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得逞地笑了,睜大眼楮盯著他,「不是說不心疼麼?虛偽。」
「……」
權墨看著她眼里狡黠的光,就明白自己是被她擺布了。
「你還會順桿爬了?」權墨一掌拍到她的天靈蓋上。
安歌沖他吐舌。
下一秒,她就被權墨抱進懷里,在她以為他生氣得要勒死她時,權墨低下頭吻了吻她的發,「安歌,對不起。」
他的聲音低沉喑啞,傳到她耳朵里,震顫著她每一根神經。
印象中,權墨很少和她說對不起。
「怎麼了?」干嘛突然說對不起。
安歌有些奇怪。
「在島上我一直忽略你。」他說。
才會讓她默默地一個人守著,讓她受傷。
安歌笑起來,「你那時候要找父母,我能理解啊。」
他心里惦記著他父母,很正常,他以為自己炸死了父母而心情煩亂,也很正常。
她都明白。
已經比她想象中的好了,她以為他會消沉很久,甚至是一輩子。
「我不能原諒自己正是因為這。」權墨道。
他不能原諒自己一昧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卻把她無視得徹底。
她是他要守著的唯一目標。
「誒?」
權墨抬起手輕輕挑起她的下巴,黑眸直視進她的眼底,薄唇動了動,低沉地道,「在火場里,我救她出來的時候在想什麼?」
想什麼?
「那個時候你有時間想嗎?」安歌惑然,「那應該是身為兒子的本能反應吧。」
任何人看到自己母親在火中,一定會奮不顧身去救的。
「不是。」
「……」安歌等待他的答案。
「我當時想,如果我母親死在你手里,你不可能還會留在我身邊。」權墨凝視著她的眸,聲線低沉地反問,「是不是很卑劣?」
他第一反應……想的竟然不是母親的生死。
「……」
安歌呆了呆。
的確,如果當時席薇死了,她還活著,她是不可能有這臉和權墨在一起。
可她怎麼都沒想到,權墨當時救席薇……竟然為了她。
見她一臉震驚,權墨自嘲地勾了勾唇,轉身,在餐桌上拿起酒瓶往杯中倒去,倒了兩杯。
安歌看向他,忍不住問道,「權墨,你父母對你來說算什麼?」
權墨端起兩只酒杯,遞給她一杯,「我恨他們。」
只有四個字。
「可如果他們死在你手里,你不會原諒自己。」安歌說道。
權墨看向她,眸光黯了黯,這女人……真的是越來越了解他。
「好了,不談這些。」權墨說道,拿起酒杯和她輕輕一踫,「Cheers。」
安歌沒再觸及他的心事,端起酒杯正要喝下,忽然一個閃念劈進她的腦袋……
在島上,權墨用的是一直是她破壞過的計-生-用品。
要是她現在肚子里已經有小寶寶在孕育,她現在能喝酒嗎?安歌不是很懂懷孕常識,保險起見,還是不要喝了。
想著,安歌便把酒杯擱到餐桌上,一滴沒喝。
「不想喝?」權墨轉眸睨她。
「沒有,我餓了,先吃飯,跳那麼久的舞,菜都涼了。」安歌眨眨眼,用笑容掩飾著自己,走到餐桌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