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對她來說,何嘗不是種解月兌。
可女兒怎麼辦呢?
女兒還那麼小,該怎麼辦呢……她把女兒生了下來,可現在卻只想求得解月兌,她真是個不負責任的媽媽……
安歌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里,久久都沒有變化過姿勢,雙眼空洞,像沒有靈魂的木偶一樣。
好久。
她輕聲呢喃出,「爸爸,我好累啊……」
聲音那麼輕,很快消散在這個安靜的夜晚,仿佛什麼聲音都沒響起過。
……
2樓,書房。
沒有開燈,只留著書桌上一盞燈。
席南星一個人坐在書桌前,書桌上堆著幾疊集團文件,上面的數據早已千瘡百孔,慘不忍睹。
並不強烈的光線下,席南星的臉沉默沒有表情,眼楮陰郁地盯著整整一桌的文件材料。
放十幾年前,這堆東西對席南星來說就是堆廢紙。
集團壯大與敗落,他無所謂。
可他坐了十年牢,被磨平性格,集團成了他十年間唯一要奪回的東西……而現在,他奪回的東西正在慢慢消失。
桌角相框里放著一張照片,是他和席川斷去打高爾夫時拍的照片。
那也是十幾年前的照片了。
席川斷當年還精神奕奕,他整個人趴到席川斷的肩上,朝鏡頭笑得張揚……
集團、爺爺。
這是他必須守護住的。
席南星心煩意煩地將文件推到一旁,伸手拿出煙盒,取了一支煙放進嘴里,從書桌前站起來,膝蓋撞到一旁的抽屜,他伸手拉開抽屜。
整個抽屜空蕩蕩的。
只有一個廣告紙做成的煙灰缸。
煙灰缸的邊緣已經被磨得光滑,連字跡都已不太清楚……
席南星咬著煙,神情僵了僵,伸手從抽屜里拿起那只煙灰缸,很多回憶接踵而來,傾襲著他本已不再波瀾的心……
……
權家別墅,燈光從里到外明亮如白日,噴泉池水在燈光音樂中飛濺起舞。
4樓,錄音室。
權墨推開門,長腿邁進去。
這里像個塵封久遠的暗室,從他在希科爾出事開始,安歌幾乎就沒再踏足這里,可這里的每一個角落都還殘留著安歌的氣息。
權墨走向前,在話筒架前停下,修長的手抬起,撫模著話筒。
話筒著上面「妻子」的字跡已經被模得模糊。
妻子。
她的妻子,安歌。
權墨的黑眸深邃。
「權墨。」alina從外面走進來,低領長裙,步姿妖嬈,滿臉笑容地走到權墨身旁,抱住他的胳膊,「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現在的alina是個沉浸在熱戀的女人。
權墨的視線仍灼灼地落在話筒上,俊龐上的神情諱莫如深,讓人看不出什麼。
「你知道嗎,我父親說很欣賞你在對席家展開一系列報復的狠勁。」alina抱住他的胳膊說道,「所以,他願意見你一面。」
「是麼?」
權墨淡漠反問。
「嗯。」alina道,有些興奮,「我父親說,只要他肯承認你,他就會把之前給我選的未婚夫踢掉,讓你成為教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