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靠著舒適的椅背,低眸看自己的手,不知不覺的,手指又一次模向無名指上的凹印,很習慣的動作,重復了千百次的動作……
心口泛著疼痛。
權墨,有一天你會不會後悔,後悔曾經這麼對我?
安歌垂著眸,眸光黯然空洞。
「小公主,小夏夏,好不好玩啊?」
「這個還會發光哦,只是現在還看不清,晚上就特別亮了……」
「想不想要?你叫我小優姐姐我就給你玩,記住,叫姐姐,不是阿姨哦。」
「……」
安靜的飛機上,只听到小優逗著孩子玩的聲音。
安歌轉過頭,看向一旁的小優,小優一只手抱著寶寶,一只手拿著一個拇指大小的瓶子晃來晃去。
寶寶不鬧也不哭,就這麼定定地盯著她手里的瓶子,小手沒有抬,只是空抓了抓。
安歌看著她們。
小優握著瓶子的手突然改握為捏,拇指與食指按著瓶子的上下兩端,透明的小瓶子全身顯露出來,一只螢火蟲被關在瓶子里,沒什麼光亮。
「……」
可能是被囚禁頂樓時很多次恍恍惚惚間,她都夢到許多螢火蟲飛舞,那種黑夜中的光亮帶給她一種莫名的堅強。
因此,安歌越來越喜歡這種小蟲子。
此刻又見到螢火蟲,安歌愣了下,隨口問道,「小優你抓了只螢火蟲?」
小優回頭看向她,搖搖手上的玻璃小瓶子,「你說這個?我是剛剛在嬰兒車里看到的,我還以為是你拿來哄小公主的。」
「我沒有。」安歌愕然,「你是說在嬰兒車里找到的?」
「是啊。」
「……」
不可能。
車子抵達機場時,她把寶寶抱進嬰兒車里的時候特別仔細地檢查過,嬰兒車里什麼東西都沒有。
怎麼可能會多出一個瓶子?
想到剛剛在機場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安歌的瞳仁猛地縮緊,走過去從小優手中拿過瓶子。
小小的瓶子,瓶口用木塞塞住,里邊鎖住一只螢火蟲……
「會不會是誰拿來逗小孩的?」
小優倒是不以為意,席南星的手下這麼多,可能是誰喜歡小孩子吧。
「不會。」
哄小孩……也不一定會拿螢火蟲、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受襲卷著安歌,讓她腦袋格外疼痛,她緊緊地握住手中的瓶子,心口莫名地越來越慌……
好像有什麼正破涌出來。
可她又說不出那是什麼……
「安歌,你沒事吧?」席南星看她臉色泛白,不禁擔心地問道。
「現在可以飛回去嗎?」安歌握著瓶子月兌口而出,席南星和小優都震驚詫異地看著她,安歌才察覺自己說了多荒唐的話,訕訕地笑了笑,「我胡說的。」
好不容易逃出來,難道還要回去自投羅網,面對權墨的冷血殺戳嗎?
說完,安歌在席南星錯愕的眼神中坐下來。
這個瓶子……
怎麼會出現的呢?到底代表了什麼?
剛剛在機場上……究竟是誰在背後盯著她?
「拿點吃的過來。」席南星吩咐一旁的手下,朝安歌道,「安歌,你臉色不太好,先吃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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