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若執意如此說,我不介意現在就月兌光你的衣服驗一驗,想必你現在是無力反抗的吧?」
蕭崢瞥了她一眼,不為她所騙。
柳絮絮撇開臉,她真的已經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了。
「不錯,小爺我的確是女子,那又怎樣?蕭崢,你也不過是因那老神棍才有所懷疑,眼下又為了逼我承認而恐嚇,你太不男人了!」
她一邊皺著眉,一邊想著應對之策,殷紅的嘴唇時抿時啟,臉上的表情也忽明忽暗,變幻不斷。
蕭崢靜靜看著她白皙而生動的臉,竟有了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他忽然一笑,這笑容灩灩鮮華,好似一枝迎風而半開的蓮花一樣,無限美好。
「絮絮。」
「哎,你錯了,我雖然是女子,卻不是你要找的柳絮絮。」她是不會承認的。
「嗯。」蕭崢面色清淡從容,似乎不為她的話而動。
「你相信了?」柳絮絮問。
「不相信!」蕭崢輕笑。
「不相信你‘嗯’什麼!」柳絮絮炸毛。
「我一直覺得柳相收你為義子,實在是太過突然。如今朝野動蕩,皇子們各有心事,他這個時候突然與你走近,實在是一步險棋。」
蕭崢深吸一口氣,一瞬不瞬認真在看著她。
「這世間能讓柳相把自己置身險境的人不多,你公子昭何德何能,讓他一夜之間杠著皇權的壓力而不動聲色?」
「那又如何?」柳絮絮不以為然。「柳相爺本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沒有什麼不同。」
「錯了。皇上給他那麼大的權利,可他卻僅僅只有一個丞相府,能給出去也能取回來,這權利還是緊緊被皇上抓在手里。」
「哼哼!」柳絮絮表示很明白。
「可是加你公子昭,這權利瞬間就變了味道,皇上忌諱他定會有所行動,你覺得柳相還能安然無恙嗎?」
「的確會生些波折,可這老皇帝倒底是不敢動他!」
柳絮絮才不理會他的危言聳听,朝堂之事她雖然了解不多,卻也知道這個時候很是關鍵,稍有不甚就是朝綱動亂,哪怕是身為皇帝也不敢輕舉妄動。
「你賭的無非是太子不得人心罷了,而我賭的卻是柳相與你的父女情分,你還不承認你就是柳絮絮?」
柳絮絮一愣。
蕭崢卻指著她腳luo處的月牙印記,繼續說︰「這印記不是天生的,你難道忘記了?這天下之事再巧合,可蕭家的傳世玉佩卻是舉世無雙的。」
他輕輕一笑,「難不成你以為,我蕭崢連自家的傳世玉佩也認不出來?」
「明明就是一個月牙印記而已,哪里來的什麼傳世玉佩,你少在這里唬人了。」
柳絮絮臉色大變,她從來不知道這個印記居然跟蕭崢的傳世玉?世玉佩有著關系,頓時慌了。
「看來你是真的忘記了,所以才會這麼不小心讓我看到了這個腳上的印記。」蕭崢又笑了笑。
他收回視線,仰躺在石壁之上,緩緩閉上眼。
方才掉下來的那一瞬間,他摟著她柔軟的身體心中為之一動,又模到四周的冰滑的石壁,心中突生一計。
這石壁光滑無凌,她又怎麼會被劃傷了腳?
柳絮絮臉上又一呆,「你怎麼知道我不記得了?」
她從前的確是听過蕭崢提及這個印記,只是沒想到有這多麼的牽扯而已,心想著一個小小的印記,還能翻出天來?
蕭崢不再開口,再次睜開眼時,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嘴角處勾起一彎笑意。
「混蛋!」柳絮絮暗罵一句,她總覺得哪里不對。
怎麼就這麼不明不白被曝了真相,蕭崢不會對她使了什麼陰謀手段吧,她懷疑地瞪了他一眼,卻見對方沖著她挑了挑眉。
他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低聲道︰「你放心,即便是你忘記了,我也不會說出去的。」
「說什麼狗屁話!小爺我怎麼可能會忘記!」
「那你且且說說看,你腳上的印記是怎麼來的?」
「我……」她說不出來!
蕭崢點了點頭,氣定神閑地說︰「你從何時失去的記憶?兩年前?」
柳絮絮閉上眼,不再言語,她突然發現蕭崢變聰明了,而自己開始變蠢了,這不是一個好現象。
絕逼不是個好現象!
半響,突然听到他輕輕一嘆,「天意如此!」
狗屁天意,老子從不信天意!她咬緊唇瓣,暗道︰「再想別的辦法對付他,天無絕人之路,還真就不信了!」
二人再不說話,蕭崢見她一副閉目養神的姿態,反而笑著起身朝堂外走去。
柳絮絮感覺到他的動靜,這才緩緩把眼晴睜開,就見他沿著石壁在模索著,應該是再探出口。
她沒有動,因為腳疼,蕭崢的藥粉雖然好,讓那種火辣的刺痛感給減少了,但畢竟不是什麼止疼藥。
看他一身中衣,還是濕了的中衣裹在身上,將那一身完美的線條都勾勒了出來。來自視覺的沖擊,讓她渾身一震。
柳絮絮突然就眉開眼笑起來,她是承認自己是柳絮絮又如何,蕭崢這個爛貨,難不成還想他們破鏡重圓不成!
「你笑什麼?」蕭崢回頭就看到她正盯著自己樂著,不由一問。
「沒什麼。」柳絮絮收回視線,「我們什麼時候能出去?」
「不好說,這地方被遺棄得太久,估計上面的人都不知道此處的存在,你我掉入這里也沒有其他的人知道。」蕭崢眉心微蹙。
「也就是說還是得靠自救了。」柳絮絮臉上一沉,怎麼就掉到這種破地方。
蕭崢看著她微笑,那眸光里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暖意,融融如春水一般,讓人如沐在暖日的春風里一樣。
可柳絮絮卻忍不住寒了一下。她只要一想想往後,蕭崢肯定會挾著她的身份而威脅她,就整個人都不好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蕭崢模著石壁最終無獲,又坐了回來,開始閉目養神。
時間一分一秒漸漸流逝,蕭崢身上的衣服都干透了,柳絮絮心想他們不會就在這里共度終生了吧?
她突然就想到一句話,這世上最可悲的不是生離死別啊,而是自己賺得滿缽的錢財,卻在有生之年沒有用完。
黑漆的壁洞之中,寂然無聲,唯有火壇上的火光不斷閃跳著。也不知道眼下是什麼時辰了,估計肯定已經是到了午夜了。
她正想嘆氣,卻在這個時候听到外面隱隱地傳來說話的聲音。
柳絮絮一愣,蕭崢也在這時睜開了眼。
二人對看一眼,又齊齊轉向那傳來說話聲音的地方。
這聲音是從他們身靠著的石壁後面傳來的,好似就僅僅只是一壁之隔,听著極為清晰。
「四哥你倒是說話啊,今日後山起火之事,我們明明可以用此拿捏太子向父皇告他一狀的,你為何要放棄?」
是七皇子慕容霖的聲音。
柳絮絮臉上沉了沉,後山起火的事情她本來覺得有些蹊蹺,只是老和尚們都不追究了,她也就沒有說什麼。
「四哥,你是怎麼想的?」
「此事,關系到公子昭,就算告了太子一狀,父皇也會小而化之。」慕容智的聲音很是鎮定,有種從容不迫的感覺。
「公子昭怎麼了,他不就是有點錢財,父皇禮讓他,是看得起他,我可不是父皇!」
「父皇不是禮讓他,是忌諱他。他也不是有點錢財,他是很有錢財,足夠把整個大隅都買下了,你不要看輕他。」
慕容智似乎對柳絮絮很是了解一樣,他又說︰「況且,他現在可是柳志的義子。」
「柳志那老東西太不識抬舉了,本皇子拉攏他,也是看得起他,他居然還給本皇子臉色看。」慕容霖的聲音里含著一絲狠厲。
柳絮絮听到這里,臉又沉了沉,她看到蕭崢也蹙起了眉頭。
「那蕭崢呢?」慕容霖又問,「他一直都跟公子昭走得很近。」
「蕭崢是父皇的人,他與公子昭走得近沒什麼不對。蕭家向來只對皇位上的人忠心,想到得到他的支持就得先坐到那個位置上。」
慕容智的聲音微沉,頭腦也很清晰。
柳絮絮抬眼看了蕭崢一眼。
他是老皇帝的人,會幫著老皇帝對付她老爹的吧,他們一直都是敵對,怎麼可能走得近。
蕭崢也在這時抬眼看向她,他心中閃爍了一下,有些意味不明。
柳絮絮也懶得去想他這眼神是什麼意思,豎起耳朵繼續听。
「四哥,要把太子拉下來,其實不難的。」慕容霖語氣很認真。
「不行。」慕容智卻否認了,似乎是沉默了一下,他又說︰「母妃病了。」
「母妃不是一直都病著嗎?」慕容霖不太以為然。
「太子若有不測,母妃也會死。」慕容智的聲音很沉。
「什麼意思?」
「母妃不是真的病了,她是中了毒。」
「什麼!」
貴妃中毒?這可是頭等的稀罕事情了。柳絮絮又看了蕭崢一眼,這種事情一定會老皇帝干的。
蕭崢也不忌諱她,微微點了點頭。
她眨眨眼,還真是老皇帝干得呀?真是太狠了,連女人也下手!
他又點點頭,女人有時候也是一種利器,尤其是那個女人還能牽扯別人的時候,自古君王都是無心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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