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坐過來。」權墨穿著一身白色的運動服,人顯得格外年輕,把魚竿往地上一擱,站了起來,目光冷冷地看向白萱。
有男人替自己出頭,安歌當然很識時務地坐到權墨的位置上,拿起魚竿安靜釣魚。
「……」
白萱迎著權墨的目光,她領教過權墨的手段,自然不敢再惹他,連忙轉向一旁的席南星,「南星哥,我要坐你那邊。」
「……」
席南星今天一直很沉默,听到白萱說話便站了起來,換過位置。
于是,又換成兩個男人坐在中間。
瞬間,世界都安靜了。
大魚塘無限安靜,席老爺子坐在後面喝茶喝得很開心。
「你真的不回集團了?」席南星的聲音忽然響起。
安歌坐在最邊上,聞言忍不住把腦袋湊過去,豎起耳朵偷听。
和解後,哥哥關心起弟弟的動向了?
權墨反手一掌扣在她臉上,移她離開,轉眸看了她一眼,眼里的寵濃得化不開,低斥道,「一邊玩去。」
「……」
她又不是小孩子,听听怎麼了。
安歌吐舌,拿著魚竿假裝用心等魚上鉤,耳朵還是听著,其實她也想知道權墨之後的打算。
真的就一直陪著她坐吃山空?
「不回了。」
權墨淡漠地出聲。
「以你的手段,白手起家,再打造一個金融公司,很快也能做大做強。」席南星低沉地道,聲線很man。
他說的是實話,集團對權墨的意義已不大,權墨手上要錢有錢,要手段有手段,人際關系尚存,要重頭再來,說不定將來成就更甚。
「不需要了。」權墨冷冷地道,低眸睨著平靜的水面,伸手撿起一顆石投進水面,水面上直線濺起幾個水花。
好帥。
安歌驚嘆。
「人站得越高,勾心斗角越多,集團內波譎雲詭,我已經厭煩了。」權墨轉頭掃向安歌,安歌立刻裝什麼都沒偷听一樣握著魚竿,權墨勾唇,「我現在這樣挺好。」
「做一輩子富貴閑人?」
「有何不好?」
席南星看他,從他的視線看到安歌,忽然覺得淒涼。
自己看似什麼都奪回了,卻沒有絲毫高興;權墨看似什麼都失去了,偏偏臉上卻比以前多了笑容。
「哇……我釣到啦!」
安歌忽然大叫一聲,人站了起來,連忙轉動收攏魚線,魚似乎很大,她收魚線收得有些吃力。
權墨站起來走到她身後,長臂環上她的腰,握住她的手幫著收魚線。
有了權墨的幫助,安歌索性連力都不出了,安心地靠在權墨的懷里,等他把魚釣上來……
結果,魚沒釣上來。
釣上來一個大箱子。
「哈。」白萱站在一旁立刻幸災樂禍開來,「這魚鉤夠結實,箱子也釣得上來,安歌你好本事。」
「那是,總比有些人箱子都釣不上來的好。」
安歌反唇相譏。
「好了,都過來喝點東西。」席川斷出聲喊道,魚塘邊的四個人紛紛轉過頭來,朝平房前的餐桌走去。
餐桌上已擺上各種糕點、水果,安歌拿起一杯果汁喝了一口,扭頭望去,見有保鏢正抱著濕透的大箱子過來,忙道,「這箱子不用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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