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墨半蹲在她面前,伸手拿起掉落在一旁的小本冊,翻開,里邊密密麻麻地記了許多法律術語詮釋。
「拼命去查,最後結果還是一樣。」權墨一雙眼里的光深不見底,「這改變不了你父親是個詐騙犯的事實。」
「如果我什麼都不做,就和你們一樣認定他犯了法,我就不配做一個女兒。」
安歌坐在地上,認真地說道。
她甚至覺得,她活下來的意義就是為了守護爸爸。
「可事實不會改變。」
權墨看著她說道。
「如果我查到最後,還是這個結果……我大概就能認命了。」安歌苦笑一聲,注視著他的眼楮問道,「可是,我爸……真的有那麼壞嗎?真像別人說的,他該下地獄嗎?」
她眼中的苦澀太過明顯,明顯得他不忍給她真實的答案。
「自己查。」
「如果我認命了,我就能安安份份做你的豪門少女乃女乃了。」
「……」
聞言,權墨震了震,黑眸緊盯著她,英俊的臉上多了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你能安份?」
「做豪門少女乃女乃沒什麼難的。」安歌自信地道,「當好花瓶,不管什麼女人找上門,不管你被拍什麼**的照片,哪怕有女人抱著孩子和dna證明上門,我都只要笑對媒體,說我絕對相信你,不就行了?」
反正她的作用就是幫他維護形象,比查詐騙案簡單多了。
「天真。」
權墨諷刺她的無知。
「我已經天真不起來了。」人生劇變,她還怎麼天真,「權墨,你比誰都知道我將來是過怎樣一種生活。」
她就是看得太透,才明白自己在權墨身邊、在權家是怎樣一種卑微、低下的存在……
「你以為做我權墨的太太,只要面對一群鶯鶯燕燕?」她還是想得太簡單了。
「不止嗎?豪門的水真深。」安歌無所謂地聳聳肩,「不過沒關系,反正就是行尸走肉的生活而已,我做好準備了。」
還能比她一覺醒來一無所有更慘嗎?
安歌站起來,臉色平靜地捧著書再度爬上梯子……
「……」
和他一起生活就是行尸走肉?
權墨站了起來,深色的眼底掠過一抹不悅,身側的手握住了拳,但沒有打她。
他黑眸緊緊盯著她耳後那抹發,烏黑而柔軟,她的側臉很平靜,平靜得近乎脆產,讓他的心髒像被什麼抓了抓。
他忽然想念起她被他壓在床上,小嘴里發出的無助嗚咽,粉拳打在他身上的有氣無力……
權墨不是個只想不做派,這麼想著,他一把轉過她。
安歌被強拽著轉身差點跌倒。
權墨站在她身前,頎長的身形擋住了她面前所有的光,目光深得讓人看不懂。
「怎麼了?」
安歌不解地問道。
「你說呢?」
權墨嗓音深沉地道,目光灼灼,長臂一撈輕而易舉地將她抱入懷里,低頭吻向她,雙手將她橫抱起來……
「唔——」安歌連忙躲開,突然明白他眼里的那種深意是代表了什麼,「你干什麼,中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