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珞兒說道傷心處,淚水不由刷刷留下。韓驍靖看著哭的傷心欲絕的瀟珞兒,心中狠狠抽搐一番,長長的噓了一口氣,走上前,輕輕地抱住瀟珞兒,厚實的手掌溫柔地撫模著後者的玉背。
花戀情就這麼傻傻地站在原地,細細的咀嚼著瀟珞兒說的話。本來就蒼白的臉變得更加毫無血色,雙手緊握,青筋暴起,目光都開始變得渙散。
一百年,她竟然等了我一百年!一百年啊!花戀情,你就是一個混蛋臭蛋加王八蛋,你就是****畜生豬狗不如。你你怎麼能讓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等你一百年呢?
雨熙,你怎麼就這麼傻啊!不值得啊不值得啊。我花戀情何德何能,讓你為我苦等一百年。
花戀情腦海中開始閃過一幕幕當年和瀟雨熙相處的畫面,讓他更加痛不欲生。
「情郎,這是我剛做的雨花糕,你快嘗嘗。」這是瀟雨熙第一下廚的場景,她知道花戀情最愛的甜品就是雨花糕。
「情郎,我穿這見青色長裙好看嗎?」瀟雨熙第一次收到花戀情送她的禮物,然後像是得到了至寶一樣愛不釋手,立馬穿上它在花戀情面前翩翩起舞。可悲的是,她卻不知道,這件裙子的主人本來不是她。
「情郎,你知不知道有一種花叫勿忘我?」這是瀟雨熙明顯感到花戀情在遠離她的時候說的第一句話,那是後花戀情明顯感到心中一堵,很是難受。
「情郎,真的要離開嗎?不要離開我好嗎?我,難道在你心中就沒有江湖重要嗎?」
「情郎,我真的沒有江湖重要嗎?」
「情郎,我會等你回來。海枯石爛我心忠貞。」
這是瀟雨熙送別花戀情的時候微笑著對後者說的一番話,當時的花戀情竟然鬼使神差地說出一句。
「磐石可轉移,我心卻永恆。」
怎奈啊,怎奈結局卻是瀟雨熙苦等了整整一百年,最後郁郁而終,臨終前的最後一句話竟是︰「當年海誓曾可信,怎奈回頭空等閑。」
「不值得啊不值得啊。雨熙,你為什麼這般傻啊?」花戀情兩行情淚滾滾落下,最後竟是噙著淚水一聲咆哮,天地為之震動。
「這就是多情的後果嗎?是嗎?老天,你回答我啊」
韓驍靖抬起頭嘆息一聲,然後安慰道︰「花前輩,事情過去了,就不要再自責了。」
雖然他還不知道花戀情和瀟珞兒的二主母瀟雨熙有著怎樣的千絲萬縷,不過現在也不好開口詢問,除非是花戀情或者瀟珞兒中任意一個主動說起。
「當年我不過是瀟家的一名客卿罷了,任務就是為了保護瀟家二小姐,也就是你的二主母瀟雨熙。世間就有一種愛叫做日久生情,我和雨熙呆在一起久了,也就漸漸地產生了朦朧的情意,不過我們並沒有挑明,因為我們都知道,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她是瀟家的二小姐,瀟家可是炎黃九大家族之一啊,我不過是一名小小的客卿罷了。」
「後來雨熙對我的愛越來越濃,表現得越來越明顯,我就知道情況不妙,所以我開始漸漸地遠離她,我不想悲劇發生。後來雨熙感覺到了我的疏遠,問我知不知道有一種花叫勿忘我。那傻丫頭,我怎麼會忘了她呢。我們都在忍受著折磨,每次看著她笑得那麼悲傷,我決定還是離開她。長痛不容短痛,時間就是最好的緩沖劑。于是我提出離開瀟家,她當時就問我,江湖是否比她還重要。看著她蒼白的臉龐,我痛不欲生,只好咬著牙狠心地點了點頭。」
「之後我就憑借藍星幻皇的實力開始在三地闖蕩,幾度生死但一想到還有她在我心中就充滿力量,死地而後生。後來為了讓她死心,我不得不接觸各個名聲大振的女子,跟她們產生曖昧關系,好讓雨熙死了那份心,安心地找個能保護她的人嫁了。後來跟夢兒等人相處久了,就漸漸地產生了那種情意,唉,我知道我不是人。我也沒想到雨熙她唉!沒想到啊。」
韓驍靖頓時明了,原來,如此。
瀟珞兒卻是止住了哭泣,怔怔地听著花戀情講訴。原來,主母的愛情竟是這般淒美。
旋即狠狠地刮了韓驍靖一眼。
韓驍靖模了模鼻子,明白那白眼的含義,不就是說你要是敢和前輩一樣你就死定了。
「咳咳,前輩,你這麼做就錯了。」韓驍靖撇了撇嘴,轉移話題。
花戀情一怔,隨即點了點頭,嘆息道︰「不錯。是我錯了。」
「前輩」韓驍靖正要說話,卻是被花戀情背了背給中斷了。
花戀情慈祥地看了看瀟珞兒,柔柔地說道︰「小女圭女圭,芳名是甚?」
「家父賜字珞兒。」瀟珞兒平復了自己的心情,面含春風,笑意盈盈。
「瀟珞兒,好名字,好名字啊。」花戀情背負雙手,哈哈大笑,顯然他已經想明白了,從悲傷中走了出來。畢竟不能總是沉浸在回憶中。
「前輩,晚輩一直想問一個問題。只是不好開口。」韓驍靖猶豫了下,不過還是問了出來。
花戀情盯著韓驍靖看了片刻,然後笑了笑,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你是不是想問,為什麼我會在這里?」
「是。」韓驍靖簡單地回答道,看來自己是能得到答案了,不然花前輩也不可能接過我的問題。也是,如果花戀情不願說的話,就算韓驍靖再怎麼問,他都會想辦法轉移話題,或者直接惱怒。
「你們,可曾知道當年人魔大戰?」花戀情抬起頭,目光看向遠方,像是回憶當年的戰斗。
韓驍靖和瀟珞兒皆是鄭重地點點頭,就連玉玉也不再裝死,咕嚕一聲爬了起來。
花戀情回過神來,饒有意思地盯著玉玉看了半天,雖然心里一陣翻江倒海,不過表面上卻是波瀾不驚。這兩個家伙,不簡單吶。
「當年黑玄星發生的這場驚天動地的大戰,已經記錄到史冊中了。當時妖魔橫行,幾乎將要掌控整個黑玄星,而當時站在黑玄星巔峰的人類高手,相傳個個都是幻仙。他們帶領著一批批幻皇幻王高手與妖魔來了一場決戰。足足打了一年之久,人類終于慘勝。其實我們在看到史冊這般記載的時候,心里多少有些納悶。為什麼幾乎要掌控黑玄星的妖魔會輸掉。接著看下去才知道,因為它們的先天優勢在于幻仙級別的高手比我們多了太多,但是幻皇和幻王卻是比我們少之又少,于是在當時戰斗持續到一半,幻仙莫名其妙的消失,人類的幻仙高手也是一同消失的情況下,人類要是再不能取勝才怪呢。不知小女說的可對?」瀟珞兒恢復以前的英姿颯爽,給人以女中豪杰的感覺,畢竟第一天才的由頭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得到的。
花戀情眯著雙眼審視著瀟珞兒,旋即笑道︰「好,說的不錯,小女女圭女圭著實不錯。」
「那場戰斗,前輩也參加了吧?」韓驍靖試探性地問了問。
花戀情點了點頭︰「你,挺聰明的。」
韓驍靖一個踉蹌,這也叫聰明?是誰都能想到吧?不然你閑著沒事說那場大戰做什麼?腦殘啊?蛋啊?
「當年我便是幻皇,怎麼可能不出戰?畢竟那可是關系到人類生存的問題,誰都不可以置身事外。你學的九轉天機陣正是當年天機老人的成名作,當時天機可是轟動了整個世界啊,只可惜到最後還是免不了犧牲了。而我,也是在當時隕落了,現在不過是我的一縷殘魂罷了,由于是在這陰寒之氣,所以你們才覺得我是活人罷了。」
「當年我僥幸得到了一滴凝魂涎。」花戀情背負雙手,又開始回憶起來。人老了或者是死了只剩下一縷殘魂了,對追憶往事時相當強烈的。
韓驍靖听到凝魂涎,面色一變。這凝魂涎可是至寶靈藥啊,雖然比不上絕無僅有的十大天靈至寶靈藥,但是也絕對差不了太多。畢竟這凝魂涎可以凝聚靈魂,若是靈魂受創,不管受創程度如何,只要一滴凝魂涎就可痊愈。就算已經隕落,只要一滴凝魂涎就能保住自己的三魂七魄,待重鑄肉身就能復活。不過重鑄肉身沒有那麼容易,至少黑玄星數百萬年以來就只有一人成功過,而且是很艱難地成功。不過一點點希望也是要把握的,不是嗎?
「這凝魂涎的厲害之處我也不用講了,你們倆應該听說過,否則當年的大戰你們也不可能知道這麼詳細。」花戀情努了努嘴說道。
「當年死在我劍下的魔皇就有好幾位,甚至到了最後,受了重傷的我也是拉了一個墊背。」說道這,花戀情充滿了無盡的自豪感。他一人可是殺了與他同等級的對手,這種豐功偉績,無論是誰,都會產生自豪感。
「那被你當墊背,就是令人聞風喪膽的瘋癲魔皇癲不通?」韓驍靖隱隱約約記得書中是這麼記載的。多情浪子花戀情劍刃數名魔皇,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下與瘋癲魔皇癲不通同歸于盡。
花戀情听到瘋癲魔皇癲不通,竟然臉上出現少有的動容,最後緩緩開口︰「是的,當時他也殺了好幾位幻皇,也是身受重傷。」
這般講著,花戀情仿佛又回到了當年廝殺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