸著的黑刀,哼了一聲,道︰「你何不出刀?」

「對你?不用。」‘用’字剛出口,莫黠已欺近方雄,出手如風,招招狠辣。方雄本不願出劍,對方空手,自己出劍便已輸了,但迫于莫黠的壓力,無奈之下,伸手拔劍。

「劍名……」方雄剛吐出兩個字,圍觀的百任展、黃玄二人齊齊一愣,更有東方跡白在心中大叫︰「我的天!方雄原來竟是東方劍宗的人!方雄?怕是叫東方雄才對!」

方雄自知失言,只說了兩個字便閉上嘴巴,手中卻不敢遲疑,暗暗運起「歸氣決」,只听「鏘」的一聲脆響,他手中的寶劍化作一片劍光,瞬間化解了莫黠凌厲的攻勢。

只是不知為何,在莫黠閃身後退時,方雄並未追擊,反而竟像陷入沉思一般,一動不動。

莫黠的刀法講究狠、快、準,對敵求的是抓住破綻一擊斬殺,一見方雄走神,當即抽刀,黑光一閃,往方雄喉嚨刺去。

黃玄為的是探底,而莫黠出手卻是因為方雄先前對黃玄出言不遜,因此心存必殺之心,出手絕不留情。

「噹!」金戈交擊之聲響起,驚醒了發呆的方雄,方雄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鬼門關外逛了一圈,不禁驚出一身冷汗。

「偷襲?卑鄙了點吧?」於菟收回手中的鐵刀,似乎因為速度過快,鐵刀刀刃竟微微發紅。沒錯,關鍵時刻,正是於菟出手擋住了莫黠奪命的一刀。

肖、林二人對視一眼,均看到對方眼中的驚駭,要知道,在年輕一輩之中,除了大師兄,他們還未曾見過有誰能夠抵擋得住三師兄必殺的一刀。

莫黠雙眼微眯,身上的煞氣愈盛。

方雄不想再待下去,告辭之後,轉身便走,只是經過東方跡白身邊時,忽然說道︰「我在門外等你,我有事問你。」

東方跡白點頭,暗道︰「正好我也有事找你。」他與眾人告了聲罪,尾隨著方雄而去。

莫黠與於菟之間一觸即發。

不過二人終究沒有打起來,只因黃玄開口道︰「行了,黠兒,百府主這庭院可經不住你們二人的折騰。」

百任展滿臉笑容,道︰「對對,和氣生財,何必打打殺殺呢?不如進來喝喝茶聊聊天。於菟少俠身手不凡,不知師從何處啊?」

於菟將鐵刀重新用布條裹好,隨口道︰「我在山中無聊,自學的。」

「自……」百任展臉上的笑容一僵,開玩笑,能與刀城的殺神莫三公子匹敵的刀法,會是自己捉模出來的?你以為老子是豬啊!

黃緗兒抱住黃玄的胳膊,興奮道︰「於菟大哥可厲害了,一個人殺得那些壞人片甲不留,對了!他還養了五只大老虎。」

黃玄眼中精光一閃,點頭微笑道︰「小友也是用刀之人,老夫不客氣的說一句,在這江湖之中,說到用刀,我黃家當居第二,小友若是有興趣,不如此次隨我等回刀城,想必此行對提升你的刀法大有裨益。老夫想來還能指點得了小友幾招。」

百任展暗自撇嘴︰「好嘛,這就拉攏上了。文字首發。」

於菟一笑,道︰「黃老過謙了。我見令徒的刀法不在我之下,您老想必更加厲害了。」

在場眾人一听此話,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一來,於菟竟稱呼黃玄「黃老」而非「城主」,要知道,除了親近只人,或者地位與刀城相差無幾的幾個勢力之外,還沒有人有此膽量與資格這麼稱呼黃玄,二來,莫黠乃刀城現任城主黃羲之徒,黃玄的徒孫,而於菟竟以為是黃玄的徒弟。眾人心中不約而同的冒出一個念頭︰「此人該不會真的身居深山之中,不聞天下事吧?」

事實正是如此,於菟這樣稱呼黃玄,只不過是出于禮貌,至于莫黠,他在乎的只是莫黠的刀法,其它的還真沒放在心上。

於菟繼續道︰「不過我對您所說的,那位居第一的用刀之人更感興趣。」

黃玄撫須大笑道︰「那是一個與老夫頗有淵源的前輩,雖然如今已不在江湖上行走,但他的大名至今如雷貫耳,這用刀第一人的名號,更是無人能夠取而代之。」

於菟也笑了︰「真的麼?正巧我也遇見過一個老頭,刀法出神入化,保不準比你的那個前輩還要強上一些噢。」

黃玄笑容一斂,沉聲道︰「喔?那小友更該與老夫一同回去,一路上好跟我講講這位前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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