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譽上是開二天會議,實際上就是一天的會議,只是參加會議的人要多住一晚上,多吃一餐飯,算下來就是天半的會議安排。這麼短的會議每人要交二百貫錢的費用確實是非常高。此時的普通家庭每年也就十多貫的收入,二百貫是一個縣令差不多三年的薪水,讓任何人听了都會覺得交費太高。
姜松把這事專門提出來放在會前解釋,目的就是要告訴參會的商人,你們為幕後老板、家族賺那麼多的錢,平時不敢亂花,這次姜松幫你們花,讓你們好好享受一下,反正是開支有道,你們的幕後老板不會有意見,有意見只會對姜松。
「皇帝陛下派本官出使西洋諸國,這是本官的榮幸。當然,這次出使西洋諸國和以往的出使不一樣,以往的出使都是去撒錢、去燒錢、去送美人,去用錢來建立友好關系。只是本官一直覺得,用錢能買來面子嗎?能買來和平嗎?數千年來,中原的朝廷在那些儒酸的唆使下,不斷的給草原民族送錢送美人,草原民族照樣年年在冬春季節都會入侵邊境地區。說白點那些金錢、美人都是肉包子打狗,沒有任何屁作用。和平是靠馬刀殺出來,面子是靠實力打出來,不是靠金錢美人能換回來的。」
在坐的商人驚訝萬分,以前只听說過姜松膽大妄為,在朝會胡說八道,對群臣大聲質問。堅決反對要面子不顧里子的事,現在听了姜松的狂妄之言,相信真有其事。商人都在小聲議論起來,有很多人更是豎起大母指。
「本官這次出使西洋不是去燒錢、撒錢,更不是送美人,本官也沒有美人,身邊還缺美人呢?本官更不是去低三下四、委曲求全,而是去賺錢。本官要開闢出一條海上絲綢之路,繪制出一條安全的航海路線圖,讓咱隋朝的商人從大海上走遍全球。本官出使西洋諸國,是為了和西洋諸達成一系列的通商協議,是去為商人們爭取更大的利潤,讓咱們商人到西洋諸國後享受更優惠政策,目的就是通過貿易方式把西洋諸國的金幣都賺回咱隋朝來,這就是本官此行的目的。」
****的承認是為賺錢,為賺大錢,在以往的朝中官員中從未有人敢承認過。而出使的目的就是賺錢,為商人爭取利益,更是亙古未有的事,什麼時候朝廷關心過商人,不打壓就謝天謝地了。
姜松的話獲得了在坐商人的熱烈掌聲,這些話在酸儒心中都是大逆不道,都是胡說八道,都是有罪之言,卻在商人中引起轟動、引起共鳴。商人沒有因為姜松張口閉口是為了賺錢而鄙視,反而更加的敬重姜松,這些話真正說到了商人的心坎上。
杜如晦、魏征二人徹底震撼,二人和姜松接觸不多,對姜松沒有什麼深的了解。對于姜松這種張口閉口大談賺錢卻一下子適應不過來,都覺得姜松太膽大,這種話就算心中想也不能在公開場合說,這影響極壞,一旦傳出去,不知又要惹出什麼大的風波,二人都在為姜松的話捏了一把汗。
蘇曉雅是乖乖女,不會多說什麼。李秀寧是了解姜松的,知道姜松一貫如此,非常看重錢,做什麼事都得考慮有錢賺嗎?有好處嗎?李秀寧說姜松是個貪得無厭的家伙,但卻是真君子,是明明白白的賺錢,不背後貪污腐化。
「你們的幕後老板、家族派你們跟本官到西洋,目的也是為了賺更多的錢,這一點不用爭辯。你們的幕後老板、家族表面上都是正人君子,不愛錢,不貪財,其實比誰都愛錢,只是不好意思說出來。本官就把他們的心里話說出來,他們的目的和本官一樣,都是為了賺更多的錢。」
商人們都笑,發自內心的笑,覺得姜松就是同路人,話都說到商人的心窩里去了。這些商人幫幕後老板、家族打理商業上的生意,誰不清楚幕後老板、家族的頭人是什麼性格、什麼愛好。有那個家族不愛錢、不貪財,除非是白痴。
一名商人忍不住道︰「大人,你說的太好了!咱們商人就是喜歡你這樣的好官,能為咱們商人說話的好官,敢直言的好官。不象其他那些官員,表面都道貌岸然、正人君子,其實內心中都是卑鄙無恥,滿肚子的壞水。」
呵呵!這丫的膽子挺大的,就不怕話傳到家族負責人的耳朵中嗎?一旦這話讓幕後老板知道,肯定是要受罰的。
「你是那個家族來的?」
「小人是清河崔家,小人叫崔燦,是專門負責崔家的境外貿易。」
清河崔家是古老家族之一,也有數百上千年的歷史傳承,在冀州、山東一帶有很大的影響力。這個家族發展非常的好,每個朝代在官場上都有一定的地位,雖然比不上裴氏家族牛叉,卻也絕對是超級家族。
「你叫崔燦,本官記住你了,如果回去後,你的家族收拾你的話,本官這里的大門隨時向你敞開。」
「謝大人!」
「好了!上午的會暫時到這里,吃完午飯後再接著開,你們有什麼事可在飯桌上再問,只要是本官能做主的,一定給你們答復。不過中午酒要少喝點,別喝高了無法開會,到晚上你們就放開肚皮灌,想灌多少都行。」
午飯間,不停的有商人前來向姜松問好,把自己介紹給姜松。姜松對待每一人都是面帶笑容、客氣有佳,沒有絲毫的厭煩,還不時問上幾句,算是真正和這波商人打成一片,把商人的心都抓住了。
李秀寧見姜松應負起這些商人游刃有余,一臉的輕松,嘴巴就不知不覺間嘀咕起來「偽君子!真小人!」旁邊的蘇曉雅不知道李秀寧在是罵誰,就小聲道︰「秀寧姐姐,誰是偽君子?誰是真小人啊?」
「啊!」
反應過來的李秀寧不好意思說是心中嘀咕,只好小聲道︰「曉雅,偽君子、真小人都是臭姜松,你可要小心,他很壞的,別讓他佔你的便宜。」
這下姜松听到了,呵呵一笑道︰「小太妹,你別把曉雅教壞,曉雅是純情的乖乖女。如果都象你小太妹一樣,這個世界真的就全亂套。」
李秀寧剛要宇宙爆發,幸好有幾名商人走了過來,才讓李秀寧閉上嘴巴。這妞雖然野蠻點,還是挺識大局的,在這種時候不會亂來,面子還是會給姜松,只是不知會後姜松要承受什麼樣的懲罰。
幾名商人過來主要是貨船問題,這些商人都想隨姜松到西洋去,只是他們長期在北方經營,對于海上貿易知道的不多,這次是幕後老板讓來的,其實後台都是朝中高官。這些人一下子無法弄到合適的貨船,只好找姜松幫忙。
這下姜松有點頭暈,劉宏基的都未落實,現在又有好多家來找,讓姜松真的為難。姜松只說是盡量幫忙,這事要想解決還得請示皇帝,讓水師提供貨船,支付租借費用給皇帝,看在錢的份上估計皇帝會同意。
午飯後會議室,姜松繼續道︰「本官這次表面上是帶你們大家出使西洋諸國,實際上就是為了賺西洋諸國的金幣。本官只告訴你們一個絲綢產品的行情,咱們隋朝產的絲綢在羅馬每匹的銷售價格高達30枚金幣以上,你們想一下,其利潤會有多少?」
會議室立刻騷動起來,各種驚嘆聲響起。這麼高的銷售價格讓眼前的商人都眼里泛綠光,十足的貪婪之色。
「大人,你是怎麼知道的?」
針對那名商人的質疑,姜松呵呵一笑道︰「想別大家都清楚,前段時間羅馬使臣到咱隋朝來出訪的事吧?那羅馬使臣叫卡巴奇,本官曾經臨時充當過卡巴奇先生的通譯,本官就是從羅馬使臣卡巴奇先生嘴中知道的,難道你覺得卡巴奇先生有必要在這種問題上胡說八道嗎?」
「大人見諒!小人錯了。」
「既然大家都要跟隨本官到西洋去,那咱們就得定個規矩出來,讓大家嚴格遵守。咱們的目的是賺錢,是賺西洋人的賺,咱們要想獲得更高的回報、更高的利潤,就得聯合起來,形成價格聯盟。對所有銷售到海外的產品都必須有一個最低銷售價格,這樣才能避免大家打價格戰,避免相互間進行惡性競爭。咱們要團結起來,一起賺西洋人口袋里的錢,誰要是敢打價格戰,誰敢低價銷售產品本官會重罰,甚至承擔所造成的全部損失。」
掌聲再次響起,姜松的話讓所有的商人認同。畢竟誰都知道打價格戰是二敗懼傷,獲利的是西洋人,只有團結起來,形成價格聯盟才會獲得超高回報。其實這就壟斷利潤,這種事後世的西洋跨國企業都是這樣干的。
「既然大家沒有意見,都同意形成價格聯盟,那就有必要制定出各種產品的等級,根據等級不同制定出相應的最低銷售價格。這些事就得在坐的諸位共同商量,具體要怎麼做,也是靠大家說了算。不過本官有個想法,就是成立商會,商會由商家組成,商會選出會長、副會長。這樣的話商會就能制定出相應的商業行規,只要有商家違反就會受到所有商會成員的打壓、制裁。如果是商業操作上出現什麼事,也沒有必要屁大點事去找官府,咱們商會就能自己解決,何別去受官府的氣。」
听了姜松之言,隨後是舉手表決,基本算是全票通過,由在坐的商家成立大隋商會,商會成員選舉姜松出任第一任會長,副會長若干人,秘書長一人,辦事人員若干。會員每年必須上交商會1000貫的會費,制定了一系列的規章制度、行業條例等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