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對不起……」悠冉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她只能抱緊已經冰冷的身軀,不斷地顫抖著,寒冷侵蝕著身心,對于外界的感知仿佛早已經失去了一般。
朦朧間好像有著什麼靠近了,但悠冉並不想起身,好累,她已經不想再去思考什麼問題了。
身影快速接近,頭頂上的雨被遮住了,感覺有人在喊自己,悠冉不想回答,她輕顫了下睫毛,雨滴順著長長的睫毛滑下,落在了悠一的皮毛上。
「悠冉,娘親,你不要嚇我啊!娘親!」
「好吵……」悠冉輕輕的開口,長長的發凌亂的披在面前,而透過那層層的發絲,也可以看出臉色的蒼白,此刻讓此刻的她顯得尤為脆弱。
「娘親,你不要這樣,他,大哥他已經死了……」低低的,帶著一絲忐忑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悠冉猛地抬頭,一雙眼中布滿了晶瑩,隨之眼底所透露出來的就是那帶著些偏執的執念。
猛然站起來,悠冉氣勢突然間漲了一截。「你胡說,我家悠一是天底下最強壯的狼了,它可是從沙漠那里來的,怎麼會輸給那兩個人,他才不會死,我的悠一才不會死呢。不會的,不會……」
聲音漸漸地低下去,悠冉自己明白,她這種任性的話語在此刻顯得是多麼的蒼白無力,驗證的證據就在他們的身旁,這怎麼能不讓她多麼清晰的認清楚這個事實。
「悠二……」悠冉低低的開口。至始至終,悠二都只是靜靜的站在她的身旁,手撐著傘。一雙眼中是如此的沒有一絲雜質的漆黑,干淨的讓人失神。
即使是在這大雨之中,悠冉的低語,也是被悠二听得一清二楚。嘴角輕輕地勾起一抹微笑,隨即又是快速斂下。悠二近的幾乎是貼在了悠冉的耳邊。「我在……」
輕輕地聲音伴隨著一種讓人心安的磁性。悠冉卻是忍不住鼻子發酸,溫熱的通透液體又是再度于眼眶中流出,順著冰冷的面頰滑下,帶起了一種異樣的灼熱感。
像是咱也支撐不住似的,悠冉雙腿一軟就是向前傾去,悠二眼明手快的接住了她。
順勢倒在悠二的懷中,悠冉再也忍不住的眼淚又是滑下,沾濕了衣衫,嗚咽聲埋在衣服底下顯得尤為壓抑。
悠二的嚴重過閃過了一絲的心疼的,他輕輕的抱住悠冉,感受到她身體的顫抖,眼中的憐惜之意更重。
「娘親……」剛想要說些什麼,卻僅僅只是個開頭就再也說不出來什麼了。只能干巴巴的張了張嘴,說不下去。
「不要離開我,悠二,不要離開我!」幾乎是惶恐的聲音從懷中傳出,那抓著自己衣服的手握的死緊,手指指節都是泛白。
抬起頭來,悠冉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那模樣看上去很是驚恐,一雙褐色的大眼楮此刻已是沒有多少焦距。讓人看起來很是心疼。
再也不遲疑的,一把扔下油紙傘,悠二把悠冉抱在懷里,臉上是一種心痛。
「不會的,我不會離開娘親的。」
「不,叫我悠冉!」悠冉抬起頭,滿是認真的看著他。隨即又是垂下了眼簾,低聲說道「你明明都已經恢復了不是嗎,叫我悠冉吧。」
感覺到腰間的收緊,悠冉面無表情,頭狼的死從某一種方面來說是一種打擊,從來都是過的很安逸的她從來沒有想過家人有一天會在自己的眼前消失。即使他只是個動物。
「我,本來想著,先逗一下你來著。可是,沒想到,我自己到先沉不住氣了……」平淡的說完這句話,悠二的眼神變了,變得深幽而不可測。
這樣的悠二,即使是悠冉也是第一次見,一時間竟有些怔愣。
望著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悠冉,悠二的嘴角劃起了一抹略帶邪肆的笑容。
一把抱住愣神的悠冉,手抬起她的下巴,就是狠狠的吻了上去。
「唔……」並沒有準備的悠冉頓時就是被他這突然的舉動給嚇了一跳,剛要掙扎,眼角便是督見了那躺倒在地上的冰冷尸體,手指下意識的收緊。抬眼便是撞見了那雙凝視著自己的瞳子。
天空不知何時已經放晴,二人的視線也是清晰了許多,卻怎麼也逃不開心中的劫……
他的眼中閃過了一抹的笑意,靈巧的舌卷入其口中與之嬉戲。悠冉瞪大了雙眼,感受著這已經是第二次的觸動。手指漸漸地在前者的手臂處放松,最後緩緩滑落,在身側處又是緊握成拳。
一吻結束,有些有些氣喘,看著笑的意味不明的悠二,悠冉沒有在給予任何的目光,蹲子把悠一的尸體抱起,卻是意外的發現其重量的輕巧,目光中又是閃過了一絲的黯淡,抬眼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安撫著自己孩子的狼群們,悠冉仿佛是明白了什麼。神色變得更為黯淡了。
「悠冉,要我幫忙嗎?」兩步湊上前,悠二開口道。
沒有回頭,悠冉淡淡的回道︰「不用。」聲音淡漠,而顯得過分的平靜。
看著悠冉拖著狼身往外走去,怕她出事的悠二皺了皺眉頭,也是跟了上去。
「我說過,不會離開你的。」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氣氛的沉寂讓悠二不得不開口。
听到了這句話,悠冉停下了腳步,依舊是沒有回頭。聲音中帶著一絲的嘶啞。
「可是,你已經不是悠二了,總有一天,你要離開的話,就走吧。」
本以為自己可以說的很隨意,哪知開口後就是忍不住的暗啞。
悠冉的心里很是清楚,她或許已經離不開他了。人,一旦失去了人,將會多麼的痛苦,現在,她好像有些明白了。
听到身後的一聲重重的嘆息,悠冉揪緊了心神,靜靜的等待著。
突然,一雙手從後面把她環住,一如以前一樣。
「我想我已經表達的很明白了,你為什麼就是不懂呢。」那夾雜著無奈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悠冉身體一僵,腦袋也是有點轉不過來彎。
「什麼……意思?」悠冉腦子很亂,剛剛悠二說的,為什麼她就是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