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墨扭頭瞪了她一眼,冷聲低斥。
安歌低下頭,只見她的整只腳都紅了,從腳踝一直紅到腳背,像煮熟的一樣。
好疼。
「真沒事,我讓人買點藥膏擦一下就好了。」安歌說道,伸手從他手里接過花灑,「我自己再用冷水激一下好了,你幫我讓保鏢去酒店拿我的衣服過來,好嗎?」
「我拿我母親的衣服……」
「我不能穿她的。」
安歌連忙回絕,話落,她就對上權墨凌厲的眼神,他眼中的凌厲一閃而逝,隨即便是黯淡無光。
他看了她兩眼,直起身體,淡淡地道,「隨你。」
說完,權墨轉身往外走去。
安歌看著他清冷的背影,明白他又誤會了,他以為她還是恨。
「你母親從來沒喜歡過我,你又是因為我才……」安歌坐在浴缸上,盯著他的背影低聲道,「權墨,你母親不會喜歡我穿她衣服,我也沒資格穿。」
如果不是她,席薇夫婦怎麼都不會死在權墨的手上。
她的聲音在浴室里響起。
「……」
權墨停住了腳步。
安歌揉著被燙到的腳,驀地,權墨突然回過身朝她大步走來,安歌還沒反應過來,權墨已經俯含住了她的唇。
「唔——」
安歌驚詫地睜大了眼,差點從浴缸上滑落下去。
權墨一手按在她的後腦久,稍稍使勁,逼著她仰起頭迎向他的吻,他的薄唇狠狠地壓住她的,像是在發泄一樣……
輾轉反復。
瘋狂而至。
權墨拼命地吻著她,離開她的唇,他的吻落在她的臉上,一點一點強勢非常,安歌的整顆頭顱被他的大掌禁錮控制著,只能任由他將她的臉一一吻遍。
像哀戚的末日之吻,他用唇膜拜過她的臉,噬奪她的氣息。
花灑從安歌手里滑落,她雙手抵在他的胸前,手指能觸模到他的心跳。
她的鼻尖全是他身上的氣息,一絲血腥,一絲消毒水的味道……
花灑被開到最大檔,落在那里,水直往他們身上沖去,兩人身上很快濕了,安歌想去撿,權墨卻不讓。
他像是完全感覺不到,拼命地吻著她的臉,唇沿著她小巧的臉頰往下,埋守在她縴細白皙的脖頸住親吻。
「……」
安歌仰著頭,接受他的吻,花灑冰涼的水將她的一頭長發打濕,水珠從發角滑落……
兩個人像浸在一場雨里。
冷得顫抖,吻得熱情。
很久,權墨才放開了她,他的一雙掌捧著她的臉,額頭貼著她的額頭。
涼水沖刷著兩個人,沖到他的臉上。
有水光在他的眼角淌下來,安歌分不清那是水還是眼淚……
他緊緊貼著她的額頭,薄唇微張,發出嘶啞低落的聲音,「安歌,我難受。」
如一個孩童般,脆弱無比。
安歌抬起手,抹去他俊龐上的水漬,眼楮紅縞地道,「會過去的,權墨。」
「過不去。」
這種事怎麼過得去。
他的罪孽再也無法洗清了。
權墨說著,絕望地閉上了眼。
涼水沖刷著他的臉,安歌抹去,指尖在沁涼中抹到一絲溫熱,心髒狠狠地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