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阿飄馴乾隆 第39章 渣渣交代風流債

作者 ︰ 淇泮

新月格格的事情發生在順治年間,而且是皇家的丑事,所以皇家是極盡掩蓋的,就連皇家的後人知情的也不多。但是乾隆不同,他是皇帝,這朝中的王公大臣至少祖宗三代他都有所了解,自然,如今端親王的後人,乾隆對他們的先人做過的事情也了如指掌。

大概講述了一遍新月格格的故事,乾隆甚至有些期待地看著江愉帆。這樣沒有廉恥的宗室,他多麼希望不是他愛新覺羅家的原因啊!

江愉帆看不出神色,半天幽幽地開口︰「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也是同一個作者寫的另一本小說。」

乾隆松了一口氣的同時,臉又黑了。他愛新覺羅家怎麼得罪那個作者了?怎麼什麼沒腦子的人都往他家塞?順治年間還是個宗室格格,現在可好,輪到他就是親生女兒了!還是買一送一的女兒!

史書也看完了,江愉帆對這個世界也了解得差不多了,她心里的心結也消散了。這個世界就是個多個故事串聯的世界,但是從夏商周開始,幾千年來,歷史按照自己的方向前進著,這片土地上的人們一代代生存繁衍著,幾個充滿愛情的故事太渺小了,她根本不需要如此介意。

放下了心結,江愉帆的關注點就被《還珠格格》給吸引了,如今已經是乾隆十四年了,而小蝌蚪找爸爸的戲碼是在十五阿哥出生那個時間附近發生的,也就是二十五年前後……

「渣渣,你真的把夏雨荷給忘了嗎?那個愛了你一輩子,等了你一輩子,恨了你一輩子,想了你一輩子,怨了你一輩子的女人?她現在還在濟南等你吧?」

乾隆整個人都僵住了,他一遍遍地看著這本書,關注點都落在了那些重大事件以及五阿哥令妃等人身上,完全忘了還有一個夏雨荷!

小心地看著江愉帆的臉色,乾隆為難了……他要怎麼回答?忘記了?會不會讓帆兒覺得他太無情?記得?要是讓她誤會怎麼辦?他可是清楚記得帆兒抓著他的手問他是否愛上過夏雨荷……

「咳……」乾隆斟酌著字眼,「朕和那個女……咳……夏雨荷……完全不是書里寫的那麼一回事!」

「恩?」江愉帆懷疑地看著他。其實當知道書里的一切是真的時候,江愉帆在打擊過後還是傷心的。渣渣不止一次听到過夏雨荷這個名字,可他一次次地忽略掉了,說明什麼?渣渣根本就沒有把自己寫過詩、送過扇、同過床、共過枕的女人放在心上!這更讓她看到了一個現實——渣渣是個不錯的朋友,是個吸引人的男人,是個英明的皇帝,但是,在女人方面,他還是一個渣!

她期待的三千若水只取一瓢,渣渣做不到。

乾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不知為何,看著江愉帆清澈的眼楮,他就算不愛夏雨荷,也心底發虛。

「乾隆五年的時候,朕微服私訪到了濟南,因為偶然的原因住進了夏家。後來听說夏家是當地的書香世家,便暫時住了下來,順便打听消息。咳……你知道的,朕出去,下面的官員都會送些……送些……那個夏雨荷三番兩次與朕‘偶遇’,而且言辭輕佻,朕便以為是夏老爺知道朕身份後送上來的女人……」乾隆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水。

江愉帆不置可否,涼涼地說道︰「我不知道送什麼,也沒見過送什麼。」

乾隆老臉一紅,吶吶道︰「帆兒……這都是過去的事情……」

江愉帆沒理他,只問道︰「她難道沒有說自己是主人家的女兒?」

乾隆臉更紅了,眼神亂飄︰「一般都是自稱某官員的女兒或什麼佷女、親戚。」

江愉帆臉上沒有表情,心里卻覺得所謂美好的背後實在太可笑了!吃醋嗎?她有什麼資格好吃醋的?別說是過去的事,她又算是渣渣的什麼人?她只覺得,她和渣渣之間的距離在一點一點地肉眼可見地擴大。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紫薇已經九歲左右了吧?夏雨荷還沒有去世,小燕子應該還在北京城的街頭。」

乾隆听到江愉帆平靜的聲音,回過頭仔細地看著她,可是他什麼都沒有看到,除了平靜、平靜、還是平靜!

平靜得他心里又悲又惱。

喪氣地開口︰「朕會派人去查探,但是不管怎樣,滿漢不能通婚,夏雨荷是不可能進宮的。至于小燕子,不過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女,朕不至于和她過不去,朕不會去管她。」

江愉帆沒什麼反應意見。

乾隆嘆了一口氣,走到江愉帆身邊,拉住她的手︰「帆兒,你最近怎麼了?不是整日整日地沉浸在書畫里,就是沉默不言,以前那個樂觀愛笑的江愉帆去哪了?」

江愉帆的眼圈立刻就紅了,低著頭,不想讓他發現她的異樣。用力一掙,掙月兌了他的手,扔下一句「沒什麼。」跑了出去。

她怎麼了?

她只是喜歡上了一個人,而這人卻是一個擁有三宮六院的皇帝。

原本十三年的選秀即使推遲了一年仍已經開始,前兩天,秀女開始進入宮中,渣渣的女人那麼多,前赴後繼,她的喜歡太微不足道。

她知道自己變了。從前那個單純無憂的江愉帆再也回不來了,她以為她可以做到的,可以把這份喜歡放在心底,把這份喜歡只當做自己一人的悲喜。可是她現在不確定了,她現在的心境比得病時還不如,那時候尚且能保持心境平和,如今,悲喜不定,她所有的喜怒哀樂,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渣渣給佔有決定了。

被江愉帆扔下的乾隆並沒有伸著空落落的手站多久,因為禮部尚書不一會兒就來了。

貴妃冊封,原本沒什麼好問皇帝的,只是大家心知肚明,這一次的貴妃很可能是未來的皇後,所以這禮部尚書便想著來听听皇帝的意見。

然而,這位大人並不明白皇帝對嫻貴妃的態度,才剛進門說明來意,就被皇帝一句語調不善的「照舊例」給趕了出去。

禮部尚書暈暈乎乎地出了養心殿,乾隆在殿里心情低沉,然而他還沒好好地弄明白自己今後該對江愉帆如何想法,和親王又來了。

「臣弟參見四哥,四哥吉祥!」和親王提著一個食盒笑眯眯地進門。

「說吧,這時候怎麼有空過來了?」乾隆收起了自己的思緒和心情,對著嬉皮笑臉的弘晝無奈道。

「四哥怎麼能這麼說,臣弟好不容易得了一些好東西,想給四哥一起分享分享,沒想到還被您給嫌棄!」弘晝一臉委屈無辜,乾隆看得臉皮直抽。

「什麼好東西要你巴巴地親自送過來?朕讓你干的正經事呢?才不到一年,就又打算故態復萌?」

「誒——四哥你這麼說可不對!臣弟自從被您苦口婆心一番教導以後,可真的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弘晝不服地嚷嚷,「啪」地打開手里的食盒,將里面的幾道菜端出來,又喜滋滋地放上一壺好酒,「臣弟今日啊,是真心來孝敬您的!您吃了這些東西,就知道臣弟有沒有認真辦事了!」

乾隆懷疑地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麼一堆話,什麼孝敬送東西,恐怕重頭在後面,也就不再多說,看向了他帶來的所謂好東西。

「如今才三月,怎麼會有這些東西?」乾隆仔細一看就驚訝了,弘晝帶來的菜不名貴,可都是不當季的。宮里雖然有反季節蔬菜,但都是很早就能種植出來的例如黃瓜之類,而幾十年來,新的品種就再也沒有被溫室培育出來過。

「前天我去御膳房的采買那里轉了一圈見到的,怎麼樣,四哥,你就算是皇帝,也沒有見到過吧?」弘晝得意洋洋,給乾隆到了一杯酒。

乾隆拿起筷子嘗了一口,新鮮脆女敕,整個冬天都沒吃到過這麼新鮮的蔬菜了。江愉帆不知道抱怨過多少次古代的「大棚種植」技術落後,每日里翻來覆去都那麼幾樣蔬菜。

乾隆面無表情,放下筷子看向弘晝︰「既然采買那里有,為何不進上來?」

弘晝輕笑,細看便可發現其中帶著嘲諷︰「皇兄可知道采買那里有多少東西?您每日吃的又有多少?」把玩著手里的杯盞,難得的,一向痞子一樣的和親王臉上也出現了戾氣,「您可知道前幾日,臣弟听到了一個多可笑的說法?進了內務府的新人,都要知道一條規矩,進給主子的東西不能太新奇,因為太新奇的東西不易得,今日進上了,萬一哪日主子一高興又想要了,你拿不出,那你就要倒大霉了!所以,這宮里的皇上,後宮的主子娘娘們,每日吃的穿的用的樣式換著法的變,實際的材料幾十年不換新!」

「踫——」乾隆大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碗筷都跳了跳。

「四哥別呀!你生氣歸生氣,別浪費這些好東西啊!這可是難得吃上一次!」

好嘛,弘晝你是故意的吧?乾隆本來就氣著,你一說完,他就更氣了!

陰沉的視線射在桌上的那幾道菜上,乾隆胸脯幾個起伏,半響才平靜地開口︰「這些只是小事,你還查到了什麼?」

弘晝稍微收斂了一些臉上夸張的可惜表情︰「那可實在多了,皇莊里欺上瞞下克扣租子的也就算了,畢竟四哥你不缺這點錢嘛!有些落魄宗室卻不同了,莊頭拿著主家的地租給佃戶,自己當起了‘二地主’,當主子的收租子還要看奴才的臉色;宮殿守衛都是出自包衣,可臣弟這一年來查探,發現幾大包衣同氣連枝,這一宮之主支不支使得動這些守衛還真不好說;采買更不用說了,四哥自己去看看宮里的采買單子,再看看外面集市上的物價就明白了……還有公主府!臣弟听說,公主出嫁後,想要召見額駙還要嬤嬤同意,拿嫁妝賞賜是小事,給了錢財還要被教導‘不知羞恥’,額駙公主婚後一年不見面也是比比皆是!」

乾隆靜靜地听著,眼眸越來越黝黑,神色令人發寒,最後看了弘晝一眼,似笑非笑︰「公主府的也查了?你這阿瑪果然盡心。」

弘晝嘿嘿傻笑︰「當然查了,這公主府里的奴才不也是包衣?四哥你可真冤枉我了,我這也是為了咱們愛新覺羅家的姑女乃女乃啊!」幸好他查了,要不然他家和婉明年出嫁還不得被欺負死?

和親王唯一的女兒,乾隆收的義女,和婉,已經被下旨賜婚給巴林博爾濟吉特氏德勒克,明年二月完婚。

「好了好了,你是和婉阿瑪,你為她操心也是理所應當的。把折子呈上來,該干什麼干什麼去。」唧唧歪歪一大通,本就該遞折子的事情他特意自己跑來說,不就為了公主府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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