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權墨還是放下工作,坐到沙發上,手背被醫生狠狠地扎了一針,整整兩個大瓶的輸液掛在上方,慢慢地滴下來,滴進他的靜脈里。
肩膀受了傷,一條胳膊要少動,一只手被扎了針,權墨成了殘廢。
安歌坐在他旁邊,剝著秘書送進來的新鮮荔枝放進嘴里,不時抬頭看他掛點滴的情況。
「謝謝你。」
安歌沒頭沒腦地道。
「……」權墨冷冷地看著她吃荔枝的樣子。
對著一個雙手無法動的病人,她吃得不要太開心。
「你是為了抱我到沙發上才又受傷吧?」安歌吃著荔枝囫圇不清地說道,嘴唇吃得抹上一層水光。
「很好吃?」
權墨反問。
「是啊,李秘書買的荔枝真不錯,新鮮又甜,太會挑了。」安歌滿臉贊同,見權墨的臉色有點臭,連忙又恭維他,「當然,歸功于權大總裁會挑秘書,這才有秘書會挑荔枝。」
「……」
看樣子,她倒是復原得差不多了。
少了之前的郁郁寡歡。
「權墨,你還沒回答我之前的問題,現在我睡醒了。」安歌又剝了一個荔枝塞進嘴里,「你就清楚、簡潔、明了地回答我一次。」
「我有說你醒了我就回答你?」權墨反問,嗓音磁性、低沉。
「……」
安歌無語,又被誆了,氣得不斷往嘴里塞荔枝。
權墨目光幽幽地盯著她吃,一個接著一個,吃得撒歡極了。
「植物人,你對我的喜歡就這樣?」權墨不悅地盯著她,「吃東西只想到自己。」
「哪有,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她才不是那麼自私的人。
「經過深思熟慮在我面前吃獨食?你的喜歡還真是獨特。」
這男人……
安歌拿起一個荔枝,在他面前剝開,露出鮮白的荔枝肉,一本正經地解釋,「看到沒有,荔枝全是水,你掛點滴也全是水,一會你想上廁所了怎麼辦?你兩只手都不怎麼能動,難道要我給你拉褲鏈嗎?」
她可是考慮到這個嚴重的問題,才一個人吃荔枝,很不容易的。
權墨有耐性地听她把一堆破銅爛鐵的理由陳述完畢。
「你對我的喜歡就這樣?」權墨一臉嫌棄,「連幫我上廁所都不肯?」
「……」
聞言,安歌差點把荔枝核給整個吞下去,難以置信地看向權墨,「你口口聲聲拿我的喜歡說事兒,什麼意思啊?」
這男人真是。
她就是嘴欠,為什麼要說喜歡他,掌嘴!
「我只是強調。」權墨黑眸盯著她,末了又加一句,「強調你喜歡我這件事。」
「我喜歡你就得幫你拉褲鏈?幫你上廁所?」他哪來的盜匪邏輯。
「當然。」權墨一張俊臉滿是理所當然。
當然……你妹。
「那我喜歡你是不是還可以把你打包帶走,不用管你父母,不用管你家族,白小姐要是出來阻攔,我就把她剁碎了喂狗?」安歌反問道。
只憑喜歡,她就能任意妄為嗎?不能。
這麼簡單的道理他怎麼會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