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當我是瘋了吧。」席南星滿不在乎地笑了笑,「撕都已經撕了。」
「學長……」
協議撕了,和權墨的交易就毀了。
他這一夜一天到底想什麼,竟然不選對自己最有利的。
「看我這里。」席南星指了指自己脖子前的一塊空氣問道,「看到什麼了?」
「什麼都沒有。」
安歌很誠意。
「那是因為我的枷鎖剛剛解掉了。」席南星指著脖子前虛無的空氣,沉沉地松一口氣,「十年的枷鎖,我剛剛卸掉。」
安歌愕然地看著他,有些听懂了,又不怎麼懂。
席南星坐了下來,良久,唇邊泛起一抹苦笑,「我以前不是這樣的,我喜歡棒球,喜歡車,喜歡交際,喜歡四處玩……」
那是十八歲以前的學長吧。
安歌還記得那時候的席南星笑得有多陽光燦爛。
「可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喜歡的我都沒去做了。」席南星看著桌上一堆堆的集團文件,「反而是這些,讓我拼了命地去爭取爭奪……可真說回來,我還不是被他權墨算計著,玩弄著……」
安歌終于明白他指的枷鎖是什麼意思。
是十年牢獄儼生出來的仇恨,他迫切地想要證明自己的能力,迫切地要往上爬,把集團當成他唯一的目標……可這個過程中,他迷失了曾經的自己。
所以,他不想再被權墨掌控了。
安歌笑了笑,「學長,你能放下枷鎖我很開心。」
「我什麼都不要了。」
「……」
「安歌,小丫頭,我保你。」
席南星道,視線緊鎖著她,斬釘截鐵。
安歌呆了呆,好久才反應過來,訥訥地問道,「學長,你知道保我的代價是什麼嗎?」
以權墨如今嗜血的行事作風加上alina的黑背景,他們什麼干得出來……
「集團沒了,爺爺、我、你……以後都在生死邊緣,要隨時防著權墨的報復。」席南星干脆利落地回答。
「……」
他倒是回答得輕松。
生死邊緣……他以為是開玩笑麼?
「我突然有點向往這種生活。」席南星輕松地說道。
安歌驚呆地看著他,又是半晌才回過神來,忍不住道,「其實你們席家有沒有請專業醫生做過精神、心理評估?」
席南星笑,「你想說我們席家人都有精神病?」
安歌重重地點頭。
她的確是這麼想的……
擁有席家血液的人都太奇葩了,妹妹算計兄長,外公算計外孫,權墨死而復生變得殘忍,席南星一心爭奪集團忽然又什麼都不要了……
他們的血液里一定有問題。
或者說,祖傳精神病?!
「那你要不要和我這個精神病一起去逃亡?」席南星笑著看向她,臉色是釋懷後的輕松,眼神溫暖,「我會迅速把能轉移的財產帶走,帶你去美國,那里,爺爺的勢力還殘存,我們一時半會不會被弄死的。」
只是,集團……肯定是沒了。
席南星呆在書房一夜一天,最後的選擇竟然是要保護她,什麼都不要了的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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