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權墨一直不說話,安歌一把拔了針,掀下被子下床,腳一踩到地上,安歌才發現自己身體太虛弱,虛弱地一沾地人就跪倒在地上……
權墨站起來。
安歌咬緊牙關,吃力地從地上站起來,往外走去。
她要找到席薇。
權家是什麼權勢,錯過這一次,她再也不可能幫父母報仇了,再也不可能了……
「安歌。」
權墨從後抱住她,雙臂強有力地勒住她雙手,把她禁錮在自己懷里,不讓她走,一雙眼里布滿血絲。
安歌拼命掙扎。
卻掙不開他的懷抱,和他比,十年前十年後,她的力氣都不值一提。
「我知道那是你的母親。」安歌掙扎不開,哭了出來,眼淚淌過蒼白得沒有血色的面頰,哀傷得歇斯底里,「那我父母怎麼辦,那我父母怎麼辦……」
他們的死,誰又能來補償?
「別哭。」
權墨閉上眼,低頭去吻她的臉。
安歌接受不了,接受不了自己和席薇還活著,她也沒辦法去抗拒他的吻,被他困在懷里一個勁地喃喃,「我父母怎麼辦……我父母怎麼辦……」
他們是被害死的……
他們是為了她這個女兒才被席薇利用,最後活活燒死的。
「安歌,安歌。」權墨叫著她的名字,什麼都沒有多說,只是緊緊地禁錮著她,什麼地方都不讓她去。
「我父母怎麼辦……我不是學長,他是想奪回失去的,可我是要她償命,要她給我父母償命……」
她父母到死都不知道是誰真正害了她們安家……
她要席薇死。
她一定要席薇償命……
安歌情緒失控地去抓他的手,權墨紋絲不動,任由她在他的手上抓下幾道深深的紅印。
她掙月兌不開,人太過虛弱,席薇沒死的消息是壓垮她精神的最後一根稻草……
「對,她是你母親,她是你的母親……」
他當然不能見死不救,那是生他養他的母親,那是把她一家害到如此境地都為了他的母親……
安歌歇斯底里,雙眼紅到極點,聲音嘶啞,「那你救了她,為什麼還要救我……為什麼……」
她父母是被害死的,因為她;
席南星坐了十年冤獄,因為她;
她卻被十年前強-奸她的少年照顧三年,收容多時,甚至結了婚。
太諷刺。
這一切都太諷刺了,她接受不了。
「權總。」
幾個醫生聞風沖進來。
「給她打鎮定劑。」
權墨強勢地抱住安歌,眉間有著疲累,朝醫生開口,聲音沙啞。
「是,權總。」
醫生又折回去拿了鎮定劑,往針筒里輸進液體。
安歌在權墨懷里拼命掙扎,權墨按住她的手臂,薄唇去親吻她的側臉,低沉地道,「別動,別動,你乖,安歌乖……」
他的聲音就像哄小孩一樣。
針尖尖銳地扎進她的手臂,安歌疼得身體一抽,想掙月兌被權墨牢牢按著……
看著醫生將鎮定劑打進她的身體,安歌的眼淚滑落下來,人在權墨懷里癱軟下來,整張蒼白的臉都透著無能為力的崩潰、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