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老師都會問,小朋友,你們的夢想是什麼?
有的說,當老師。
有的說,做警察。
有的說,成為科學家。
還有一個,說,「為中華崛起而讀書。」
這人除了周總理,還有一個人,就是容顏。
當時老師們的反應,這誰家的熊孩子!
近日,容媽媽從國外參加研討會回來,也正逢上寒假假期。
學生們放假,老師們也放假,容顏的幾個小學老師就去她家拜年去了。
「厲害厲害。我當時還想,這誰家的孩子啊,這麼有志氣!後來才知道,是容校長家的女兒。呵呵!」
某大學教師職工樓,某個樓層,某戶人家家里頭,好幾個女人正坐在沙發上你一句我一句說到高興處,笑的合不攏嘴。
「為中華崛起而讀書,呵呵。除了尊敬的周總理,就你們家顏顏丫頭敢說這話。」
「呵呵,這孩子從小死腦筋,記住這句話以為就是正確答案。」容媽媽還真不知道容顏小時候就有這抱負,還是死腦筋背下來的。
「簡教授,你可太謙虛了。現在顏顏可是繼承了你的衣缽,也是研究院里的一把手。」
「是啊是啊。」
廚房處,某位老爸正在切菜炒菜,等最後一道做好,轉身看了下牆壁上的鬧鐘,時間也差不多了。
容爸爸解下做飯的圍裙,很是自然的疊起來放進抽屜,客廳的那群女人像是約好似的,這個說就來串串門拜個年,那個說吃過了來隨便逛逛,陸陸續續都走了。
「飯做好了?」容媽媽問道。
容爸爸環顧一周,剛才還熱鬧的客廳,這會怎麼就她一個人,「怎不留人吃飯呢,我都做好了。」
容媽媽看了他一眼,「你還不知道什麼事!」
吃完飯,容媽媽收拾好東西,容爸爸正在客廳看教育頻道,一臉的慈祥。容媽媽覺得,還是應該和容爸爸好好談談。
容媽媽坐在旁邊,找到沙發上的遙控器,將電視的音量調低了幾檔。
知道對他有話說,容爸爸摘下眼楮,看容媽媽眉頭緊湊,換了下擺放的雙腿,「什麼事情,看你這神色嚴重的。」
容媽媽瞪了他一眼,「還不是顏顏這事。你看看剛剛,顏顏之前的小學老師,個個都是來給顏顏介紹男朋友的。」
「顏顏還小,這事情急不得。」容爸爸回了句,又帶上眼鏡,視線往電視上瞟。
「我知道顏顏還小,可也經不住這樣鬧騰。今天是小學老師來說媒,明天就是那高中老師,大學老師的。了解的以為我們家的客人多,不了解的誰知道在背後編排些什麼。」
容媽媽靠在沙發上,繼續說了說最近家里的情況,回來沒幾天,家里來來往往都三四波人了,又說容顏年紀確實也不小了,這事情也該提上日程了。
一回頭,看到容爸爸听都沒听,正一臉認真的看著電視,揮手拍了下他的腿,「你先等會再看。」
容爸爸抿了下嘴唇,容媽媽環顧了四周,神兮兮的靠過來,「你說咱們顏顏不會有什麼問題吧?要長相有長相,要家世有家世。怎麼二十二三了,沒談過一次戀愛啊。」
容爸爸,「……」
容媽媽扁了下嘴,自問自答,「顏顏肯定不會。不過顏顏這事兒你也上點心,看看你們學校有合適的年輕教授什麼的,都打听打听。」
容爸爸看著電視,嗯嗯兩聲。
一點都不操心,容媽媽給他說也得不到任何回應,擺擺手,「你看你電視,我問問顏顏什麼時候回來。」
這時候的容顏,已經坐飛機出差上海。
年前研究院派出一個研究員,和美國波爾教授在上海大學合作了一個課題。
春節還沒過完,那邊波爾教授就電話給她,請她務必出差來上海一趟。
電話剛掛,那邊的研究員小霧的電話就來了,火急火燎的,「不是我做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科長你听我說。」
姑娘哭哭啼啼的,三言兩語電話里也說不清楚。
耳旁傳來登機廣播,容顏說道,「我現在準備登機,你整理整理情緒,下機了再告訴我詳細情況。」
下了機,小霧紅著眼楮在機場接她,接了行李邊走邊說,「科長,波爾教授他們正在醫院呢,讓我過來先接你。」
路上小霧細細的說了一次,早上時候有一個組員帶著她家孩子來研究室,小霧就擔心滿屋的化學藥品,小孩子多危險,一天特留意看著的。
結果就下午時候,小孩子突然中毒休克,有人進門時候正看到小霧拿著實驗燒瓶,小孩子暈倒在地上。
「顏姐,那小孩看著紅紅綠綠就想拿起來玩,我正接過來將燒瓶放下,誰知道她就暈倒了。波爾教授他們已經將孩子送醫院了。」
實驗室陌生人就不應該進來,怎麼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到了醫院,醫生正給孩子做檢查。波爾教授和幾個研究員都在外面,「教授,孩子怎麼樣了?」
「乙醚中毒,在學校時候已經催吐了,只是一時半會沒醒過來……」
波爾教授轉身看是她,搖搖頭,容顏不清楚他是說不知道還是說不樂觀。
推門進去,看到孩子已經醒過來了,孩子病床前面還坐著幾個她不認識的男人女人,容顏對著眾人歉意的點了點頭,詢問一旁醫生道,「非常抱歉。這都是我們的疏忽,孩子現在如何了?」
「孩子已經沒事了。」醫生答道。
「有做進一步檢查嗎?」容顏繼續問道,「有沒有其他影響?」
畢竟是化學藥品,大人還好,小孩子身體抵抗力本就弱。
小霧一听,不由的吞咽下幾下口水,見醫生搖搖頭說道,「沒事的。處理的及時,沒多大問題。只是孩子身體原本就虛弱,再留醫院觀察兩天。沒事就可以隨時出院。」
容顏隨後再問了一些孩子平常的情況,最後說這次所有醫藥費用都由她出,後續的檢查都會由她安排。
半會,孩子估計是困了,眨了眨眼楮,沒幾下就閉著眼楮睡著了。
他們也不好再打擾,容顏就說了下次再來看醫院。
出了醫院,容顏對波爾教授說了這孩子的具體情況,「就是這樣,那孩子的身體目前還沒有其他狀況。」
波爾教授點了點頭,一路上小霧就特別安靜,「對不起,科長。」
容顏靠在後座上,轉頭看她一眼,看小霧也嚇的不輕,容顏便放了她半天假,讓她回去調整調整。
到了學校,容顏和波爾教授直接去了實驗室,「顏顏進來,對這件事情你有什麼看法?」
她站在門口四下看了看,「教授,今天發生這事情,第一,實驗室不應該帶陌生人更不應該帶孩子來。第二,小霧的不負責任,不按照規定擺放實驗儀器,不然孩子哪里能踫到花花綠綠的燒杯燒瓶。最後,不管是乙醚,還是其他化學藥劑,都沒有妥善保管,實驗室防護措施太低。您聞聞,實驗室還有一些乙醚氣息。」
波爾教授甩了甩大鼻子,聳聳肩。容顏是他最厲害也是最喜歡的學生,研究課題認真細心,為人處世上那可真是太有手段,這次的事情下來,實驗室肯定要大整改一次。
下來幾天醫院那邊也沒什麼事情孩子也健康出院了。
剩下的時間容顏都和波爾教授一頭埋在實驗室,等報告整理出來時候,容媽媽那邊電話就來了,詢問容顏什麼時候回去。
「媽咪,大概明天中午到家。」去波爾教授家拜見了師母,容顏也沒有多停留,就和小霧回了公寓。
因為春節返程高峰,機場必是人滿為患。第二天一大早,兩人就出發去機場了。
這幾天工作大幅度增加,飛機起飛沒有多久,容顏就開始發困,腦子已經有點迷糊,往後椅上靠了靠,閉起雙眼開始睡覺。
朦朧間,她似乎听到了一聲略帶微涼的嗓音,「空姐,請您幫忙拿條花毯。」
睡得太迷糊,也沒有在意,半會等她身上一重,容顏睡眼惺忪,轉過謝道,「小霧,謝謝……」
未說完的話,軟綿的話語突然就卡在喉間。
顏顏,我只是你舅舅。
想起當年,眼前這人說出這句鎮靜冷漠的話語,容顏迷糊的大腦瞬間清醒。
精致的五官,幽深清澈的眸底帶著一股淺笑,卻讓人感到入秋的冰涼。
原本坐在身旁的小霧,這會卻在過道那邊位置上,容顏放在花毯下面的手緊了緊,指甲狠狠的陷入掌心,半會,臉上才恢復了平靜的微笑,回頭謝道,「先生,謝謝您。」
男人蹙起的眉頭一定,那雙深邃雙眸駭的驚人,目光放在她緊閉的雙唇上,說道,「我,回來了。」
容顏微愣,抿唇,聲音壓低一個分貝,「抱歉,先生,這是您的私事,不用告訴別人。況且,我們不是很熟!」
男人忽然俯子湊近容顏的臉,看著她有些發白的雙頰,挑了挑眉,「別人?呵呵,睡過算不算很熟?我敢保證,還不止一次!」
霹靂!容顏回頭看著清雅卓絕的男人,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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