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權墨派來的人……
「太好了。」安歌松了一口氣,「快抬學長去救治,他中了一槍,我看不懂是不是在動脈上。」
醫護人員給席南星的腿做了最快的簡單處理,然後將他搬上擔架,道,「還好,不會有生命危險。」
聞言,席南星還來不及松口氣,就見安歌站在一旁,血跡斑斑的雙手捂向臉,感激涕零地看向醫護人員,「謝謝謝謝,謝謝謝謝。」
原來,有人在乎就是這種感受。
「安歌,抱抱我。」席南星把手伸向她。
安歌沒有猶豫地沖過去,俯身抱住他,席南星吃力地抬起手搭到她的背上,「謝謝你,安歌。」
謝謝你,肯在乎我。
他謝她?順序是不是跌顛倒了?
安歌緊緊地擁住他,擁住不會流逝生命,身體溫暖的他……
一架直升機又降落。
權墨一腳跨出直升機的時候,就望見不遠處,安歌和擔架上的席南星擁在一起,她的手……摟得很緊。
「……」
權墨站在地上,眸光深沉不見底地望著前方,薄唇抿著,宛如精雕細琢過的臉龐沒有一絲表情。
風呼嘯而過,凌亂了他的發,也從他胸口貫穿而過,空洞洞的疼。
權墨就站在那里,目光沉默地望著他們擁抱許久,望著安歌目送席南星上機,自己也想跟著上去陪伴,直到旁邊有人提醒她,她才回頭。
她才注意到他的存在。
她的雙手、臉、衣服上到處是血跡流連,安歌呆呆地望著他,下一秒,她奮力地跑向他,直接撞進他懷里,「權墨,權墨……」
她撞上他的胸口,莫名就堵住了那處心髒的缺口,風再大,也不疼了。
權墨遲疑了兩秒,猛地伸手用力地擁住她縴瘦的身體,嗓音低沉、喑啞、磁性,「受傷沒有?」
「沒有。」安歌搖頭,「學長替我擋了一槍。」
權墨擁住她,大掌撫上她的後腦,修長的手指插-進她的發間,驀地,大掌一用力,安歌**地仰起頭,權墨低頭就壓住了她的唇。
以吻封緘。
保鏢們站在一旁,權墨無視旁人,不顧一切地吻住她,撬開她緊閉的唇深入而吻,霸道、纏-綿,仿佛在急切地證明著什麼……
安歌的臉上也掛著血跡,任由他吻著,或許是被這種生死離別的氣氛感染到,她第一次不顧有別人在場,踮起腳回應他,雙手牢牢地掛在他脖子上。
直到安歌吻得筋疲力盡,直到權墨的呼吸開始加重……
安歌躲開他的唇,凝視著他黑色的眸,那里的深邃像見不到底的海洋,席薇說,他為她快瘋了……
「權墨。」安歌的眼楮仍是紅的,卻很清明地凝視著他的眸,一字一字認真地道,「我以後不會再輕易落在別人手里了。」
「……」權墨呼吸微重地盯著她。
「我會長心眼,真的。」安歌輕聲保證,「除了你,我不會再輕易相信任何人。」
「……」
除了他,不會再輕易相信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