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從未去希科爾,不懂那里懸崖多高,不懂他摔下去時是怎樣一種絕望……
「安歌,我們不說這些。」
權墨擁住她。
「……」
每次都是如此,安歌一問起他在希科爾失蹤兩個月的事,權墨不是轉移話題就是拒絕交流。
她也怕戳中他不願意提起的痛,畢竟那一次,犧牲了太多他的手下,他又是摔下懸崖受了重傷。
一定是段很痛苦的回憶。
可到了今天,安歌才開始質疑,如果權墨真的放下了一切,肯陪她過平淡生活,又為什麼提都不提那兩個月……
放下的人……是不會去抵觸回憶的,不是麼?
除非,他一直沒放下。
「今天的風適合放風箏。」權墨低聲道,再一次轉移話題。
一直決定要放風箏,但因為風太大或沒風,耽擱了,權墨便將風箏一直放在後備箱里。
說完,權墨轉身去拿風箏。
「……」
安歌望著他的身影,心里說不清是什麼滋味,抬起腳跟著他離開。
打開後備箱,權墨拿出風箏,是權墨特意讓人訂制的,風箏圖案是他們一張婚紗照的手繪,很唯美很漂亮。
「走。」
權墨道。
「等一下,我加點東西。」安歌說道,從權墨口袋里取出鋼筆,轉開筆帽。
權墨拿著風箏,安歌握住鋼筆在上面輕輕書寫下一排字——
「傻權墨和安歌永遠在一起。」
「……」
權墨看著,不滿地睨她一眼,伸手從她手里搶過筆,在「安歌」兩個字前面又加了個「傻」字。
好吧。
變成傻權墨和傻安歌永遠在一起。
「直接寫兩個傻子永遠在一起好了。」安歌看著上面的字笑了笑。
「我就不用傻了,還得照顧你這個傻子。」
說完,權墨將他名字面前的「傻」字劃了個叉叉,理所當然地說道。
「……」
莫名的,安歌听著他的話心里一悸。
「線給你。」權墨把線軸擱到她的手里,拿著風箏往後退去。
安歌望著他高大的身影,開始松手中的線,權墨正要放開手中的風箏,忽然一陣大風呼嘯而至,權墨抓住風箏皺了皺眉。
「……」
安歌也怔住了,半山上的風越來越大,不適合放風箏了。
等了許久。
風沒有減小的趨勢,反而越來越大。
顯然,已經不能再放風箏了。
安歌看著手中的線軸,又看向權墨,心情復雜。
明明這麼溫和的風為什麼要變化,為什麼明明平靜的生活要起波瀾……
權墨拿著風箏走過來,看著她臉上的落寞,道,「走,另外找地方。」
說著,權墨強勢地收過她手里的線軸。
換地方……
「那萬一又起大風了呢?或者突然沒風呢?」安歌有些消極地道,「可能這風箏沒有去天空的命吧。」
「……」
權墨深深地睨她一眼,拿起風箏朝著半山上的欄桿走去,長腿跨著大步,安歌疑惑地看向他,只見權墨彎下腰,單膝跪到地上,利落地將風箏用結實的線**在欄桿上……
「權墨,你做什麼?」安歌不解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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