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南星站在車前,手從玻璃碎掉的車窗內伸進去,嗓音沙啞到了極點,「白萱,你醒醒,我帶你去看醫生,白萱……你不是要去米蘭時裝周,我有時間了,我陪你,白萱,我陪你去……」
安歌听著席南星歇斯底里的聲音,捂住了嘴。
「白萱,我現在就讓人訂機票,我這就陪你去米蘭。」
「……」
「你想做什麼我都陪你,白萱,你醒醒……」
有警-察用工具割開車門,席南星立刻從里邊抱出白萱……
白萱已經是一身鮮血,連肩膀都是呈凹狀,被撞得很恐怖,席南星卻像感覺不到似的,緊緊抱著白萱,朝一旁的醫生道,「救我太太,麻煩你,救我太太……她還活著!」
「先生,你太太已經過世了。」
「滾開!」席南星激動地道,抱著白萱就要往救護車上沖,被警-察攔了下來,救護車是救人的,不是救死人的……
「……」
安歌看著席南星一次次朝救護車上沖,又被攔下來,他的臉上、手上已經沾滿鮮血。
像放慢的鏡頭,安歌清清楚楚地看到席南星臉上的瘋狂、後悔、痛苦……
眼淚,掉落下來。
安歌捂著唇,她一直都不喜歡白萱,但也從未希望她有這樣的下場,更不希望看到席南星這個樣子……
學長已經失去太多東西了,一次一次。
集團要垮了。
白萱死了。
學長……還剩下什麼?
一個人能**到多絕望的地步?
一只手拉過她,安歌被拉得轉過身,靠近一個溫柔溫暖的懷里,權墨抱住了她,大掌扣在她的後腦上,逼她靠在他的懷里,不去看那血腥的車禍現場……
「到此為止吧。」
安歌的眼淚落下,哽咽著哀求。
「……」
權墨沒有說話,只是抱著她。
「權墨,到此為止了好不好……」她說,她不知道權墨後面還有什麼計劃,但她害怕,真的害怕……
他該收手了。
他不應該再繼續下去了,這次是白萱,下次呢?又會是誰?
「我們回家。」
權墨望了一眼那邊席南星抱著白萱的尸體發狂,眸光黯了黯,臉上沒什麼感情,他擁著安歌離開。
安歌**地跟著他走。
走了兩步,安歌肚子一陣劇痛,一陣暈眩襲卷而來。
安歌臉色一白,手抓住了權墨的衣服,難受地道,「權墨……我不舒服。」
「我帶你去醫院!」
權墨立刻一把將她橫抱而起,背著車禍現場往自己的車快步離去,低頭看著她蒼白的臉,呼吸幾乎摒住。
「孩子……」安歌害怕孩子有問題。
「不怕,安歌,乖安歌,我在。」
權墨把她抱到車上,安歌剛坐到車上,腦袋就一片空白,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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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味道在空氣里彌漫。
安歌很討厭這樣的氣味,緩緩睜開眼,見到白色的牆壁沒什麼意外,她和醫院很有緣。
一次一次,醒來,她總會看到這種純白的顏色。
「安歌!」
權墨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安歌轉過頭,只見權墨站在她的床邊,還是那一身黑色的大衣,短發稍顯凌亂,黑眸定定地看著她,薄唇噙起笑容的弧度,欣喜地像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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