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受驚地從床上站起來,拿起紙巾擦拭自己的手,拼命地擦,恨不得擦下一層皮來,下一秒,她受不了地撲到電話前,拿起酒店房間的電話打權墨的手機號碼……
權墨,接她回家。
快點。
按下幾個數字,安歌停下來。
電話從她手中滑落下去……
尋找記憶和留在權墨身邊對她來說根本沒有可比較的,如果真要選,她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
可是,她真的該回去麼?
權墨一旦不要她,她就什麼都不是了,也什麼都沒有了。
回去算什麼呢,她就是一根攀附權墨的藤蔓,她能給他帶來什麼?花他的錢、住他的房子、浪費他的時間……除了這些,還有什麼?
她竟然听到從他嘴里親口說出來,他不是非她不可。
他隨時都可以有更好的選擇。
不是白萱,也會有更好的女人,比她好一千一百倍的女人。他既然這麼說,就算她回去了,以後遇上讓他更感興趣的女人,她還能剩什麼?
感情里最可悲可笑的是,她視他唯一,卻才發現,她只是他的選擇之一……
安歌癱坐在地上,伸手抓住心口的衣服,難受,真的好難受。
權墨,你怎麼可以那樣說……
怎麼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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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2個小時後——
權家別墅,權墨動作優雅地解開袖扣,將衣袖挽上,從酒櫃里挑起紅酒。
一個保鏢快步進來,恭敬地報告,「權總,少女乃女乃在街上開了一間房,看樣子是不準備回來。我們正盯著。」
權墨拿出一瓶年代已久的拉菲,聞言,英俊的面容沒有一點表情變化,冷淡地隨口道,「下去。」
「是,權總。」
保鏢離開。
權墨將紅酒狠狠地砸向立柱,酒瓶應聲而碎,酒紅如血,汩汩而出。
緊接著,權墨無聲地走過去,蹲撿起碎瓶子。
「少爺,我們來就可以了。」
聞聲而來的兩個女佣見狀急忙說道,試圖從權墨手里搶過瓶子。
「滾!」
權墨冷冷地低吼出一聲。
「是,少爺。」女佣們被嚇一跳,急忙往後退。
權墨沉默地一個人撿起碎瓶子,一塊一塊,放入掌心里,倏地,權墨的大掌握攏。
「……」
兩個女佣當時就被嚇呆了,驚恐地看著權墨。
權墨依然面無表情,他抓緊碎片,手背上的青筋突顯出他的用力,深紅的血順著他的手流淌下來,滴連成線……
銳痛從十指直達身體里的每一根神經。
直到身體里每一個角落都疼到痛不欲生,權墨才覺得舒坦,伸手松開碎酒瓶片,唇角勾起一抹**噬骨的笑容,站起來離開。
「……」
兩個女佣站在旁邊,猶如看了一場恐怖片,驚悚地相互對視,然後默默地去收拾殘局。
分手4個小時後——
子夜十二點,夜漆黑得沒有一絲亮光,
4樓客廳的落地窗前,權墨坐在一張歐式單人沙發上優雅地品著紅酒,俊容沒有表情,黑眸冷漠。
他修長的手剛擦拭干淨,鮮紅的血又從傷口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