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席南星被震驚得吼出來,「他真的要退婚?」
安歌忙將手機拿離自己遠一點,耳膜差點被震破,「是啊,學長,你怎麼會這麼驚訝,不是你說他們結不了婚的麼?」
居然還會驚成這樣。
「……」
席南星握著手機,半晌沒有說話。
他只是沒想到,權墨會這麼不顧一切,放棄馬上就能只手遮天的一切。
「學長?」
「沒什麼。」席南星道,「我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恭喜你大戰得勝。」
「哪有大戰得勝,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安歌擔心權墨會和家人鬧不和。
「你擔心他?」
權墨真要退婚。
席南星坐在美國公司的辦公室里,前面的辦公桌上擺著一只廣告紙做的煙灰缸,邊緣已經被模得字跡不太清楚……
席南星盯著煙灰缸,帥氣深秀的臉沒什麼表情。
一切都如他所想在發展,權墨結不成婚,肯定備受所指,他就有機會去奪回屬于自己的東西……
可他沒有意料中的興奮。
「擔心我也幫不上忙。」安歌很有自知之明,可能她現在唯一能幫上權墨的,就是好好在家里呆著,哪都不去,做到零危險。
「別擔心,我隨時給你報告喜訊。」席南星嘴上這麼說著,語氣很淡。
沒有多聊幾句,席南星便掛了電話。
安歌看著黯下來的手機屏幕,咬唇。
席南星說,「權墨的父親娶了我姑姑,權家就相當于我們席家一支坐吃等死的外戚而已。」
坐吃等死的外戚。
自然是被人看不起的。
在這樣的大家族環境里,權墨從小便不快樂吧,他那冷冰冰的性格不知道和這個有沒有關系。
安歌想著,有些心疼這樣成長起來的權墨。
「少爺,您怎麼又回來了?」
女佣的驚呼聲傳來。
听到聲音,安歌連忙從沙發上站起來,轉頭望去。
黃昏已至,大片霞光從穹頂落下來,金色光芒萬丈,柔和地落在每個角落,權墨是踩著光走進來的,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目光深邃,氣場逼人。
「權墨?」
安歌愣住。
他怎麼突然回來了?
「半小時內收拾好少女乃女乃的行李。」權墨轉頭冷冷地朝一旁的佣人道。
「是,少爺。」
安歌一頭霧水地走向他,「為什麼收拾我的行李?」
她的問題一出,氣流有片刻的凝固。
她站在他面前,他低頭凝視著她的臉。
黃昏的光溫柔如水。
「我想過了。」權墨看著她道,嗓音低沉、冷冽,「我誰都不能信任。」
「呃?」
他說,他誰都不能信任?
「所以,一起走。」權墨說,語氣不用多作渲染就透著強勢、霸道,不容人拒絕。
車開出去一半路程,他就後悔了。
看到她發來的短信,他讓司機調了頭。
把保鏢再過濾多少遍,他也無法完全信任,還不如把她帶在身邊。
「我也去?」安歌抿了抿唇,「可是我沒有護照啊。」
不好出國吧。
「登機前會到你手里。」權墨抓過她的手就往外走,完全忽視她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