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樹也不知道種了多長時間,反正自她出生起這樹就已經長成這樣,樹並不算是太高,也不算是太粗,她咬了一下唇,不管了,錦西可以,她也可以,她也是見過錦西爬樹的,錦西比她大不了多少,那時他比現在還小,這爬樹爬的比府里的孩子都要好,當然這好的結果,就是被木風給揍了一個半死。
木幽舞雙手放在了腰上,想著這樹要怎麼爬上去,她將衣服打好了結,袖子也是挽了起來,雙手抱著樹就是向上爬著,她向下看了一眼,頓時感覺眼花心慌的,這下再也不敢看了。
再小心的一下一下的向上爬著,等到她爬到了樹冠之時,終于算是完成了第一步,然後再是向下望去,這正巧了,那邊也有一棵樹,只要她小心一些,完全可以從這上面給爬上去的。
她當時也不知道自己會有麼大的勇氣,當她的雙腳終于是踩到了地面時,她才是松了一口氣。
她剛轉身,就看到了像是夢里了一樣的地方。
正是這里的,青磚青瓦,一切的古撲著,深遠的,有著風霜沉浸的古老神韻,上面還可以清楚的看到了年輪在上面寫出來的的腳步,一圈又一圈,原來,一眼千年,都已經這般久了。
外面還可以听到了小鳥兒的叫聲,而里面意外的清靜,這里沉睡了木家百年以來的所有的將領,也有著對木家忠心的部將,木懷青此時也在里面,他們應該是高傲的,也是驕傲的,因為他們上對天,上對地,對的起百姓,對的起的皇帝,可是,卻是對不起自己的家人。
忠義兩難全。
誰都是明白。
吱的一聲,厚重的大門被推開了,里面干淨不染,外面的光透了進來,那一個個青色的靈位,立在那里,非但不見的一絲的陰冷,反而只是一種厚重的,莊嚴的底蘊,陳述了這里已經故去的每一個人的生與死。
里面除了那些牌位之外,還有的就是整齊放在一邊的兵器,也都是這些將士和木家先祖所用過的,也是陪他們的長眠在了這里,
木幽舞走了進去,也一一的看著這些牌位,似乎是在里面找到著什麼。
「爹……」她走到了一個牌位前,伸出手輕輕的撫著,然後抱在了懷里,再用自己的袖子將牌位上面擦的干干淨淨,牌位上面並沒有多少土,可見是有人經常過來打掃的。
「爹,小五終于見到你了,」木幽舞將自己的小臉貼在冰冷的牌位之上,這一瞬間,她突然感覺心里的那股酸意,似乎都是快要淹沒了她,那個夢記憶優新,她記的爹的笑,爹的聲音,胸手上的溫度,卻是獨獨忘記了爹的長相
她的爹早沒有了,有的也就只是一個青色的牌位,冰冷冷的。
她小心的將牌位回到原位,然後後退,雙腿一彎便跪在了地上,重重的磕了下去。
她雙手合十,這般虔誠的跪著他們木家的高祖。
「木家的列祖列宗在上……」木幽舞停了一下,然後睜開雙眼,那里的沉靜已經不再是一般人所能擁有的,她現在要比一人都要靜,也都要能忍。一生的風華,一生的苦難,便都在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