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坐上車,伸手抹掉眼淚。
她如今的狀態讓保鏢們都陪著萬分小心,連聲音都不敢大聲一點點,「少女乃女乃,現在回別墅嗎?」
別墅。
權墨。
安歌的心底沒由來的一陣抗拒,席南星的那一句「他父母害死了你父母,你父母是不是想看到你和權墨糾纏在一起」像一把銳利,扎扎實實地刺進她的心髒。
她知道,學長說的每一句都對。
全都對。
她根本不該再和權墨維持如今的婚姻關系,根本不該再糾纏在一起,他還要他的父母,她還不能釋懷父母的死……
「隨便轉轉,我現在還不想回去。」
安歌淡淡地道。
她害怕回去面對權墨的好。
「是,少女乃女乃。」
于是,司機開著車沿著公路繞起來,從郊區開始市區,沿著最繁華的地段慢悠悠地繞著……
安歌靠在車窗上,目光迷茫地望著外面倒退的風景。
從記憶恢復的那一刻,她就把目標定在同歸于盡。
現在,她沒死,仇也沒能報,未來對她來說,是茫然的,她看不清出路……
就像十年前。
當媽媽察覺她例假沒有準時來的時候,給她買了驗孕棒。
在衛生間的門口,媽媽抱著她痛哭。
媽媽哭得撕心裂肺,她卻一滴眼淚都沒有,只是呆呆地听著媽媽的哭聲。
那個時候,她也是迷茫的。
她才14歲,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天色漸晚,霞光染紅了安陸市的半邊天空,已是黃昏,司機在市里轉得已經無處可轉,恭敬地問道,「少女乃女乃,回吧。」
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安歌點頭,「好。」
車緩緩開進權家地界。
安歌一直靠著車窗,目光茫然地望著外面,別墅漸漸進入她的眼簾。
她下車,一步步走進別墅大門,每一步都很沉重、壓抑。
也許這兩個多月來,她偽裝習慣了,一踏進權家別墅的大門,她就特想再換上一張臉,換上一張權墨喜歡的臉……
安歌僵硬地提了提唇角的弧度,卻怎麼都提不起來。
大廳里,只有三三兩兩的女佣在清潔、聊天。
她走向電梯,按下箭頭按鈕,抬腳走進里邊,一只手突然被人拉住,電梯門關上的一刻,她被人用力地拉出電梯……
安歌震驚地睜大眼,人已經被一雙強有力的手按到牆上,權墨站在她面前,黑眸灼灼地盯著她,低下頭猛地吻住她的唇。
「唔……」
權墨很是瘋狂,一雙手捧住她小巧的臉,薄唇死死地堵住她,或噬或咬,蠻橫地逼她張開嘴,他火熱的舌立刻強行攻城掠地,襲卷她嘴中的一切……
好疼。
一股血腥味在兩人嘴里彌漫開。
他咬破了她的唇。
安歌下意識地想要抗拒,手抬起一半,目光掠及他一雙深沉到復雜的黑眸,手又慢慢垂落下來……
她吃痛,權墨卻像是不知道已經咬傷她,仍是不管不顧地狂吻著她,唇舌不斷糾纏……
他的手抬起她的下巴。
逼得她更加迎合他的吻……
幾個女佣紛紛朝這邊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