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一個好的年景,只是除了,不管多麼好的年景,他們木家人,依舊分隔兩地,她的幾個哥哥可還在苦寒的戰場上,欲血拼殺。
「小六,你說值得的吧,為了這樣國家,這樣的君主?」
她坐下,靠在白虎的身上,而小六就是她給這只白虎起的名子,也姓木,叫木六。她是木家老五,這只白虎自然就是木家老六了,雖然這只白虎的年紀都不知道活了多久了。
白虎用爪子抓了抓地,搖頭晃腦了一翻。自是不能回答她。
微風不時的吹起木幽舞的發絲,偶然的還能听到她頭上一聲又一聲叮叮當當的響聲,還有眼前的表浪一層一層的如同金色的大海一般,純粹著,自然著。
她抬起臉,看到不遠處那些孩子正在玩鬧著,光著腳就這般站在了地上,要不就是跑進了一邊的小河里面去抓著里面的魚,這些村子都不算是太富裕的人家,也不可能會有專門的女乃娘去照顧孩子。
都是大的看小的,小的長大了再看小的。
隨處都可以看到那些背著小的大孩子,還有那些會把泥當成吃的小毛頭。
她能听到他們的笑聲,清脆可愛又歡快。
木幽舞閉上眼楮,任那些笑聲穿透了她的耳膜,風在臉上,微涼的,這時的天氣,並不算是熱,但是也能感覺出有暑氣在身上。
半天後,她才是睜開雙眼,眼前的發絲有些模糊了她的視線,就如同一張黑色的大網,網住現在的她,一絲一縷,層層疊疊。
她用手指輕輕的梳理著那些不听話的發絲,同時的也是梳理著眼前這些不著邊際的大網,直到眼楮清析,而心清明。
「我們走吧,」她站了起來,將手放在了自己的身後,就見遠處的夕陽拉長了她的影子,還有一只白虎的。
白虎搖了一下大腦袋,抖抖身上的毛,緊緊的跟在了主人的身後。
當她回來之時,一直都在廳里不時的亂走的女乃娘這才是松了一口氣,可是再一次木幽舞身後的跟著的那只白眼吊楮大老虎時,雙腿再次一軟,嘴也是說不出來話來了。
「我回來了,」木幽舞打了一聲招呼,就已經向自己的房里走去。
而那只白虎也是緊跟而上,不過在走過女乃娘時,卻是眯了一下虎眼,這眼神怎麼看怎麼奇怪,怎麼就有種輕蔑來著。還是看不起的輕蔑。
女乃娘的腦子一緊,眼前的一白,差一點又是要跌倒在了地上。
「小六,」木幽舞停下,警告一聲。
「不要總嚇女乃娘,女乃娘可是不經嚇。」
白虎乖乖的跟了上去,木幽舞去哪里,它就到哪里,如果不是它這身體太過龐大了,說不定它還要去試試木幽舞那張床是不是很軟。
「你想也別想,」木幽舞放下手里的書,淡淡的撇了一下在床上搭著的虎爪子。
白虎可憐的放下了虎爪,乖乖的趴在了一邊的墊子上,看吧,它還是挺聰明的,知道挑軟的地方趴,木幽舞再次拿起腿上的書,翻看了起來,這些書便是她從山洞里面拿出來的,原來她兩年間所看的七十二陣法只是最基本的,她要學的東西真的很太。
先祖在書中說過,想要通透這外陣法,所要會的,懂的可不止只是這七十二陣的變化,同時還要精通天文地里星象,甚至就連天氣的預測也都要有一定的涉獵才行。
而能學成這些的,她不知道這世上到底有幾人。
也難怪,木家幾百年間,也就只出了先祖一人。
能學成的了除了有一定的機緣之外,同時,也要擁有過人的頭腦,以及強于別人之上的毅力。
自然的,這苦也不會少吃。
她一頁又一頁的翻著,也是多虧了她上輩子所學過的東西,上輩子的她雖然不是太聰明,但是也是識的字了,這也要多虧了許冬兒和玉封陽那兩個人,為了可以配上的玉封陽,她拼死並活的學那些她最不喜歡詩詞,彈她最不喜歡彈的琴,還有那些她最厭惡的規矩,木家人都是喜歡自然,都是喜歡無束的,偏生的,她就是把自己給困了一個死胡同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現在想起來,許冬兒的那一句話確實是說的很對了。
她就是蠢,蠢透了蠢。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她不知道這些東西從哪里來,反正她是沒有看出銀子,也沒有看出女人,到是這腦子里的東西一天天的多了起來。
先祖這些書中的所寫的東西,從淺到深,都是十分的精細,對于木幽舞來說,並不算是什麼難事,也不需要什麼師傅,只要認真,只有用心,加以時日,她便可以通透一本書。
她喜歡一本一本的看,而不是像囫圇吞棗一樣,拿起一本還沒有翻幾頁,就想另一本。
她會將一本書吃通,讀懂,再融會貫通,再去研習另外一本。
雖然有些困難,卻也是收獲豐厚。
一年後,手中的這一本,她已經可以放下了。
她的時間不多,卻也不少,從先祖的這些必學的到那些雜記,五年間,她知道自己完全的可以學的懂,她更是知道欲速則不達,離她的十六歲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
離那一年,也有很長的時間。
不過就是一年的光景,眼前的麥浪早就在去年消失了,果然是一個豐年,這個村子里的人在一年的光景中,都是笑著的,而那些些金黃色的麥浪,也早就被青綠的秧苗所代替。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今年也會是一個豐年了。
兩年,兩年了,還有四個年頭,她才可以再見到幾個哥哥,那時,她都長大了,而哥哥們,還認識她嗎?
她睜開雙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重生的原因,她的五識比別人都要強了很多,這也是她最近才發現的,她雖然還不不會武功,卻也可以從聲音,從氣味,甚至從感覺上知道這是誰來了,幾步遠,在哪里,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她說不出來,卻是心中明白。
她放下手里的書,靠著白虎閉目養神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