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風是最疼那個妹妹的,妹妹失蹤,他比任何人都要難過,都要著急,是沒有辦法,他是這木家軍的將軍。這麼多的將士的性命都是握在自己的手中,他怎麼能去枉送別人的性命,為一個木幽舞。
是他的心,卻是時時不能安寧,如若找不到妹妹,那麼,他有何顏面面對九泉下的父母,所以他越來越沉默,也是越來越暴躁。除了木家的幾個兄弟之外,就連木火也是不敢惹他。
軍中雖然有了糧食,有了新的棉衣,是一切依舊是讓人難以喘息的壓抑。
而龍秦國那邊也是無任何的消息,兩邊的兵都是損失慘重,沒有幾月的時間,這仗估計是無法打起來。
木雪伸出手,就見一片枯葉落在了他的手心里面,「又快要下雪了吧?」他喃喃的自語著,這里的冬天來的真早,不過就是過了一個不冷不熱的夏天,似乎這冬天又是來了吧。
「是啊,」木月也是接過了一片,「確實是很快,我們好像才過了完一個夏天,連秋天也沒有。」
木雪回頭,對木月一笑,「這里一年四季。比京中的溫度都低,也不知道小五她……」
木月听著心里越加的苦了,「我們的妹妹一定會回來的,」
是都是半年多的時間了,她如今又是在哪里,卻無一人知道。
他們都在說,她會回來的,這一等就是半下多年,再一等又是幾年。
不會早到他們頭花白之時,她依舊沒有回來吧,或許等她回來時,他們也都是不在了。
木雪抬起砂,看著這分分飄落的樹葉,溫潤的眸子,再次暗了一暗。
此時,一陣風吹了過來,紛落的葉子似是卷起了一陣風,也不知道了吹向哪里了,只有這片片落葉,飄飄落落,回歸泥土。
一只小手伸了出來,也是接過了一片落葉,再是將這處落地放在了樹根下面,這便是落葉歸根,每一年都是如此,樹木總如此的命運,怎麼也無法逃月兌,那麼人呢。
依舊也是無法擺月兌出生便是注定的生老病死與悲歡離和,所以人的這一生,又何其辛苦,不懂的時候恨不懂,但是當懂了的時候,卻又是知道了苦。
輕輕一嘆,她轉過身,那是一張映著陽光分外的干淨的小臉,眸中的光線濃了淡,淡了濃,如同水墨畫一般,慢慢的暈染了開來。
她蹲下了身子,從地上撿起了柴火,再是慢慢的站了起來。
「走了,我們回去了,「她輕輕撫著自己的隆起的小月復,就見這肚子已經很大了,再加上她這身體本來就瘦小,這麼大的肚子,活像抱了一個大西瓜一樣,就連走起路來,也是擔心,會不會穩當。
不過,這樣的擔心,顯然是多余了,她雖然走的很慢,卻也是很安全的到了自己住的地方,不過就是一個山洞,山洞外面掛著一件簡陋的簾子,勉強以擋住風雨。
她走了進去,將懷中的柴火小心的放在了地上,然後燒水,再將早上抓來的魚洗干淨,放在了鍋里,鍋雖然是有些舊,不過卻是還能用,趁著這時,她拿出了一個竹籃子,開始縫起了一件衣服,這針角雖然不是太過平整,卻也能看的過去。
縫了一會,火也是小了一些,她抽空再給火里加了一把柴,再一次低下頭時,她看著自己的肚子,這孩子還真是命大,跟著她受了這以多苦,她以為都是保不住了,結果他還是活了下來,眼看著就要出生了。
揭開了簾子,外面的風吹在她的臉上,也是吹起了擋住了她額頭的絲,露出了一雙冷清同時也是漸暖的雙眼。
她不是別人,正是已經失蹤了近一年的木幽舞,是啊,她是木幽舞,不過,一個人生活的習慣了,要不是還有這個孩子陪她,說不定她現在已經瘋了,再一次的,她抬起頭,看著這整個山峰,這里就像是被幾座山給圍成的空谷一般,外面的人進不來,而她也別想出去。
她輕輕的嘆了一聲,準備去河那邊看看,看有沒有沖過來的東西,她是不是應該慶幸,這不知道這河是通向哪里的,時不時會流下來很多東西,比如說人一些要洗沒有洗的衣服,一些菜啊水果的,還有一次飄下來了一口鍋,也就是她用的這一口,也是多虧了這一口鍋,不然她能就要在這里吃野果和生肉了。
一年前,她被白少澤追殺,自己跳下了這條河,本來以為這就死了,帶著月復中的這個孩子一道的死了,她當時確是舍不得這孩子,也是對不起這孩子,只是想著,最起碼,她的孩子還不算孤單,最起碼,她會一直的陪著他,不會讓人欺負了他,
只是沒有想到,她沒有死,反而是順著水到了這里,只是卻也是找不到任何的出路,在這里一呆便是多半年的時間,也是因為有了這個孩子,她輕輕撫著自己的肚子,唇角也是跟著揚了起來。
這是她的孩子,是那一次酒醉之後的孩子,不管這孩子的爹是誰,都是她木幽舞的孩子,她當這個孩子是上天對于她的恩賜,上一輩子那個孩子她沒有保住,而這一生,這個孩子,無論如何,她都要安全的讓他來到這個人世上。
小心的走到小河的拐彎處,這時的河流也是慢了下來,也能是因為這里有很多石頭的原因,清涼的河水都以看到底,果然的又是沖過來了幾件衣服,還有一些菜。
她小心的走了過去,撿起了那些菜,菜一直在水里,還算是新鮮,她拿起衣服看了看,恩,衣服還是很新的,洗洗曬干了,以給孩子做些尿布用的,現在孩子要出生了,這里只有她一個人,所以,一切都得她自己來才行,她將這些衣也服拿了起來,然後走到了一邊一塊大石上,小心的坐下,順便就將這些衣服給洗了洗,再直接曬在了石塊之上,這里只有她一個人,也不能會有人來偷她的衣服,她這拿起菜就回了山洞里面,鍋里的水都是燒開了,魚湯也是燒好了,她從地上拿出一個半新不舊的碗,給自己盛了一碗魚湯,就這麼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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