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麼樣,不都是他在做決定嗎?他的確是有問她的意見沒錯,可是他采用了嗎?
柳絮絮把頭埋在枕頭里,翻了個白眼,沒說話。『**言*情**』
「害羞了?」蕭崢拍了下她的後腦勺,調侃道。
羞你妹啊羞!
「你我本就是夫妻,不必太感謝。」蕭崢又道。
我真的感謝你啊!我感謝你八輩兒祖宗!她在心中怒罵一句。
「你好好休息。」
見她不言不語,蕭崢似乎也放棄了同她講話。
听到漸行漸遠的腳步,柳絮絮總算是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向來都是她調戲別人,不曾想有一天她居然被人反過來狠狠調戲回來了。
除了腰傷,她整個人的感覺都不好了。
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她不會真的就這樣動彈不得地攤在床上,任他光明正大的耍流氓吧。
一次也就算了,若是每天都來此一遭,那還不如直接摔死她算了。
蕭崢一走,屋子里再沒有別人,柳絮絮整個人又放松了下來,漸漸地就感覺困意襲來的。
正當她閉著眼,漸入夢境時,迷迷糊糊之間卻听到外面傳來了不小的動靜。
「小心點!小心點!」
王管家的聲音最好認了,既難听又猥褻,讓人听到就想一巴掌拍飛。
「抬高點……再高點!哎呀,你怎麼笨得厲害!」
外間傳來尖銳的聲響,柳絮絮被吵得睡意全無。
她瞪著眼,想著蕭崢又玩什麼把戲?她現在是孤軍難振,又受傷在身,半點反抗的力量也沒有了。
這人生真的就一片黑暗了。
「行了行了,放好了都出去,小聲點!」
現在才想到小聲點,這人真特麼的卑鄙無恥。
听到門被輕輕關上,她想這回總算是安靜了吧。
哪知,還沒等她重新合上眼,門又被推開了。
「將軍,東西都搬過來了,您看還行嗎?」王管家獻媚地問道。
「嗯,你也下去吧。」蕭崢淡淡地說。
「是。」
屋子里總算是真的安靜了下來,可柳絮絮心中卻不舒服起來。
他倒底把什麼東西搬過來了?把人都趕走了,自己卻留在屋子里,半點響音也不出,他想做什麼?
柳絮絮忍了半天,還沒壓下心里的好奇。
她把臉一偏,側朝著外間。
只見外間不知何時多了一張睡榻,此時蕭崢正好以整暇地半依在榻,手里拿著一本書,看得正入神。
呃……這是什麼意思?
「蕭崢,你在干什麼?你不是走了嗎?」
听到聲音,蕭崢從書中抬眼,「沒睡?」
「你當我是豬啊,這麼吵能睡得著嗎?」她沒好氣地說。
蕭崢輕輕點頭,「的確是吵了一些,不過現在安靜了,你可以安心睡了。」
「你在?你在這里我怎麼安心睡!」
說到這個就郁悶,偏偏某些人還不自覺!
蕭崢又點了一下頭,重新把眼放入書中,他一點也不覺得不安心。
「喂!」柳絮絮瞪眼,「跟你說話呢!」
「你把頭轉過去,就看不到了。」蕭崢淡定回答。
「不行,你已經影響到我了!」
「你若睡不著,我便陪你說說話也行。」蕭崢嘆了一口氣,緩緩放下手中的書。
「我不想跟你說話。」
「那剛才誰在跟我說話?」
柳絮絮瞪眼。
蕭崢輕笑。
他問︰「你想說什麼都可以。」
「行!」她突然有了興趣,「那個暗龍令你藏在哪里了?」
蕭崢手一抖,抬眼望向她,「你不知道?」
「廢話!我要是知道我還問你!等下,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柳絮絮微微愣了一下。
「看樣子,你真的是什麼都不記得了。」蕭崢嘆道。
他清亮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幽暗,轉瞬即失。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麼!」柳絮絮不以為然。
「那你還是快點記得起來吧,東西放在你那里太久,我都差不多忘記長什麼樣子了。」
「什麼意思?」柳絮絮一驚。
「你听到了,不是嗎?」蕭崢眼神淡然,說得似乎就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可她卻驚嚇到了,若不是腰上有傷,恐怕早就跳了起來。
「你把那個東西藏在我這里了?」她抬起指著自己的鼻子。
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開什麼國際玩笑,那麼高大上的東西居然在她這里?可是她又放在哪里了?
「你就不怕,我把它弄丟了?」她喃喃道。
「你若想不起來,它就丟了。這可是砍頭的大罪,你最好快點想起來。」蕭崢認真的說。
柳絮絮不滿地說︰「你少在這里嚇唬人,東西是你的,就算丟了要砍頭,也是砍你的頭。」
「我把它當作聘禮給了你,你自然沒法撇干淨。」
聘禮!他什麼時候給她聘禮了!
呃,柳絮絮一手拍到額頭上,這聘禮給得不是她,可是現在卻真的已經是攤在她身上了。
可是……
她要是記得起來才有鬼,不是說好了腦子里有淤血麼。照著古代這樣後落的醫療機構,能不能愉快地把淤血散了還難說呢。
說到淤血,她的火氣又上來了。
「還不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我腦中怎麼會的淤阻,沒有淤阻我怎麼會想不起來!」
「你說什麼?」蕭崢臉上一白,「你腦中怎麼會的淤阻?」
「我怎麼知道!」柳絮絮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他卻已經唰地一下從軟榻上站了起來,快步朝她走過來。
他撈起她的手,手指往她脈膊上一按。
「你可別告訴我,你會醫術。」訝于他的舉動,她故此一說。
「會一點。」蕭崢抿唇。
然後一言不細細深探。
柳絮絮想著,反正早晚也是要從他這里知道真相,早一點告訴他也沒什麼。
只是蕭崢把了許久,都沒有開口說話,卻也沒有松開手的意思。
「你到底會不會……」她話還沒說完,忽覺體內一熱,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拼命地往她的身體里面鑽。
「你干什麼!」她臉色一變,立即就掙扎起來。
「別動!」蕭崢將把脈的手勢改為握。
他緊緊握住她的手腕,壓制她的掙扎。
「你到底想干什麼!」
感覺那東西好像是氣流一樣,在她體內橫沖直撞,撞得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也因此,而老老實實沒再動了。
「別說話,凝神。」蕭崢正色道。
柳絮絮只好閉嘴。
他不會是像武俠小說里寫的那樣,往她體力灌輸真氣什麼的吧?真氣能把她腦中的淤血沖散?
別開玩笑了,怎麼可能會有這麼襲天的東西!
果然,那氣流在她體內看似毫無章法的亂闖,可是最終在他的循循漸誘之下,一點一點下沉,最終在她月復部盤踞了下來。
也就是俗話說的丹田處。
收回手,蕭崢臉色微白,「你……」
柳絮絮見可以話話了,立即就搶白了,「我還真沒見過真氣還能沖到腦袋去,沖散淤血的,你別告訴我這是真的。」
蕭崢一默,半響才幽幽地說︰「我對你的腦袋沒有興趣,只不過是探了探你的丹田。」
這是什麼話,什麼叫做對她的腦袋沒有興趣,特麼怎麼感覺特別有岐意一樣。
「那你探我丹田做什麼?」
「我一直以為你只公子昭,所以並未多想。可是自從知道你的身份之後,總覺得有些不對,以為你只是失了些內力而已。」
「沒听明白。」柳絮絮說。
蕭崢突然在床邊蹲了下來,他的眼與她的眼平視,黑黑亮亮又沉沉暗暗。
「你內力盡失了,你身上到底生了什麼事情?」
她一愣,「你這話說得我好像有很強大的內力一樣,說得跟真的似的。」
「我說的都是真的。」他認真回答。
「這……這玩笑開大了!」柳絮絮哭笑不得。
還有什麼驚天動地的秘密沒有?一起說出來,嚇死她吧!
「有多強大?比你的內力還強大嗎?」
「自然沒有。」蕭崢一臉認真。
「這算哪門子強大,再大也大不過你,不要也罷!」本來她還覺得有點追求了,原來壓根兒不是那麼回事。
蕭崢愣了愣,看著她沒說話。
柳絮絮微微一沉吟,開口道︰「這麼說你真的是一直都不知道我的身份?」
「嗯?」他不明所以地擰起眉。
「我是說,你身邊可是有十大雲隱,兩年前我悄悄離府,你會不知道?這兩年你也不是在耍著我玩?」
他又一愣,「兩年前,你離府那日,雲隱都不在府上。我後來讓花容去查,曾在陽城查到過你的去處,卻也斷在了陽城。」
陽城?那不是雲幫的蝸居點麼?
沒錯,她攜髒悄悄離開將軍府之後,的確是離開過京中,在陽城住了半日。
可是就是這半日,讓她改頭換了面,重新又回到了京中。
「那她為何會混到紅閣中?你為何派她盯著我?」
蕭崢道︰「你不是公子昭麼?」
公子昭一夜之間突然冒出的人物,將昔日的大隅巨商取而代之,身份神秘,來歷不明。
整個京中盯著她的人,多之又多。
她郁悶地模了模鼻尖,看樣子今日的氣是白慪了,這腰傷也傷得太冤枉了。
「你……」
「你……」
半響,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