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刀的做工看上去略顯粗糙,刀刃也並不鋒利,看樣子應該是以力道見長,而不是走靈巧犀利路線。
這樣一把刀,在琳瑯滿目的兵器之中,並不算顯眼,甚至給人的感覺有點平庸。可葉天看到這把刀的第一眼,就在心底產生了一絲悸動,仿佛這把刀,與自己有什麼特殊的感應一般。
「好奇怪,這把刀給我的感覺,竟然如此親切,就像是血肉相連的親人一般。」葉天心中暗道。
見到有人駐足于這把刀前,攤位的掌櫃也停止了叫賣,對葉天道︰「這位公子,你還真是識貨,我這把玄鐵重刀可不一般,我敢說在這整個千金堂第一層,就數我這把刀最好!」
「哦?你倒是說說,這把刀好在何處?」葉天壓制了心底的波動,看向這個攤位的掌櫃。
這掌櫃中等身材,听聲音年紀應該不小了。他臉上帶著個銀色面具,看起來神秘兮兮的,只露出一張嘴巴,以及一雙炯炯有神的眼楮。他的雙眼深邃而明亮,仿佛能夠看透人心一般。
「呵呵,我這把刀的好處,還要買到它的人自己去發掘。我只說一點︰這把刀淨重兩百八十斤,沒有兩把刷子,可是玩不轉!」
「什麼,兩百八十斤?!」葉天還以為自己听錯了。
饒是以他現在力武境五重的實力,擁有五牛之力也就是五百多斤力量,拿起這把刀是綽綽有余,但真要揮舞自如,那簡直是痴人說夢!要知道拿起和使用,根本就是兩個概念,想把將近三百斤的兵器揮灑自如,至少需要一千斤以上的力氣!
「沒錯,是兩百八十斤,不信你試試。」掌櫃說著,直接一把將刀提起,向葉天扔了過來。
鏘!
長刀劃空,竟傳出一陣清脆的嗡鳴。
葉天不敢大意,雙腿扎實,兩手接刀。刀身入手,果然是沉重無比,強大的慣性差點將葉天帶倒!
「二百八十斤,果然不假!」葉天心中一嘆。暗道這掌櫃的實力還真是深藏不露,竟然輕易就將重刀拋了過來。
同時,他也不由得皺眉︰這麼重的刀,自己哪里耍的開?好不容易找到一把有感覺的兵器,難道要因為自己用不了而放棄?
葉天不信邪,強運元力,將刀揮舞起來。
唰、唰、唰!
重刀自空中劃過,每一下都帶著呼呼的風聲。這力道若是擊中人身,就算是體武境六重的武者,也要瞬間被劈飛!
「唉,如此重刀,對力量的增幅的確是巨大,可惜我沒那麼大力氣,無法將其舞動自如。沒有速度徒有力量,也是白費……」
葉天暗道可惜,看來要舍棄這把刀,另尋兵器了。
可就在他想要放下重刀之時,腦海之中忽然顫動了一下。葉天一愣,仔細體味,才發覺腦海中顫動的,正是自己的三個武魂之一——那團亂糟糟的迷霧!
此時,那團迷霧武魂中散發出來的,竟是一種深深的不舍情緒,這種情緒直接蔓延到葉天整個意識之中,令他對這把刀,有了深深的不舍之意!
「神奇,詭異!長那麼大,這團迷霧武魂從未有過動靜,今天竟然突然有了動靜,而且動靜是如此奇特!作為武魂,它竟然能夠釋放出情緒,而且是對一把刀的不舍情緒!」
一時間,葉天收回了手,重新端詳手中的這把刀。
刀體漆黑,古樸厚重。沉甸甸的分量,也多少說明著其質地非凡。
「掌櫃的,這把刀多少錢?」葉天開口問道。他已經打算將這把刀買下來了,就算僅僅是因為迷霧武魂的反應,自己也該買下這把刀,回去好好研究。
蒙面掌櫃微微一笑,道︰「看來你真的很識貨。好,就看在你識貨的份上,給你個超級優惠價,一萬兩銀子!」
「什麼?你怎麼不去搶!」葉天倍感無語。
一萬兩銀子,可不是個小數目,要知道整個葉家一個月的收入,也就十萬兩銀子左右。身為家族少爺,葉天一個月的月錢是三百兩,饒是他平時比較節儉,也根本不可能一下子拿出一萬兩銀子。
「怎麼,不舍得花錢嗎?既然不舍得花錢,那就把刀留下,走人。」蒙面掌櫃也不廢話,直接擺著手說道。
葉天不禁有些郁悶,思量了一下開口道︰「掌櫃,不是我不舍得花錢,而是我這會兒真沒那麼多錢。你看……可不可以便宜點?」
他這般開口,其實已經沒報太大希望了。他自認為不是善于砍價的人,在地球的時候,他雖然沒錢,但買東西卻也沒砍過價,不是他不想砍,而是因為確實不會。
讓葉天沒想到的是,掌櫃的卻並未一口回絕,而是沉吟了片刻,說道︰「既然如此,那你有多少錢?」
葉天連忙翻口袋,翻遍全身找到了不到一千兩銀子。他拿著這些銀子看向掌櫃,有些慚愧的說道︰「就只有這些了。」
「就這一點兒,確實太少啊……」掌櫃看上去有點不滿意,不過隨即卻一挑眉,雙眼中綻放出縷縷精光,道︰「我想到一個主意,既然你那麼想要這把刀,不如寫個欠條吧?」
「欠條?這樣也行?!」葉天再度無語。這掌櫃也真夠奇葩的,不但允許自己還價,還允許打欠條。這在葉天以往的經歷中,可從未發生過。
「行,當然行。這里是紙,你直接打個一萬兩銀子的欠條,還有這不到一千兩銀子就當做是利息。欠條和銀子歸我,刀歸你!怎麼樣?」
葉天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連連點頭道︰「好,我馬上寫欠條!」
同時他心中暗道︰這掌櫃真是個奇人,還真沒見過他這樣賣東西的!不過不管怎麼樣,自己先拿到刀最為重要,至于一千多兩銀子的利息,他也不在乎。
錢是王八蛋,沒了可以賺,但這把能夠觸動迷霧武魂的刀,可是不容錯過的。
迅速寫好了欠條,葉天將其連同銀兩,一起給了掌櫃。
「那……這把刀我就拿走了?」葉天問道。
見蒙面掌櫃點了頭,葉天心中欣喜,生怕對方反悔,趕緊轉身離開。
就在他剛邁出數步時,背後傳來一聲高呼︰「慢著!」
「嗯?」葉天以為對方反悔了,不由得皺眉。
不料那掌櫃嘿嘿一笑,道︰「你買了我的東西,我這里還有點贈品要給你。這個,還有這個,你拿著,都是贈品!」
葉天瞬間石化了。
哪有這樣做生意的?賣東西不要錢,直接打欠條;東西拿走不說,還要送東西!而且是買一送二……
葉天低頭看向那兩樣東西,其中一樣,也是一把戰刀。其外形竟然與自己手中的重刀差不多,不過看上去更精致一些。而另一樣,則是一本羊皮紙冊。
他先是拿起那把刀,入手感覺比較輕,但也有五十斤開外。對于現在的自己來說,用起來倒也算合適。
再拿起那本羊皮紙冊,隨意翻看了兩眼,葉天再度愕然︰這竟是一本戰技!
而且,是一本刀法戰技。
「高等基礎戰技,《霸刀訣》!」
葉天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掌櫃,心思電轉。如果說單純以欠條的方式賣給自己一把刀,還可以用這掌櫃行事風格獨特來解釋,那接連又送出戰刀和戰技,就只能用一個緣由解釋了︰這掌櫃,絕對另有蹊蹺!
葉天不相信天上掉餡餅,通過簡單的接觸,他也不相信這個蒙面的神秘掌櫃會是傻瓜。
對方接二連三給自己好處,絕對事出有因。可這到底是什麼原因?自己只不過是葉家的一個少爺,而且是出了名的廢物,從自己身上,對方又能圖謀什麼呢?
想到這里,葉天不禁心中有了一絲警覺,目光凝沉地看向蒙面掌櫃。
蒙面掌櫃嘴角帶笑,看不見面容,但葉天從對方身上,看不出半點惡意,也沒有察覺到任何危險的氣息。
「難道,真的是我多想了?」
葉天撇了撇嘴,還是拿起了一輕一重兩把戰刀,以及那本《霸刀訣》的小冊子,轉身而去。
不過,他在心中牢牢記下了蒙面掌櫃的體型,以及那一雙明亮、深邃的眼楮。葉天可以保證,只要下次看到這個身材,或者是那雙眼楮,就一定能夠認出這個人。
而在葉天走後,一名少女從不遠處的一個攤位,走到了蒙面人身前。這少女身材婀娜,相貌也是十分出眾,如同仙女下凡一般,氣質優雅。
她來到蒙面人面前,嘟著小嘴道︰「爹,那把刀不是你最珍惜的寶物麼,怎麼如此輕易就賣給了那個少年,而且還僅僅是一張一萬兩的欠條就賣掉了?」
那蒙面掌櫃嘴角揚起,寵溺的看著少女,說道︰「乖女兒你有所不知,剛剛那個少年,正是葉天,是恩公葉長空與何小婉的兒子。而那把刀,當年就是恩公送給我的,我現在把它給了葉天,也算是物歸原主。」
「哦?他就是葉長空前輩的兒子?」少女美眸連轉,感到十分驚奇,不過她轉而又撇撇嘴,「可是我感應他的實力,好像只有力武境五重而已呢,這天賦放在咱們那里,不就是個……」
她本想說不就是個廢物,不過話到嘴邊又打住了,畢竟葉天是父親恩公的兒子。
蒙面人听懂了女兒的意思,嘴角一揚道︰「呵呵,這個你放心,作為恩公葉長空與何小婉的兒子,又怎麼可能是廢物呢?僅僅是武魂一點,他就前途無量!*******,只待風雲至,便可化為龍啊……」
少女吐了吐舌頭︰「這麼說,他既是恩公的兒子,又是人中龍鳳,可爹爹你給他那把刀的時候,為何還要他打一張欠條?」
蒙面人哈哈一笑,拍了拍少女的肩膀︰「乖女兒,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嘛!以後你拿著這張欠條,就是他的債主了,待到他飛黃騰達之日,這張欠條的價值可絕不一般!說不定,這就是你以後的歸宿呢……」
「爹,你別瞎說,什麼歸宿不歸宿的。」少女連忙嗔怪的說道,不過俏臉卻是一紅,羞澀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